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的还是程序上的正义，第一时间本能的还是想要改变国家机器，而不是摧毁它，再创建一个新的。
哪条路更难，哪条路更简单，哪条路更有成功的可能，哪条路以后会面对更多的困难。
洛亚现在无法预知。
但是洛亚清楚一件事——
多伊尔所选择的道路，会避免战争，会继续维护明面上可怜的和平，会让更多的人不陷入在战火里，失去亲人，失去幸福，失去生命。
或许……
这样才是正确的吧？
或许，这本来就是一条有希望的路。
怎么会想到——
被关了那么多年的多伊尔，在黑暗里呆了那么久，守着希望守了那么久，在被拯救出来后，也没有立刻投入到复仇的战争里。
或许，这根本就无法相提并论。
人不一样。
事不一样。
经历也不一样。
自然选择也不会一样。
“我尊重你的选择，总而言之，你还有圣空，即使你们失败了，有圣空在，就还有后路。”
洛亚与多伊尔是不一样的。
他对多伊尔这条路的选择有些悲观，但是…不妨碍这是一种选择。
既然如此，既然想去做。
那何妨去试一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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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5章 最后的一场谈话
对于多伊尔的选择，洛亚没有干涉太多。
既然多伊尔想要选择更为温和、对世界更为稳定的改革方式，那么洛亚自然也乐见其成。
更何况。
多伊尔还并不是空谈理想的大梦想家，他的手上有着“圣空”这张底牌。
经历过先前被囚禁的教训后，多伊尔也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他一定会握紧手里的武器——这东西，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更不能单单只拥有在敌人手上。
“天气不错啊，今天。”
黑兰市，时代广场，人群汹涌。
一位西装革履的女议员正在对市民们发表着她的演讲，这并不是总统竞选，时间还没到，而是她的一次政治演说。
为的……
就是在竞选开始前，让更多的国民认识到自己。
这背后有着“深红长剑”的推波助澜。
时代广场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头发还没长出来的多伊尔戴着一顶鸭舌帽，望向对面的少年。
“神灵大人，您觉得我们会成功吗？虽然说服了深红长剑，他们也答应帮助我们，只要最后能够改变这个国家，但是……”
“你还在担心什么呢？”
洛亚好奇的问道，顺便用汤匙摇晃了下杯里咖啡。
多伊尔轻轻叹了口气：“被更多人期待，也就会背负更多的压力，您应该理解吧。”
洛亚笑了。
“我的确很了解，所以，你是在为什么而踌躇不安呢，明明已经步入了正轨。”
多伊尔透过窗子，望着远方时代广场上摩肩擦踵的人山人海。
“或许亚当联邦可以自上而下的改变，那么其他的国家呢？他们的政府一定会极尽全力的来阻止我们，甚至会用舆论来对我们的行为口诛笔伐，夸张为侵略、操纵、干涉内政，舆论上涨到某一地步，但那些国民的愤怒被激发起来后，很可能还是会有战争发生。”
洛亚听懂了多伊尔的顾虑。
走了一步，就开始担忧第一百步的事情。
不过…或许有些人的确就是这样的性格，习惯把什么事情都大致的规划好，习惯把似乎所有能遇到的困难挫折都一并算入对未来的顾虑之中。
这不能说不好。
“我觉得，多伊尔先生，你还是太纠结于真正的程序正义了。”
洛亚淡淡的微笑道：
“你现在有着圣空，只要你自己不走错路的话，那么做一些非常手段，在暗中进行一些不为人知的活动，也很容易的就能让事态变成你想看见的样子。”
多伊尔沉默片刻。
“非常手段么……”
“你是希望唤醒所有人的反抗意识，来通过多数人的觉醒，来完成一次整个世界的蜕变，对吧？但没有那么简单，”
洛亚放下汤匙，双手握着杯身，轻声吐出一句话，
“在无法反抗的武力压制在头顶时，人们不是没有反抗意识，人们只是没有勇气，或者说，没有看见能够胜利的希望，来鼓舞他们，让他们相信…原来真的可以赢。”
“那…我该怎么做？”
“藏身黑暗。”
洛亚说出了他的见解：“直来直去的讲就是，不要把你的目的和你的理想以及你的存在暴露出来，不要让人们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尤其是不要让那些反对你的人。”
“藏起来？”
“对，就是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