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毅先是一怔，随后抬起手隔着胸前的衣衫小心摁住了硬币。
“是啊，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学校……不过，这是高中部，提拉诺的话，大概得去小学或者初中部。”
他压低了声音，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呢喃着，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普利特拉的话，肯定能和我一样高中部，你毕竟继承了真木教授的智慧。至于翠克嘛……”
“哎哎，你喊那么大声干嘛，我又没说不行！”
“好啦，有什么事等下课再聊，现在不行。”
看见自己的前后桌也陆续往这边走来，郑毅松开手，抬起头分别对靠过来的前后桌打了个招呼。
随即，便是打响的预备铃。
郑毅看向教室前门，一般这时候江导都会从那里进来。
“……？”
脚步声不对。
预备铃打响让大家都回到自己位子上安静了下来，走廊上原本比较嘈杂的脚步声也迅速消减到小猫两三只。
如今唯一一个正在接近教室的脚步声，却和江导的脚步声不同。
这种差异其实连一般人都能分辨――因为江导她几乎不穿高跟鞋。
不出所料，随着脚步声的临近，从教室前门出现的，是一张有些陌生的面孔。
郑毅花了大概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这位似乎是隔壁高三十班的语文老师，江导的闺蜜蔡老师。
这种状况是自江导走马上任三九班之后头一次出现，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郑毅马上意识到了可能发生的事。
只是这种猜测需要证实。
他有些担忧的看着走上了讲台，面对着不少学生疑惑眼神的蔡老师。
这位与江导共同组成市立五中高中部单身女教师联盟的蔡老师眨了眨眼，对着有点迷茫的孩子们展颜一笑。
“小同志们大家吼啊，想必有的同学已经认出我了，我是隔壁十班的语文老师，我姓蔡，大家叫我蔡老师就好。”
“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其实是因为你们的江老师生病了，接下来可能好几天都由我给大家做临时的代理班主任。有什么困难或者烦心事都可以和我说，不要跟蔡老师客气哦！”
这番话一出，同学们大多数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的几个就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甚至有几个女生已经开始举手想询问江导具体的身体状况了。
郑毅坐在座位上，皱着眉。
“江导居然生病了？”
他很难想象那个一年四季活力充沛，跑起来比班上90％男生都迅捷的人，居然会这么不声不响的生病了。
难道是因为正值季节轮转？
“那只是场面话。”
一道声音突然从郑毅前面传来。
是郑毅的前桌刘辉。
他显然是听到了郑毅的嘟囔。
这个带着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孩向后用力延展上身，压着嗓子对郑毅说道：“听我姨妈说，江导似乎是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被什么东西伤到了，今天还在医院里呢。”
郑毅眼睛微微一眯。
第四章:在尽头,也是开始
对于刘辉的话，郑毅认为可信度很高。
不只是因为刘辉的姨妈，是市立五中政教处的主任。
也不单是因为刘辉这个人基本没说过慌的优良过往记录。
事实上，如果放在数月之前，郑毅不会这么多疑。
哪怕很难想象江导生病的样子，但至少不会把思路往其他方向延伸。
但现在不同。
【终端，任务的接取情况如何？】
【已达成七人的任务领取人数上限，除您已经记录在案的四名代行者及您自身外，共有两名陌生代行者参与此次任务。】
【那么江导的事……】
【正如终端曾说过的，神灾事件发生的早晚很难用常理进行界定，在未能由具备相应特殊追迹能力的代行者确认或由您亲自目击前，终端很难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十分抱歉。】
【不，别这么说，这并不是你的错误，不需要道歉。】
一边运用着超出了人类基准的记忆力将这堂课老师的每一句话、每一次板书，乃至表情细微变化都刻印在脑海里，郑毅手中娴熟的书写着笔记，一边在脑海中与终端交谈。
他抿了抿嘴角，目光不自觉往窗外游离了一下。
【大概……我只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些建议吧，毕竟一直以来都那么依赖你，回过神来，像这种时候就会不自觉的有点软弱了……该道歉得是我才对，抱歉。】
【……职责所在，很荣幸能被您依靠。】
【嘿嘿，总之，放学后先去确认一下江导的情况，不过刘辉那边没有江导所在医院的信息，加上原因不是他没问，而是刘主任不肯说……】
看着讲台上的蔡老师，郑毅揉了揉眉心。
“似乎不会太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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