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反应很快。要不是有了奥拉克，我都想培养一下你了。”
洛亚摸摸头：“那还是算了吧，我对做家主没兴趣。”
“臭小子，还当真了？老夫就跟你客气一下！”瑟维尔公爵笑骂道。
洛亚赶紧认怂。
不过，瑟维尔公爵的神情很快就缄默下去，他古井无波的望着洛亚，好像是要把洛亚全部看穿。
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少年而已。
除了那双碧色双瞳极为寂静深邃，没有了刚来帝都时宛如隐藏地狱般的锐利与杀意。
相反的是，变得愈发像是一口古井寒潭般，又像是……
一柄本锋利无匹，杀人伤己的绝世之剑，如今被收容进了名为「心谜」的剑鞘之内。
“洛亚啊……”
犹豫良久，老人还是说话了，他念了洛亚的名字。
“嗯？公爵大人？”
“到了现在，你对老夫的称呼还没改过来吗？”
洛亚脸色一红：“……没，没习惯……外公……”
一直以来都挺直背脊的瑟维尔公爵，忽然佝偻了几分。
他像是忙活了一整天的农夫，终于到了能够休息的时候，露出了疲惫的笑容。
“洛亚，这里没有外人，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
见到瑟维尔公爵像是凭空又苍老了几岁的模样，洛亚微微发怔，回答道：“您说。”
老人的嘴唇微张，他佝偻的身影又无形中像是轻轻发颤。
那要问的问题实在是惊世骇俗，以至于这位见多识广阅历丰富的公爵大人，如今都迟疑着说不出来。
思虑数秒，犹豫数秒，再挣扎数秒，问题到了嘴边，已覆水难收。
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何况……这小子给自己带来的震惊，早就不少了，不缺这一个了。
想通关键，心态立刻豁达，老人忽然呵呵笑了起来，一双略显浑浊的双眸，此时锐利的好像猫头鹰的双瞳！
“洛亚！你……是不是早就晋升到了神罗巫师境界？！”
洛亚错愕的仅仅一瞬，便好像意料之中地微微发笑。
“我早就做好了被您看穿虚实的准备。毕竟，不是什么人伪造的伤口，都能瞒过神罗巫师的。”
“果然如此啊。”
瑟维尔公爵半是欣慰半是唏嘘的道：“你和你父亲，都令我重新认知了巫师世界。”
搞清楚了来龙去脉后，瑟维尔公爵又沉思起来，他必须要把每一个细节都考虑清楚。
地下室的气氛变得极为安静，昏暗的室内落针可闻。
过了大概几分钟后，公爵问道：“你说，炽烈心炎家族的荷卢·伏尔甘，被抓走了？”
提到荷卢，洛亚的心神就不免有几分黯淡。
“是的，荷卢为了救一个女生，自己被人抓走了。”
想到那位女孩子，洛亚的心就又气又悲，碧色双瞳复杂了一瞬，被他闭上了眼睛。
“不值得……”
“伏尔甘家族不会因一个天赋出色的小辈就与安格尔家族对峙，或是找学院的麻烦。”
老公爵看得通透，道：“他们会拿荷卢做文章，以此为筹码，来为家族换取相应的利益。”
洛亚面容悲戚刹那，很快就缄默不言。
利益是世界永恒的真理，他已懂得了好久。
几滴泪很轻，轻到落到手里，只需随意一挥便消磨在空气里。
但真金白银……很重，重到不论如何践踏，都会依然发出光和亮，努力钻向人的眼中。
“接下来，洛亚，你需要好好配合我，演一出戏。”
“您说。”
瑟维尔公爵指了指石床道：“等会儿你就装睡，不过把你身上的伤势调整一下，做出根基恢复只是身体虚弱的假象。”
洛亚老老实实躺在了上面。
“你虽然治好了根基，但失去了意识，需要静养。以此为前提，学院就没有理由再把你叫过去，对你恐怖的力量进行调查。”
瑟维尔公爵看了地下室的门口一眼，又笑了笑道：“这枚生命源石，给你。”
结果洛亚当即就拒绝了。
“我不缺那个。”
“不缺吗？生命源石可是好东西？”
洛亚还是摇摇头。
“留给朵姬吧。”
“也对。”瑟维尔公爵沉默了下，说道，“朵姬今天晋升到了圣言二星，虽然她隐藏的很及时，但我还是察觉到了。你们兄妹如此快的晋升速度……没问题吗？”
洛亚怔了怔。
“洛亚，你的境界我看不透，但朵姬……她晋升的太快了，我怕她有因为根基不稳遭到反噬的那天。”
瑟维尔公爵看向手里的生命源石：“本来我就准备要为朵姬炼制一瓶「风歌缓途」药剂，多了这枚生命源石……看来可以直接炼制更高级的「穹语启命」了。”
“「穹语启命」？”
洛亚稀薄的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