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虞老谬赞了,还请虞老指点不足之处。”
虞世南没有回答,问道:“我听闻,前日白府忽生事端,连带舞阳你大公子之位被革除?”
“府中是出了一些事,但父亲都已妥善处理,请虞老勿忧。至于舞阳,确实犯了错,理应有此惩罚。”
虞世南仔细地打量白舞阳。
他阅人无数,人是如何之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个白舞阳,八岁之龄,经历如此大变,不过两日就真的平静如常,言谈举止谦退有节,泰然自若,真如他所写的“水波不兴”一般,有此等心性,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白氏有麟儿,不,是凤雏子啊。”虞世南笑道,“我那几个孙辈若是有舞阳你一半,我无忧也。”
白舞阳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虞世南说道:“天承这孩子,对自家嫡子的惩罚还如此之重。回头我去找他说两句,我这老头应该还有几分面子吧。”
“万不可劳烦虞老。”白舞阳无奈道,“父亲也只是嘴上严厉,您看白府之中只有我一个嫡子,就算身份被革,还有谁能不认我这个大公子吗?”
“哈哈哈,舞阳,今日唯有此言,让我记起你还只是个八岁稚子啊。”
虞世南开怀畅笑,不再纠结此事,又指点了白舞阳一番,便准备离开白府,白舞阳一路将其恭送到正门之前。
“舞阳,就到此处吧。”
“是。”
“对了,之前你问我的不足之处。”虞世南忽然说道,“从你练字起,我一直都有隐约的发现,因为期待你的进步,便从未与你提起,今天索性告诉你吧。”
白舞阳恭敬道:“请虞老明示。”
“缺‘神’,缺了一种支撑起字,支撑起人的‘神’。”
白舞阳沉默不言。
“不过也非大事,毕竟你年岁尚小,日后总会有进步,若是此时就面面俱到,那反倒需要警惕了。”
虞世南摇了摇头,笑着上轿离去。
白舞阳却站在门口怔了很久。
“大公子!”
看门的仆役看到白舞阳呆愣在原地一直没有回神,担心地呼唤道。
白舞阳回过神来,皱眉道:“不知道我位分被革,还叫大公子?”
“是,公子,公子。”
白舞阳的语气中不自觉带上了几分莫名的愠怒,这让善于察言观色的看门仆役胆战心惊,语气也惊慌起来。
“罢了。”
心里莫名其妙地烦躁,白舞阳没心情跟仆役多说什么,返身回到行逸阁。
“虞世南,人老成精。”
白舞阳在阁中来回踱步,眼神中全是冷漠。
少顷,他打了个响指,轻声唤道:“黄鹂。”
“在。”
一眨眼的功夫,一位黄衣女子从行逸阁门前快步走入,半跪在白舞阳面前,这是百鸟每日安排在白舞阳身边护卫的高手。
“父亲呢?”
黄鹂恭声道:“大将军今早便动身前往军营,数日内不会返回。”
“可有留言?”
“大将军吩咐,让百鸟限制公子的行动,不要让您见白映。”
“嗯?”
白舞阳突然皱眉。
“黄鹂失言了。”
半跪着的黄鹂头压得更低了。
白舞阳淡淡道:“白映是我承认的族姐,不要让我再重复了。”
“是。”
黄鹂的心一直悬着,也不知一向温文尔雅的大公子今天是怎么了,很少见到他如此烦乱燥怒的神态。
“好了,这次不怪你。既然父亲不在府中,母亲也归宁了,让百鸟安排下去,我要去见白映,不想被任何人看到。”
“是,一刻后,公子沿寻常路线行进即可。”
黄鹂没有任何犹豫地应下,很快离开行逸阁。
明明有着白府主人,大将军白天承的命令,“百鸟”却仍旧以白舞阳的命令为先,白舞阳的话在百鸟之中甚至高于白天承的话。白舞阳早已收服了整个百鸟,这实在是谁都想不到的。
白舞阳坐在阁中,静静等待。
宗祠裁决已经过去两日,一切都在按照白天承的裁决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白正功被遣回祖坟守灵,族中权力重归族长手中,而白映虽仍留在白府中,但千金身份被革除,每月只有与仆役相等的例银,住处也被要求迁到府中最偏僻的地方,与下等仆役同列,唯一的好消息是白映被允许拥有自己的小院落,外人无事不得侵扰,这为白映减了不少麻烦。
至于白舞阳的大公子身份,却不是一两句能说得清的了,其中牵扯了更深层次的东西,涉及到白氏一族的隐秘,这也正是白舞阳阻拦虞世南插手的原因。
宗祠裁决之上,白舞阳陷入无比的劣势,甚至白天承都自认难以回天,可这时谁也想不到,白舞阳仅仅对白天承说了一句话,情况立刻就反转了过来。先祖附体也好,族中大势也罢,甚至绝灵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