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凛凛,断然抬手一把火将其烧成灰烬,显出极高的异力修为。
“红袖。”
“...在。”
红袖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白舞阳面前。
“今日之事,不要告诉父亲,我不想他多担心。若有人问起灼烧痕迹,就说是我在修习控火之术。”
“是。”
白舞阳没有再看这个小院,挥袖离去。
身为白氏的大公子,白舞阳享受着尊崇地位的同时,也肩负着沉重的责任,为了承担起白家的未来,他像一块疯狂吸水的海绵,一刻也不让自己懈怠。
在习练武术半个时辰,诵读儒学经典半个时辰后,白舞阳换上一身素色短衫,前往正院,参加白府的“早课”。
“早课”是白府每一旬都会举行的集会,位于洛阳及周边的白氏族人会在这一日早晨全部抵达白府,聆听白氏族长总结训示,分配嫡庶各支的职责,同时评点嫡庶各家年轻子弟。
一旬一次的早课,相当于一月三次,频率其实相当高,但这是白氏从天唐未定前的战乱之时就定下的规矩,正是凭着“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的族铭,白氏才能在兵荒马乱的年月里屹立不倒。
对于还未能接触族中事务的白氏子弟们来说,族长训示和职责分配其实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最后的“评点”,眼光老辣的族中长辈们会在评点中指点后辈,而且若是得到某位德高望重的长辈的认可,平步青云也指日可待。
一路行来,男女仆婢皆朝白舞阳行礼,不时有仆从跟随身后,他一脸童真笑意,令人如沐春风,仿佛刚才动手诛杀刺客的根本不是他一般。
行至偏院,白舞阳才在一位青衫女子面前停下,那青衫女子也是白府的家仆,但地位相较而言显然高出许多。
“见过大公子。”青衫女子温声道。
“慧心,你怎么在这里,是父亲有话?”
白舞阳略显疑惑地看着面前的慧心。
慧心是白府中与白舞阳关系最密切的几人之一,因为白舞阳出生后的一段时间,全由慧心帮衬着白夫人照顾。白舞阳两岁就拒绝丫环服侍,慧心便被安排到白天承身边,因为聪明灵巧讨得白天承夫妇的喜欢,又是白舞阳唯一愿意说话的丫环,数年下来,俨然已成了白府的女管家。
在白舞阳眼中,慧心基本等同于白天承的传声筒,她在自己快要抵达正院时阻拦,估计是白天承有什么话要提前告诉他。
慧心眼神微动,白舞阳会意,挥退周边仆从,仅余下他与慧心两人。
四下无人之时,慧心突然对着白舞阳一跪不起。
“请大公子恕罪。”
白舞阳惊道:“慧心,快起来,这是作甚?”
“慧心阻拦大公子,非是老爷之令,而是慧心自己有话要说与大公子,为此微言耽扰大公子,慧心之罪当跪。”
“你若有话,便快起来说吧!”
白舞阳极其恳切地搀扶,慧心终于站起身来,颤声道:“大公子,实不相瞒,慧心入白府为婢时,与另一婢女交情甚好。那婢女蒙老爷宠幸,纳为侧室,为白氏诞下一女,可惜她身子弱,产后数年便匆匆离世。她生有一女,一样的体弱多病,虽算作白府千金,却时常被人欺凌,甚至有些家仆也敢狐假虎威,生活拮据困窘。”
白舞阳虽然埋头于修习,但日子一长,各种流传于仆婢之间的闲话总都听到过一些,那个被自己的父亲白天承酒后宠幸的婢女,他自然听过。
白氏的族规苛刻,这样的女子甚至本不应被白天承承认,可白天承还是给了她一个侧室之位,但也就到此为止,白天承从此没有再管过她,甚至她生产时都没有过问,只在她死后将其姓列入家谱,算作白氏之人。至于她诞下的那个女孩,白天承起初给了她白府千金的规格,但后院眷属的事情白天承很少过问,那女孩之后被怎么欺凌就不为人知了。
白天承的做法称不上凉薄冷血,完完全全的军人作风,外人听了也许还要夸一声好汉子。而白舞阳与那侧室女子素未谋面,也没见过那个应当算是自己姐姐的女孩,对此事谈不上有什么观感,可慧心今日突然提起此事,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慧心见白舞阳似乎在认真思量,便继续道:“我之前偶然听闻,今日早课之时,就要将那孤女逐出白氏。我怜她身世遭遇,但老爷那里,凭慧心是万万说不动的,慧心辗转反侧,最终还是决定来寻大公子,望公子能为那孤女求情,慧心此生难忘公子大恩。”
说着,慧心竟又跪了下来,眸中含泪,凄婉至极。
白舞阳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慧心不过是一介婢女,敢向他白氏大公子如此求情,此乃大不韪之事,她不可能不知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可见她与那侧室女子的感情极深。而慧心与他白舞阳关系密切,知道他一直显露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