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他冷静地道：“理想国……听起来是一个地名，可是历史上从未有此记载。”
“嗯，是一处地名，一个巫师世界不存在的地名！”
安格尔院长声音有力的说道：“罗德塞之所以失踪，抛妻弃子，离开洛亚他们母女、兄妹三人，看来就是在寻找「理想国」在哪里。”
原来……
是如此吗？
瑟维尔公爵的神色古怪起来，眼神又有几度阴冷。
“他因此，因一个虚无缥缈的地名，抛弃了我的女儿，不在守护我的外孙与外孙女，此人……”
已经隐隐有恨意在迸发了。
安格尔院长不好插嘴人家的家务事，就赶紧转移了下话题。
“我还有话没说完。”
“嗯？还有什么信息？”
安格尔院长的面部有些发红，好像气血上涌，他的身体颤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
“罗德塞说，安格尔，瑟维尔，八大家族他都去过，甚至连皇城他也闯过，可是都没找到理想国的踪影！”
“皇城……他也去过？”
“他亲口说的，神罗之姿，没必要去夸海口。”
“会不会理想国本就不存在？只是罗德塞空穴来风的消息或者，”瑟维尔公爵眼眸黯淡叹了口气，“不过是他一个人的臆想。”
安格尔院长顿了顿，摇摇头。
“你知道罗德塞是如何解释？”
“你说。”
“罗德塞……给出的解释令我们震惊，他说，他已经调查过灰疆帝国的所有古老家族，乃至于皇室，鸢琉璃帝国的安格尔家族是他的最后一站。如今他明白了……”
话说到此，安格尔院长的脸色在昏暗的地下室里模糊不清起来。
以至于，连瑟维尔公爵都有点看不透眼前的老友神态。
不是人变得陌生，而是在这样一个恐怖的消息前，不知道该选择什么表情最好的，神态的陌生。
安格尔院长当年也是天之骄子，出身帝国羽翼，绝代世家名门，后又成为帝国巫师学院的院长，他……何曾有过这样的表情。
迷茫、震撼、以及……一丝丝畏惧。
“他明白了什么？”
瑟维尔公爵的呼吸极为缓慢，双眼不可避免的炽烈与急不可耐起来。
“并不是所有古老家族都遗失了「理想国」的资料，而是有人，故意把理想国的存在抹去，把理想国的过去、存在、以及两万年前甚至更早的在那一代人们心里的记忆，也全部都抹去了！”
抹去？！
不只是抹去了书籍上的记载，甚至连当初那些知道理想国存在的人的记忆，也都被抹除。
没了记忆，口口相传，都传不下来。
瑟维尔公爵已经忘记了呼吸，只是双眸深邃。
安格尔院长道：“这就是罗德塞说的话，他在寻找理想国的真相，寻找过去被掩盖的真相。”
“你……信了？”
尽管此话太过于惊世骇俗，令人顿觉不寒而栗，可是瑟维尔公爵仍然保留着怀疑。
他在想，安格尔院长总不会因为一席话，就完全相信什么理想国，什么记忆抹去之类的话吧？
如果是罗德塞那家伙的个人臆想，亦或者理想国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早就被人们遗忘了呢？
安格尔院长没点头也没摇头，他只是沉重地叹了口气。
“不论我信不信，都已经无关紧要了，不论我信不信，也都没什么区别。罗德塞比我强了太多，可他就知道真相吗？为了什么虚无缥缈的一个地名，抛妻弃子……值得吗……”
瑟维尔公爵咬了咬牙。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安格尔院长淡淡笑道：“就知道你这老家伙会生气，你没发现，不只是安格尔家族没告诉你，皇城，乃至其余的六大家族，都没告诉你吗？”
瑟维尔公爵这才一愣。
“对啊，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以为，罗德塞也像这样闯入过瑟维尔，试想一下，一个灰疆帝国人，竟然毫无阻拦的出入家族禁地，无人能挡……”
安格尔话还没说完，瑟维尔公爵的脸就苦涩起来。
“这是家族之耻！”他说道。
“所以，没人愿意说出来，没人愿意探讨，没人甘愿捅破那一层维护大家脸面的窗户纸。”
瑟维尔公爵沉默了数秒，然后……神色古怪的道：“可是罗德塞真的没闯过瑟维尔。”
“真的？”
安格尔院长笑吟吟的看着他：“不闯入过，就不代表没有情报来源。”
瑟维尔公爵怔了一下，旋即，无奈的仰天长叹。
“娜芙……怪不得她有段时间一直央求我，想在家族里的藏书库里选几本书看。”
原来如此，罗德塞不用来瑟维尔家族就能知道……
“我这个父亲是不是做得很失败……”
“罢了，”安格尔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