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陷入了寂静，洛亚也依然没有继续说话，他只是盯着这位年龄一百多岁，除了模样之外，气势目光毫无暮年之色的瑟维尔公爵。
他的目光，像极了一条幼狼，寒冷而又保留对未知事物的谨慎。
瑟维尔公爵放回了书，眼神在书架上继续扫视，像是在找什么书一样。
“你应该知道帝都现如今风云莫测，如同有看不见的暴风雨即将来临，隐藏自己的实力，对奥拉克撒谎，也是理所应当。”
洛亚嘴角微不可见地扯出一丝冷笑。
“公爵大人对我一个晚辈突然出手，也不怕失了大人物的威严？”
“威严？”瑟维尔公爵在书架前走了几步，像是没找到想要的书，缓缓道，“威严……我来说的话，威严就是恐惧。当别人畏惧你，害怕你时，你在他面前的一举一动就都蕴含着威严，值得令其深思熟虑，唯恐冒犯到你的威严。既然这样，我问你，洛亚·瑟维尔，你怕我吗？”
“您是九星圣言巫师。”洛亚一字一句地说道。
老人优哉游哉的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看了几眼，似乎不合心意，又放了回去。
“你怕我吗？”
“您是瑟维尔家族的家主，是鸢琉璃帝国尊贵的公爵。”
“你怕我吗？”
洛亚无人察觉的笑了笑，随即面无表情。
——“不怕。”
“那你认为我在你面前，有威严吗？”瑟维尔公爵问道。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
洛亚回答：“有。”
瑟维尔公爵的视线在一本书上停留了一秒，旋即道：“为什么？你不是不怕我吗？”
洛亚道：“因为您是我的外公。具有长辈对于后辈的威严，我礼应尊敬您。”
老人眉毛微微一挑，转过身来，首次正面看向了自己的外孙。
灰溜溜肮脏的头发，毫无瑟维尔家族银发来的尊贵神圣。
碧绿妖异的双瞳，是一种仿佛魔兽般冷血的瞳色，也与瑟维尔家族不知多年传承下来的血脉里如同星辰般的银瞳相差甚远。
可是洛亚站在那里，穿着普通的平民装束，坦荡地与老人对视。
阳光洒在少年的身上，莫明的令他如沐圣辉，他的身上丝毫不见幼时的怯弱和腼腆，微握又在身侧轻轻伸开的双手，象征着他随时准备战斗，又随时准备行礼问好。
恍惚间，瑟维尔公爵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惊才艳艳的天才，一个夺走他女儿，最后又抛下作为父亲和丈夫的责任，消失于世的渣滓。
但又有些不同。
是哪里不同呢？
瑟维尔公爵仔细地看着，时间只过了一两秒之久。
这位外孙在他的审视下，显得坦荡、平静，而又放松。
“你不恨我？”瑟维尔公爵出声问道。
洛亚不慌不忙地说道：“您没有伤害过我们，为什么要恨？您虽是瑟维尔家族之主，但延续千万年的瑟维尔家族不可能尽归您一人掌控。即使迫于家族压力，曾把我们赶出去，我想也不是您的本愿。因为您……不可能是这里年龄最大，实力最强的那一个。”
每个传世家族，总是有些隐藏在暗处的底蕴，那些老而不死的家伙，在油尽灯枯之前，一直的守护自己的家族。
而这些人，大都有一个特点——顽固不化，年龄的老去会让人心无斗志，岁月更会加深灵魂的腐朽和麻木，令他们恪守陈规，越老，越将死，就越是看重一些家族的威严，家族的荣辱。以此约束自己，约束子孙。
当然，鸢琉璃帝国与灰疆的帝国的战争，也随着时间长河的流淌而被冲刷到了现在。
这战争已伴随着数不尽的鲜血与战争根深蒂固。
“找到了。”瑟维尔公爵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扔给了洛亚，“看看吧。”
“这是……”
洛亚接了过来，书名是《巫师领域境界全记·七千九百三十一年新修》。
大致翻了一下，里面介绍了巫师之路的各大星级，一些小星级，分析境界理论上的最大威能，最快晋级速度，晋升过快和晋升过慢对实力的影响，以及……每个阶段的门槛和瓶颈。
其中，只是叙述和分析见习巫师晋级正式巫师这个阶段，就整整花了十几页，非常详细，写满了晋级的难度，晋级的后果，以及对于巫师“年龄”这一天然的限制。
瑟维尔公爵望向洛亚：“四星八叶不是你的全力，你还骗不了我。令我好奇的是，为什么你的元素之力纯度感应起来仍旧只是三星见习巫师，若是你的伪装，为什么连我也看不破。洛亚，莫非你是神罗巫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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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好处
神罗级巫师？
瑟维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