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有个真相。
“我…年轻的时候…很愚蠢……我以为我受到了神的感召，我以为…世界危在旦夕，而我，被赋予了拯救世界的天职与使命，我以为…神需要我，我以为，人类需要我，我以为…巫师世界需要我。我以为，我…被无上的荣誉所选择。”
罗德赛用微乎其微的声音，低着头说道，他的双手仍然在用力，像是想要抬起头来……
去好好看着洛亚的脸。
“但最需要我的，是你们啊。”
“别回所废话！”洛亚却根本不去在乎罗德赛·卡里姆的真挚情感，“神的感召？神？是哪个神灵？”
洛亚回头看了一眼神之九，但是小女孩却冲洛亚意味深长的摇了下头：“不是创世神庭。”
“难道还有别的正统神灵？”洛亚不可思议的皱眉。
“有的，”
罗德赛道。
“是我们这些存在，一个个平凡的灵魂，在世俗与凡间所信仰的、接近神灵般，符合我们对神灵期望的……强者。”
此时此刻，埋着头的罗德赛，在稍稍平稳了情绪之后，才终于有力量，去提及那深埋在他心底的秘密，那不曾告诉过任何人的秘密。
越是如此，他就越是抓紧心脏，像是那里稍不注意就会连同他的身体一起爆掉，像是超负荷运转的构造。
“都是，都是我的愚蠢，洛亚，”
“我年轻的时候，在卡里姆家族的古地，在一片迷雾之中，捡到了一个附有灵魂的、闪烁光芒的宝物，它像是在选召我、像是在寻找我。”
“我捡了起来。”
“然后里面竟然有个声音在和我说话。”
“他说他就是……”
“巫师之神——”
“「奇尼亚」。”
罗德赛艰难的，一点一点的，挣扎着扬起他那深埋着的、满是鲜血的面容。
那双染着血滴的七彩双眸。
也终于得以看见了洛亚的样子。
罗德赛嘴角微动，痉挛着发出拉动老旧风箱般的声音。
“他说他是，”
“巫师世界的——”
“第十，救世主。”
……
……
数分钟前。
时间静止之前。
“救世主…被我毁掉了……”
黑暗的监牢里。
一名戴着圆框眼镜、浑身褴褛，穿着囚服，头发被推光的囚犯，独自一人的坐在肮脏潮湿的小床上。
他的双手拷着银色的手链。
漆黑的、唯有铁门小窗漏着点滴过道灯光的牢房里。
他如一尊木雕，面无表情的直视着那点光亮。
接着，那点光亮被一个看不清脸的人影挡住。
之所以看不清脸，是因为这个穿着昂贵正装的人，傲慢的抬头挺胸，却不肯俯下身通过窗口去看看里面的人。
然后。
一个声音传了进去。
“多伊尔，有新任务给你。”
戴着眼镜的光头男子，身躯瘦弱的像是几截竹竿般串联一起，闻言抖动了一下嘴角。
“又要…让我去杀人？”
“什么叫我们让你去杀人？我们这是雇佣关系，我们给你父母提供优渥的生活，也给你提供，只不过你精神不正常，自己喜欢呆在这里面罢了。”
多伊尔木讷的轻轻挪动脑袋，像是在摇头：“不是…这样…的。”
“啧啧，还真是会自欺欺人啊，你不出来也没关系，把事情做好就可以。任务目标，在黑兰市，今夜目标们会从市区出来，情报信息全都确认无误。”
多伊尔不愿意回答。
他低下了头，逃避了那窗口。
冷笑响起。
“有什么意义呢？既然你的父母都在过着下等人一辈子求不来的生活，你还在这里消极怠工？你到底有没有契约精神？能不能遵守法律？快点让‘圣空’准备好，去黑兰市潜伏起来。”
囚犯还是不肯说话。
“好，要不要我给你直播一下你父母他们的画面，让你看看他们现在的生活？或是…给他们多点变化？这一切，可都是你造成的。”
多伊尔终于动了，他抬起被手铐束缚的手，轻轻推了一下往下落了的眼镜。
“这次要…杀谁？”
“嘛，一群妄图扰乱社会治安的恐怖分子，极端组织‘深红长剑’的一处据点‘绯夜’，已经被我们黑兰市的特工弄清了底细，现在让‘圣空’去黑兰市，杀光‘绯夜’的人。”
“我先杀了你！”
“别傻了，”人影志得意满，“你的手铐有着爆炸装置，你的房间有着无死角的实时监控，只要你对我们起杀心，你就会直接死亡。而你死亡，圣空依然不会解脱，不论他今后再被什么人给召唤出来…都势必要继续为我们所用。”
他哈哈笑着：“我建议你还是把圣空和你的命留在身边吧，虽然给别人也一样可以，但跟你相处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