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世界是虚假的，我们是数据”这样的话，洛亚很难判断应不应该说出来。
黎九霄是前辈救世主，是灵古道域的最强者，他的心志也绝非常人能比，所以洛亚觉得黎前辈应该是能接受这样的真相。
但按照黎前辈的性格，洛亚担心他会不会直接把真相广而告之，恨不得令所有人都知道，毕竟这就是他穷极一生在虚界探索的意义，就是为了找到些什么。
而找到了如此震撼的真相，黎九霄会有什么反应，做出什么举动，洛亚还真的很难判断。
并且两人如今也才认识了很短的时间而已。
从一个角度来讲，这个真相，人们知不知道其实并不重要，世界还是这样的世界，人们还是活在这里的人们，以前的梦境已经毁灭，新的梦境更应该好好守护。
洛亚决定，这个秘密，他要藏下去，如果他死在了第十魔神的手里，那么就带着秘密一起埋葬吧。
因为人们已经够绝望了。
然而，洛亚还是低估了黎九霄，低估了完全体救世主。
黎九霄看着洛亚的脸庞，看着他的眼睛，忽的轻声道：
“不能说？”
洛亚顿时怔住，恍然失笑：“前辈在说什么？”
他的道袍在虚界阴冷的风里摇摆，凝重的眼眸里蕴含着的是对洛亚的……关切。
没错，是在沉重之中的关切。
“不能告诉我？是一段…需要你必须保守，无法吐露的遭遇吗？就连我，都不能倾诉的经历？”
洛亚张了张嘴，旋即败下阵来，吐了口气。
“在您面前装样子还真难啊，”洛亚笑了笑，又无奈的道，“我的确不能说，即使我相信着您。虽然看似我有很多理由，但我心里明白，那些理由全都说不过去，真正的理由还是…我在害怕。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时候，我仍然可以假装世界仍然还是这个世界，按照已有的轨迹一刻不停的运转着，一切都没有变化，一切都那样的熟悉，如果有其他人知道了的话……世界就不再是我记忆里的世界了。”
这想法太深，太玄，以至于洛亚很难和黎九霄阐明讲清，他想到自己先前对神之长女小姐的调侃…不由得失笑，看来自己的言语水平也没有想象中高，不然也不会在彼岸花的攻势下一败再败。
倘若这次一去不回，就让可能会给世界带去颠覆的、毁灭性的、蕴含无限绝望的真相，一同在尸骸里埋葬吧，这是洛亚最后的自私，因为他深爱如今的世界，在他的脑海里，无比真实的世界。
你到底遇到了什么？
黎九霄很想问，但他没有问。
即使略有猜想，却也难以摸清雏形。
来自灵古道域的黎九霄很清楚这世界上的确有很多被天地法则限制的东西，有些天机，是不能说的，正如曾有人妄算天命，却遭天谴，要么英年早逝，要么被雷劈死。
“洛亚，有什么我能帮你的？”他说的反而是这样的话。
“前辈帮我的已经够多了，”
洛亚召出慕哀与念欢两把飞剑，然后笑着对黎九霄说道：“接下来我对前辈只剩下一个请求。”
黎九霄少见地怔了怔，沉默地望着洛亚。
“你做出最后的决定了？你已经全都准备好了？”
“嗯，”洛亚身边两柄剑环绕飞舞，沉声说道，“还请前辈快些带我…前往巫师世界与虚界连同的缝隙处去。不是我在等待赶赴战场，而是战场一直都在等待着我的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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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8章 留存的意义
虚界是有边缘的。
洛亚也是第一次知道，也是第一次看见。
虚界的边缘，是方的。
灰黑色的土地如刀切一样的，在边缘呈现棱角分明的方形与直线。
外面是黑暗，一望无际的黑暗，但看起来是黑暗，却仍然能望清楚下面的海洋，似乎有看不见的光源仍然在照亮着这里。
下面是海洋，仿佛如宇宙般宽阔的大海，海浪不断起伏，犹如深蓝色的绸缎在轻舞。
黎九霄望着深海的远方，叹了口气。
“虚界还真是奇怪啊，这到底是一块大陆，还是一个世界呢？”
接着，黎九霄又摇着头，淡淡一笑：
“其实我不需要思考那么多，虚界本来就是被毁灭的世界，原先的世界已经崩毁，只剩下这一块大陆在虚无的空间里漂浮，是凭依在虚无里的陆地，如此说来，其他的世界都是圆的，自然唯有这里是方的。”
洛亚深藏起内心的震惊。
虚界的边缘之所以是这幅样子，是因为被“创世神”分割了其他十大世界的缘故么？
在这之后，虚界也没有被修复，反而更像是一块游戏里的、四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