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过腿弯,一手过背,将风见幽香抱起。
很轻。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抱她,真的很轻,好像完全感觉不到重量。
所以他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了。
“好轻。”
“是白明秋力气大。”
风见幽香好像并不觉得自己轻。
说着,她双臂很自然地环住了白明秋的颈,苍白的面容就靠在了他的胸口。
白明秋完全压不住自己的喜悦,一路轻笑着走出寝宫,沿途的巨大阳葵纷纷让道俯首。
“它们好听话。”
“这些孩子们,是我散落在外的零星妖力变化来的,与我有关联。”风见幽香轻声说道。
“难怪。”
“白明秋,怎么会来这里。”
“许久没见你了,很是思念。”他的声音很温柔。
“思念?”她听着他渐渐变快的心跳,问道,“什么是思念?”
“就是会经常想起你。”
“想起别人,就是思念吗?”
“也不对。”白明秋感觉这个解释有点问题,他想了想,说,“和家人、朋友、恋人分离一段时间之后,会想起他们,这样的想,就是思念。”
风见幽香还是露出一点困惑的表情。
她不明白。
“芍药。”
白明秋灵光一闪,他想起了风见幽香赠予他的萱草,萱草意为忘忧,这么想来,这位生长在不可思议的幻想乡中的天地灵蕴,一定是懂花语的。那就说一种花试试。
本想说相思子,也就是“红豆生南国”的红豆,可他转念就想到相思子的思念,是夫妻之间的思念,用在这里就太唐突了。用难分难舍,依依惜别的芍药,想来还是合适的。
“芍药...”
“嗯,芍药。”
“我明白了。”
白明秋松了口气。
可她又问:“白明秋经常思念别人吗?”
“嗯...有时候会。”
“那,每个人都会思念别人吗?”
“会。”
听到白明秋肯定的回答,风见幽香轻轻点头,若有所思地,露出一点浅浅的笑容。
白明秋温声道:“思念是一种很美好的心意,它像酒,越深越醇香,而当思念变成相见,那种喜悦,会让人忘乎所以呢。”
“白明秋也会忘乎所以么?”
“当然。”
若非忘乎所以,哪来那个鬼使神差,又甘甜到心里的长吻。
白明秋听到风见幽香的笑声了。浅淡轻盈,却如幽幽花香般挠人,如此悦耳。
他微微俯首,看着风见幽香的侧脸。
令人心惊的苍白,也令人心惊的美。
虚弱的她,一颦一笑,不像那位风华绝世的鲜花之主,而是像那个无论何时都是浅浅淡淡的寻常女子。这样的她,更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与风见幽香仰起的、带着一点笑意的清澈眼神一触,他顿时感觉心跳漏了几拍。
她微微勾起的明艳的唇,她弯弯眼梢的弧度,还有如梦里一般似真似幻若隐若现的鲜绿发絮与晕红脸颊...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妙。
白明秋只恨走出宫殿的这段路太短,走出去之后就要直面来势汹汹的玦,不能让他再好好看看她。
走到宫门,将要腾空而起的时候,风见幽香忽然唤了他的名字。
“白明秋。”
“我在。”
“我又想忘乎所以了。”
言罢,她环着他的双手一紧,不管他惊讶的目光,径直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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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泉宫上空,慧音和妹红一同戒备着随时可能到来的玦。
眼见白明秋进去有一段时间了,妹红毕竟还是性子急,问道:“慧音,你说明秋他要怎么才能唤醒风见幽香?”
慧音没有立刻回答,她的心神好像还贯注于玦的动向上。
少顷,慧音才开口道:“明秋既然都那么说,自然会有他的办法,我们只要一如既往地相信他,全力帮助他就好了。”
没等妹红再问,慧音又道:“比起这个,果然明秋是喜欢上了那位四季鲜花之主呢。”
“诶?原来是这样的吗?”
“傻妹红,你是真的看不出,还是假的看不出啊?”
“我对这种事情不太懂的。”妹红尴尬地挠了挠头。
“以前明秋每次提到那个叫做‘葵’的女子时,神态心情都是超乎寻常的欣悦,我早就觉得明秋喜欢她。而这位在木雕店边上开花店的葵,就是风见幽香本人所变化的——”
“我想起来了,明秋之前就跟我打听过风见的事情,就是早前他出关之后,神念波及花田,差点被风见一炮轰死那次!”
“这就是缘起之时了吧。”
妹红恍然大悟:“难怪呢,经你这么一说,明秋好像真的是一直对风见念念不忘,我记得他还问过霖之助和辉夜呢。”
“这么一想的话,明秋在宴会上的反常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