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苏屹蹲下身子，用手掐住她的下巴。
玉贵人有一秒钟的犹豫，但很快正了神色。
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鹿岁岁，说道：“陛下，难道就连您也不相信柔儿了吗？柔儿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本以为你是最懂得柔儿的，可现在看来是柔儿错了。”
说了这么大一堆话，居然说的都是些废话。
鹿岁岁有些无语地在旁提醒道：“现在日头正烈呢，姐姐如果有什么要紧的事就直接说好了，如果伤了陛下的玉体，太后她老人家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本来一直神色凄婉的玉贵人，在听到她的话后，眼神突然一缩，露出有些惊恐的眼神。
“陛下，你不要相信这个女人说得很，上次她去臣妾宫里先是有了没的说了一堆，后来等到您来了才开始露出真面目，这就说明这个女人是非常有心机的，陛下，你可千万不要被她的外表所欺骗了。”
“难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些？”苏屹皱起眉心。
“陛下，你可千万要相信柔儿，我说的都是实话，也都是为了避下你好，如果陛下您一定要留他在身边，只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她来自西洲，难道陛下不知道西洲……”
“行了！”
苏屹终于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耐着性子听了一半，终归是听不下去了，他眉眼冷淡，声音更是冰渣子一般。
玉贵人这下也终于明白，两人之间也终归是没有了以往的感情了。
是自己一直活在想象力，还是他从来就没有对自己有过感情。
“如果你是来说这些的，那你大可不必再说了，因为朕不会再听下去了，来人，将玉贵人送回去！顺便帮我问一下看守的那些人，朕给他们饭吃是做什么事的？让人就这么容易出来？”
这下是明晃晃的不给玉贵人面子了。
她脸顿时霎白一片。
她踉跄着爬到他腿边。
“陛下，求你原谅柔儿吧。主要真的知道错了。柔儿不是有意做那些事情的，你说什么柔儿以后都会好好改过来的。”
鹿岁岁看着一个女人卑微到了如此地步，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有些看不下去，她闭了闭眼。
苏屹不想再理她，直接踢开了她的手。
牵着鹿岁岁从她身旁绕过。
鹿岁岁安顺地将手交给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玉贵人还在身后苦闹个不停。
“陛下，你不要走，柔儿真的还有话要说，陛下！”
声音渐渐远离。
鹿岁岁路上一直观察着苏屹的脸色。
看着他从一副怒容再到渐渐平息。
关键是这个转变中间相隔的时间并不是太长。
两个人的手还紧紧的牵在了一块儿。
苏屹终于察觉到鹿岁岁在看他。
于是偏过头，侧眸瞟了眼。
“怎么了？为何一直看着朕？难道觉得朕刚刚对玉贵人太过于无情和冷血了？”
她摇头。
“岁岁只是好奇，陛下刚刚是真的生气了，还是只是假装在生气而已？”
——
苏屹眼神一凛。
“怎么说？”
鹿岁岁听他这样问，就知道自己心里的猜测对了大半。
她笑了，嘴角弯弯，眉眼都是笑意，那副得意的模样，就差显露无疑了。
“我猜陛下刚刚也和岁岁一样，猜出了玉贵人本来想说的是什么事情。”
“所以你才突然出来插话？”
刚开始鹿岁岁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但是这要当玉贵人要把那件事情说出来后，她却突然出声了。
这中间的意味也很明显了。
就是要堵住她的话。
“岁岁当时插话就是不想让玉贵人说出那件事情其实是太后有关，即使心里清楚这件事情是真的。”
“为什么？”
鹿岁岁蓦地停住脚步，侧过身子看向他。
阳光拂在她身上，眼里闪坠着细碎的光芒。
“因为岁岁心里猜到了陛下的想法也是这样的。”
她笑着，苏屹也仿佛被她感染。
嘴角也不自觉勾起。
“怎么猜出来的？”
“这不重要，”鹿岁岁举起一根手指在他眼前轻轻摇了下。
这要是换做有别的人在场，估计早就训她大不敬了。
但是苏屹却每当一回事。纵容着她。
“重要的是岁岁懂你不是吗？”
因为懂你所以才知道你内心的想法。
“哈。”苏屹被她这古灵精怪的样子逗弄地爽朗一笑。
“朕该怎么说你才好？”
“嗯？为什么要说，难道不是应该夸奖吗？”
她故意调皮地说道。
苏屹笑着摇摇头，大手重新捞起她，往前走。
关系好像更近一步了。
鹿岁岁在心中暗自窃喜道。
苏屹径直将鹿岁岁送回了她宫中。
“恭迎皇上，恭迎卿好贵人。”两人一进去，就看见殿前跪了一排的内侍，异口同声，恭恭敬敬地呼着万岁和千岁。
苏屹神色如常，鹿岁岁心底虽然也有些震撼，但也依旧有样学样。
“都起来吧。”
苏屹冷淡地抬起手，示意了一下。
“谢陛下。”
他伸手，牵住一旁的鹿岁岁，往殿内走。
随着苏屹的一句，那些起身的小太监们不禁个个惊奇地张着脑袋往里望。
苏屹在门口处停下。
鹿岁岁见他打量着牌匾，不由问了句。
“怎么了，陛下？”
“朕发现好像还未给你这个宫殿题个字。”
不用了吧……
然而嘴上却甜兮兮地说，“陛下现在可有想好的？”
“还未想到，爱妃帮着一起想？”
鹿岁岁不能否认，她心里还是别扭了下。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用这个称谓叫她。
上次听到，还是他叫玉贵人。
“臣妾也没有，陛下就别取笑臣妾了，大家都看着呢，快进去吧。”
鹿岁岁摇了下他手臂。
颇有些撒娇的意味在其中。
而苏屹显然也十分适用这一套。
递给身边的人一个眼神，自己携着鹿岁岁进去了。
直到两个人的身影掩于门后，在场的宫女太监才都纷纷松了一口气。
有胆子大的忍不住开口八卦起来。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瞧见陛下亲自送嫔妃过来，而且还是一路牵手走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