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洛亚身上。
荷卢也微微发怔，他看向洛亚，他的脸色放缓，此刻，荷卢有些希冀，希冀洛亚即使是撒谎，也要承认这个猜测。
因为这会让他可以继续与洛亚同行，继续认同洛亚。
但洛亚……摇头了。
洛亚没有再多做掩饰，而是如实所说。
“我受瑟维尔家族家主之托，前来夺取冠军，至于亚空间被封锁这件事……我并不知情。坦白讲……我的确是一个作弊者。”
洛亚可以撒谎。
但他的尊严不允许他继续撒谎。
他的正直与背负着的光明，令他难以接受在这种不必要的情况下继续欺瞒他人。
本身以这种实力参与森林赛区，不论是在荒漠遇到的陌生少女，还是现在的伏尔甘，不公正的情况是洛亚一手造成的。
虽然不公正是巫师世界的常态与真理，但这并不是洛亚所追求的，也不是洛亚认可的。
洛亚……并没有常人想象中的那么圆滑，巧辩，在真正的原则面前，他退无可退。
哪怕被所有人鄙夷、唾骂、群起攻之，洛亚也决定要继续保护他们，这是洛亚该做的，应做的，想做的，是他的责任。
每个人的脸都变了变，神色各异。
“不过，我觉得，洛亚的行动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对啊，大家族的人压力都很大的。洛亚也是被家族逼迫的吧。”
“肯定的啊，更何况还是瑟维尔家族的家主，那可是公爵大人，公爵大人的命令，换成你我敢拒绝吗？”
“没错，洛亚不愿意也没办法啊，而他本是可以保护自己一个人就行的，可为了保护我们，不惜把秘密都暴露出来了。”
“荷卢，你不要再继续惹是生非了，洛亚同学挺好的啊。”
荷卢感到一种不可名状的压抑与黑暗，在他的灵魂里蔓延。
在危险没有解除之前，每个人还都是站在洛亚这边，魔导巫师给他们带来的阴影与恐惧太大了，谁不害怕魔导巫师的来袭？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帮助洛亚洗脱了全部罪责，一个比一个表现大度慷慨。
哪怕是在洛亚本人都觉得哭笑不得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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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章 尊严底线
太可笑了。
荷卢觉得自己的愤怒宛如笑话。
他竟有一种被洛亚背叛的感觉。
但洛亚根本没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
即使如此，荷卢同样觉得羞耻与生气。
全都是因为，荷卢曾在某一个瞬间，某几个瞬间里，把「勇敢」、「理智」、「自信」的同级生洛亚·瑟维尔当作欣赏的榜样。
可笑。
为什么洛亚一直都很镇定？
为什么他从没有过害怕的神色？
因为他本身就不是正式巫师，他早已跳脱了等级带来的桎梏。
没人站在荷卢这边，因为人们需要保护。
洛亚走出人群，来到荷卢这边，说道：“抱歉，荷卢。我知道我隐瞒真实实力的行为已经称得上卑鄙，可是……我有我的难言之隐。”
“我理解你。”
荷卢淡淡的说道：“同为五大家族的后辈天才，我当然知道正式巫师大赛的名次，关乎着对于亚位面利益的争夺。你我都是棋子。”
洛亚怔了怔，微笑道：“谢谢。”
“但也请你理解一下我吧。”
荷卢直视向洛亚的碧色双瞳，想要看穿少年的一切秘密。
洛亚的瞳孔却在一瞬间，比任何黑夜与深渊都要更加的模糊与朦胧。
里面的情绪，相信荷卢绝对不想全看出来。
他不想，但他可以看出一些。
——同情？
——还是……鄙视。
以洛亚的性格，更可能的是说不出口的担忧吧。
荷卢随意的猜测着。
洛亚用手拍了拍荷卢的肩，却被荷卢一下子甩开。
“荷卢……你是个聪明的家伙。”洛亚的手僵硬在空中，苦笑道，“有些时候，有些现实，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我早就知道了这个真理。”
“我让你理解我，而不是让你来劝说我。”荷卢冷冷的道。
“你……”
“你能明白的吧，洛亚，我已经……无法再和你一起合作了。”
洛亚还是听到了这句话，最不想听到的。
荷卢的坚持与原则，令他很难再像是之前那样，和洛亚他同路而行。
并不是因为荷卢傻、或是不该有的高傲，他只是觉得……自己先前对洛亚的崇敬，那种「风度」的赞赏，全都被背叛了。
被远超正式巫师的等级背叛。
洛亚停顿了少许时间，说道：“你会有危险的，如果离开我们的话一个人行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