与大家道了别,白明秋踱步在朝向结庐的路上,一边思考着自制符卡的事。
朋友们你一言我一语,就把披在符卡规则上的那层纱去掉,使它完全展现在白明秋的面前,现在,就差他自己动手了。
神奈子说得没错,符卡规则的存在意义,就是让每一个存在都最大程度地发光发热。
那就先做一张试试水吧。
想到就做,白明秋来了兴致,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到了结庐附近。
白明秋这间小庐位于人间之里的东郊,这里是野兽与妖怪时常出没的郊外,林木丛生,人迹罕至。
白明秋在一丛灌木前站定。
创造符卡的过程,就像是在做一道减法题。
选择哪种方式来发动攻势,这种方式的整体是如何,开始是如何,结束是如何,出力的方式和程度...将各种各样的要素都思考通透之后,全部剥离。做完这些减法,以剩下的最为本质的存在为基,以幻想乡符卡规则为凭,如此所得的全新的力量,就是符卡。
白明秋将双手平托至胸前,一股似有似无的气劲在他的双手手掌中不断盘旋,忽然炸裂。
“解。”
他掌中的那道奔腾的气劲好似拍散了什么似的,随着这个干净利落的解字,一柄玄色长刀渐渐显现在他托起的双手之中。
射夜刀,是妖怪山一战后,射命丸文赠予白明秋以示歉意的赔礼,跟着白明秋已经有些时日,此刀的锋利,在白明秋七世轮回所见的名刀中也属上乘。
平时白明秋会把射夜刀佩戴在身上,射夜刀刀身上有结界,可以隐藏其身,甚至隐匿其形,让他人看不见摸不着,只有佩刀的刀主才知道刀的所在。
“定础。”
白明秋手执射夜刀,凭空划出一道平直的轨迹。
这一道轨迹的确平平无奇,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完全超乎想象了。只见下一刻,白明秋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连出十余刀,每一刀的锋锐,都稳稳地停在刚刚他划出的那条平直的轨迹上。这就导致强烈的刀气纷纷聚集在那道轨迹上,或者说,根本就是被牢牢地锁死在那道看似无奇的轨迹里。
“出刀。”
“入刀。”
“收刀。”
接下里白明秋做的事情与刚才如出一辙,他连划了两竖一横,再连续出刀,最后将之与最初的轨迹相连,四道轨迹的每一道上都布满了逼人的锋芒。
令人惊异的是,这四刀所划出的轨迹上缠绕或者说锁死的刀气,其性质或温润或炽热,或萧瑟或冰冷,完全不同。
“化符!”
妖异的红芒浮现于白明秋的眼底一闪即逝,通体玄色的射夜刀在这一瞬覆上了一抹赤红,白明秋最后出刀,举重若轻地一点,这一点点在四方轨迹相连的中心,如同激活了什么未知的力量,一点殷红便被深深铭刻于虚空之上。
白明秋打了个响指,伸手捏住依旧浮在空中的“卡片”。
“四时剑【万物入酒】。就叫这个名字吧。”
实际上这根本不是卡片,原本这一道道完全不同的刀锋也都是单独且无法整合的力量,但这里并非其他地方,而是幻想乡,在幻想乡规则的加持之下,只要有着对符卡规则的认知,就可以改变那些原本水火不容,独来独往的力量。
这就是符卡。
“原来还真的能这么做啊...这也太犯规了吧,这样的话在幻想乡,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随心所欲地融合所有力量?”
“错了错了。”
“嗯?”
以白明秋如今的五感,竟然没能察觉身后有人。
他心中一惊,回头一看,入眼便是一对毛茸茸的兔耳。
铃仙?不对。
赤着脚站在不远处,一脸笑眯眯的黑发少女,可不是因幡帝么。
“因幡...帝?”
“白明秋先生,好久不见啦。”帝眯缝着眼,打量着白明秋与他手里捏着的符卡。
“帝小姐也是,好久不见。”
白明秋放下警惕,又不免疑惑道:“帝小姐刚刚说,错了,是什么意思呢?”
“啊,我不小心听到你说的话了,你不会怪我吧?”
话虽如此说,帝可完全没有一点歉意的模样。
白明秋笑着摇了摇头。
帝说道:“幻想乡之所以无与伦比,是因为这里可以包容一切的幻想,并将其承认为现实,妖怪,也不过是幻想的一种。符卡规则,就是具现每个人幻想的方式,你明白吗?”
“帝小姐是说,我得到的,是只属于我的具现,因为对符卡规则的理解不同,千人千面,各有不同?”
“很聪明嘛。”帝赞道。
白明秋微微鞠躬,感谢道:“多谢帝小姐点拨。”
“谈不上谈不上。”帝嘻嘻一笑,“我刚刚不小心路过,不小心看到你做符卡的全过程了。这张符卡看起来还挺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