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安伦的对面,文婆就像是在询问自家孙子习不习惯得了自己做饭手艺的奶奶,双眼之中充满了慈祥与期待。
“嗯,很好吃。比贝法做的点心,还好吃!”
在外人面前,明明应该像是个绅士般细嚼慢咽的。
但吃着文婆做的铜锣烧、章鱼小丸子以及香草冰激凌打蛋,安伦却显得有些着急,就算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也不为过。
“嘿嘿,指挥官,文婆做的点心,可是和敦刻尔克姐姐同一水准的!”
奥斯本自豪地拍着自己的胸脯,就好像这些点心,都是小家伙自己做出来的似的。
“谢谢款待!”
用勺子把装在玻璃杯中的冰淇淋吃了个一干二净,完事之后,安伦还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还有点甜味的嘴唇。
安伦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原以为女孩子们吃过甜食之后,会产生幸福的感觉这样的说法,完全是用了夸张的比喻手法。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的。
文婆的点心,并不是那种特别精致,如同艺术品般的食物。
那是一种淡淡的感动,就像是小学时代不可或缺的辣条、中华丹还有无花果条。
那时候的大家,并没有很多零花钱。
每天只需要一小包的零食,就已经十分满足和幸福了。
原以为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小小的幸福已经一去不复返。但文婆的点心,却就是有着那么一种能唤起记忆深处那小小幸福感的魔力。
“安伦先生……”
看着安伦那一副满足的样子,原本想好了很多话的文婆,也没有再说下去。
她有很多疑问,其中最关心的,就是眼前的这位指挥官,当初为什么会丢下弗莱彻她们(弗莱彻没和文婆说过指挥官过世的事情)。
不过,看着这位安伦先生那一副如同孩子般满足的表情,文婆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是有着什么误会吧?
“这一次,可不要再和孩子们分开咯。”
“嗯!”安伦重重地点了点头。
就想文婆说的那样,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离开她们了。
“文婆,其实,还有一件事情。”
目光真挚地看着眼前这位慈祥的婆婆,安伦知道,重头戏,现在才真正开始。
只有把文婆也一起带回去,小家伙们脸上的笑容,才不会消失。
“安伦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文婆,请你……和我一起走吧!”
“诶?”
面对安伦突如其来的邀请,文婆先是呆呆地愣了几秒钟。
随后,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一下子就像是年轻了五十岁似的,捂着嘴巴,喜不自禁地偷笑了起来。
“啊啦阿拉,安伦先生。你刚才的样子,还真是让我想起了那已经去了很久的老头子呢。”
“诶?”
这回换做是安伦愣了愣,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文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对着一位女士,突然说出这种‘跟我走吧’之类的话,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
如果对象不是文婆,而是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女性,恐怕这事儿就没有这么容易说得清了。
“那个,文婆……我不是这个意思!”
红着一张老脸,安伦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想说的是……”
“好了,安伦先生不用这么紧张。”打断了安伦,文婆伸出了那双满是皱纹的手,轻轻地揉了揉安伦的头发:“老太婆我啊,是开玩笑的。”
“抱、抱歉,是我失言了,文婆……”
“不用在意,不用在意。”这么说着,文婆又慈爱地看了一眼围绕在周围的小姑娘们:“弗莱彻,麻烦你帮我在门口贴张告示,就说今天提早打烊了吧。”
“是~~!”
“安伦先生。可以和我仔细说说,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吗?”目光重新回到了安伦的身上,文婆的表情,也变得认真了一些:“说实话,这些孩子,就像是我的孙女一样呢。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在剩下来的日子里,一直陪在她们身边。”
——
——
——
安伦和文婆聊了很久。
他把自己的计划,还有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都告诉了文婆。
等到安伦独自从点心屋出来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快要下山了。
“抱歉,老田,让你久等了。”
把手上的点心递给了在车子里等待了许久的田纳西,系上安全带后,安伦便深深地松了口气。
“指挥官,谈的还顺利吗?”
咬了一口红豆馅的铜锣烧,田纳西的脸上顿时便露出了一副惊喜与幸福交加的表情。
“嗯,很顺利。文婆基本已经决定要和我们同行了。”
伸着懒腰,安伦现在的心情,简直是说不出的舒畅。
文婆愿意把店开在漂亮小船上,对于安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