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什么。
那双碧色的双眸不复以往的澄澈与温柔，反而时常有种坚毅之色，那坚毅蕴含了某种意志内的寒冷，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寒冷。
他……好像有很多要做的事，明明才远游归来，可好像有装不完的心事，走不完的未来。
像是……背负了什么。
一如曾经时常忧心忡忡的望向虚空的罗德塞·卡里姆。
洛亚没有问黑白吊坠的事情，他肯定的是娜芙与朵姬都不知道此事，为了朵姬，为了罗德塞在娜芙眼里的形象，洛亚只问了「理想国」。
但要是……娜芙也不知道呢？
洛亚想到了这点，他还是选择了询问。
不问，就什么都不会知道，只能终日在自己的猜测里彷徨，疑神疑鬼，越陷越深。
这也是一次试探。
对罗德塞的试探。
若罗德塞连这种事都没和娜芙说，那么洛亚心底里对罗德塞的印象无疑会再次下跌。
少年平息心神，缓和声音，轻轻说道：“母亲知道什么，就告诉洛亚什么，您说什么，洛亚就信什么。”
朵姬脸色很差，站起身，强行把洛亚给按了下去：“洛亚，你先坐下来。”
但洛亚还是等待着回答。
朵姬终于拗不过哥哥，便也把眼神放在母亲身上。
她何尝不想知道些什么，只是一直在顾虑母亲的情绪。
娜芙恍惚了一瞬，好像从洛亚身上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她露出怅然若失而又略显幸福的微笑来。
果然是父子啊。
“「理想国」，确实是你们父亲告诉我的，那时候，我们的恋情还未被两大帝国发现。有一天，他像是经历什么，受了伤，苦笑着告诉我说……巫师大陆可能藏着一件被历史封尘起来的秘密，这件事涉及到了两大帝国与一个个传承家族。”
洛亚点了点头，朵姬站在洛亚椅子后面，竟然忘了回去，只是专心的听着。
娜芙脸色微微一红，说道：“后来，我们觉得瑟维尔家族与卡里姆家族传承了那么久，肯定有些线索，我们就分头行动。”
两个人在此时就都已经把家族给抛在了后面。
这一点……洛亚已经听公爵谈及过一些了，怪不得安格尔院长说及此事的时候，瑟维尔公爵一脸错愕。
“我曾旁敲侧击问过你外公一些，也在家族书库待了好久，可都找不到「理想国」的资料。你们的父亲也在卡里姆家族待了很长时间，甚至还去了卡里姆家族古地，带出了你们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
洛亚神色一凝，不知心里是悲是痛，只觉得压抑。
朵姬倒是取出了白色的吊坠，看了几眼，冷哼一声：“谁稀罕，要不是洛亚也戴着，那家伙的东西我早就扔了。”
娜芙神色复杂：“不要怪他。我想，他也是有难言之隐。”
像是陷入回忆，娜芙顿了顿，才再次说道：“我们都没找到理想国的资料。他没有放弃，一直在寻找。其后的几年里，我们也都叛离了各自的家族，带着你们过着田园隐居生活。那时候……虽然他每天都会出去寻找线索，但每天晚上都会回来，就像是出去工作一般，家永远都是歇息的归宿。”
洛亚也能想象，当时父母的生活绝对是很快乐的。
早出晚归，不正是普通人的生活吗，不正是普普通通的家庭吗？
“这期间，卡里姆家族的人视你们的父亲为国耻、家耻，派人袭击过我们，但他们连结界都攻不破，最后，卡里姆家族派来了一位神罗，以为能稳稳的抓走我们，结果被愤怒他给直接斩杀了。那时候我才知道……他已经变得更强，强到我追不上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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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1章 无处不在
罗德塞当时就已经能斩杀神罗了？
洛亚吃了一惊。
按照这样的说法，罗德塞晋升神罗，不……能杀死神罗的时间，似乎……太快了一些？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一个正常的巫师，真的能有那样恐怖的天赋吗？
洛亚一刹那间想了很多，甚至想到了许多令他毛骨悚然的猜测，那些想法如蛇蝎般，刺入他的心底。
娜芙徐徐说道：“你们的父亲真的是了不起的人。他不知何时就已是能斩杀神罗的人了，后来，他告诉我时机已到，便闯入一个个古老家族寻找理想国的踪迹。直到有一天，他留下一封信后，就消失了。”
“信里说了什么？”洛亚眯了眯双眼问。
“他说，他要去做一件事，可能回不来了，让我……赶快回瑟维尔家族去请求庇护。”娜芙略带思念与悲伤的道。
时间冲刷，不论当年如何不舍，时至今日，两个孩子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