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变得不好过起来。
大夫人自从生下了白氏嫡长子白舞阳之后,心情一日好过一日,以前对白映母亲的介意也荡然无存,没再主动找过白映的麻烦。但二夫人却不同,只生下女儿的二夫人一方面眼红大夫人的运气,一方面又厌恶白映,是以与白映同年出生的二夫人女儿时常在府中欺负白映,从言语讥讽辱骂到削减用度和仆役,越做越过分,就算如此,白映也还是全部忍了下来。
但二夫人却不因为白映的退让而退步,反而变本加厉,这些年对族权的把握,让二夫人和白正功都渐渐骄纵,终于决定直接将白映逐出白府。
白映虽然身世凄凉,却始终都把自己当成白氏的一份子,以自己身为白氏人为荣,可她人微言轻,被逐已成定局,所幸有慧心请求白舞阳,才有了宗祠裁决保下白映这回事。
白映语气轻缓,将十年间的往事都告诉白舞阳,清冷的声音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只从涓滴话语之中,白舞阳都能体会到白映心里的苦涩与悲伤,但白映却始终保持着那种令人叹止的淡然和坚韧。
唯有提到白舞阳,她才变得欣悦而欢喜,如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一般眉飞色舞起来。
她灿烂地笑着,说着,凝视着眼前俊朗的少年,眼神一点点如水温柔。
白舞阳是她的盖世英雄。
他在最危难的时候,光芒万丈地把她救出深渊,如同从天而降的神祇。
她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会记得那个下午,那间宗祠里,那个“以我此身一切换一诺”的少年。
“咳!咳!”
白映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阿姐,怎么了?”
“咳咳!”
白映以手掩唇,剧烈的咳嗽让她说不出话来,她指着桌上的一个罐子,白舞阳见状,赶忙把罐子端到白映面前,那罐里装的是白映的药,她忍着咳嗽皱眉饮下,神色才一点点舒缓。
“阿姐,这...”白舞阳担心地问道。
白映一阵咳嗽,面色苍白,稍微喘息着说道:“没事,喝些药就好了。”
“难不成也是绝灵脉之症状?”
“倒不是,只是我天生体魄虚寒,神思激荡之时,便会不住地咳嗽,于身体并无大碍。”
白映虽然脸色难看,但笑容未变,“想到舞阳以后能时常来看我,我便难掩喜悦与激动,并无大恙,不要担心。”
白舞阳皱眉道:“那我宁愿不来看阿姐。”
“小弟若是不来,我会更加伤心呢。”
“这...”
白映看着白舞阳为难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好了好了,不为难你。阿姐是真的没事,舞阳,不用担心我。”
“既然不是绝灵脉之症,那就并非不能医治,阿姐伸出手容我诊脉可好。”
“哦?”白映眼前一亮,“早听说舞阳天赋惊人,想不到连医术都有涉猎?”
“基本的脉象还是略懂一点。”
白舞阳说着,将手三指按寸、关、尺定位,虚力按脉,再一点点稍微加力,左右手均诊过后,他皱起眉,说道:“病脉主要为迟脉与虚脉两种,阿姐你体内虚寒,气血两虚,这与绝灵脉之疾无关,是你先天带出的病脉。我学艺尚浅,但以天唐医术,并非不治,如果好好调养,数年功夫就能恢复正常,只是所耗药材稍贵,不过这倒不是问题了,我会调来上好药材给阿姐服用的。”
“这怎么可以!”白映急道,“舞阳你已经帮了我天大的忙,怎么能再让你劳神费心呢?况且调养身子的药材也极为昂贵。”
白舞阳温声道:“阿姐莫说见外话,阿姐拿我当亲弟,我自然也把你当作亲姐。依我猜测,阿姐以前的例钱一定都是用来采买缓解绝灵脉的珍贵药材了,所以才没有余钱买调养虚寒的药,若是如此,阿姐现在便不用再担心了,钱的事于我而言并不困难。”
“我知道舞阳的本事,可你的大公子之位刚被父亲革除,我就怕此事会让父亲再次责怪于你...”白映担心地看着白舞阳。
白舞阳微微一笑:“阿姐放心,白氏毕竟只有我一个嫡长子,父亲也不过是一时之气罢了。何况白府之中,也不是事事都需要禀报父亲的。阿姐只管放宽心,用我送来的药材养身便好。”
“这...”
“阿姐~”
白舞阳居然撒起娇来了。
白映的心蓦地一软,本来犹豫着的她不知怎地就答应了下来。
白舞阳哈哈一笑,说道:“那此事就这样决定了。绝灵脉的事情,我也有个主意。白氏与药王孙思邈一门素有来往,不日.我便上门求见。老药王乃我天唐医道第一人,妙手仁心,即使是绝灵脉这等绝症,他也定然不会束手无策的。”
药王孙思邈,其名实在如雷贯耳,别说白映,就算是洛阳路边的孩童都知晓其名。他医遍天下疑难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