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从什么时候说起呢,
沈自舟陷入回忆,小时候两家交情深,他的母亲与宋逾白母亲靳思柳关系姣好,亲如姐妹,他与宋逾白同岁,记事起就和宋逾白一起玩,后来又加入了席媛和翁兰,席家是做小生意的,席媛从小就爱粘着他俩,沈自舟讨厌席媛,因为他看到过席媛在放学路上打着宋家名号霸凌同学,幼小的脸上是市侩和恶毒的表情,沈自舟觉得反感,便不搭理席媛,她便总是缠着宋逾白。
靳思柳是个漂亮温柔的女人,知性优雅,是靳家的独女,靳家早前是云城的大家族,家里世代经商富甲一方,在一次生意场的饭局上,宋泊容第一次见到年轻貌美又家世背景雄厚的靳思柳,彼时宋老爷子因着开国宋家的名头原名在外,但搬迁到庐城想要经商却不是那么容易,奔走在生意场上应酬的宋泊容野心大,相貌也好,年轻有上进心,对靳思柳一见钟情,展开了疯狂追求,最后把人娶到手,很快便有了宋逾白,宋家的生意在靳思柳娘家的帮助下逐渐扩大,直至成为庐城首屈一指的顶级豪门,
逐渐的宋泊容经常不在家,多数时候都是靳思柳陪着宋逾白,男人不着家,不是忙工作便是有了其他女人,靳思柳发现了宋慕的存在,可笑的是宋慕竟然比宋逾白还要大两岁,宋慕的母亲方若敏是勾栏女子,在宋泊容结婚前就和他勾搭在一起,
再之后...沈自舟回忆,似乎宋泊容经常与靳思柳争吵,靳思柳也经常跑去他家找他母亲闲聊,然后...便是那场车祸,听说是因为生意上的事两人吵了起来,靳思柳回靳家过了一段时日,回来时在路上车子漏油起火自燃,刹车失灵,直直撞上路边隔离栏,在救援到了时,车内还在燃烧,撬开车门,靳思柳已经被烧的体无完肤看不出样貌,奇怪的是副驾驶还有一具尸体,是个男人,但至今不清楚到底是谁。
宋逾白到现场时看到的只是盖了尸布的靳思柳,他不哭不闹,一开始没发现什么问题,只以为宋逾白年纪小不懂事,直到一周后,宋老爷子发现了他的异常,宋逾白不是不懂事,而是...失声了,过不久,靳家二老悲伤离世,庞大的家业顷刻化为乌有,云城再无靳家。
说到这里,江胭的心一颤,被大火吞噬的靳思柳被烧成碳色,仿若就出现在她眼前,她攥着掌心一直没松开,她从不知道宋逾白会有这样惨烈的过去...
“那段时间,是席媛陪在他身边,宋慕不久后和方若敏一起被接回宋家,方若敏表面对宋逾白很好,私底下却使些阴狠手段折磨他,席媛在他最难过的时间里充当了他黑暗世界里的一束光,所以江胭,你不要误会他,但这也是客观事实。”
呵!客观事实......
望着醉倒在沙发上的男人,江胭走进冲着男人腰测紧实的肌肉狠狠掐了一把,
“我让你客观事实!”
去洗手间拧了毛巾出来,她扶着男人后脑勺,仔细给他擦起了脸,宋逾白的睫毛浓密且长,挺立的山根让他看起来像雕塑家手中的艺术品,
江胭温热的鼻息浅浅洒向男人脸上,宋逾白倏然睁开了眼睛,江胭一愣,两张脸离得极近,来不及反应,男人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江胭的呼吸全乱了,挣动手腕,醉了酒的男人双手像铁块一样紧紧钳制住她。
宋逾白俯身看着身下的小女人,忽然笑了,
“胭胭,”
一瞬间,江胭当场呆滞住,她浑身轻颤,眼底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和点点滴滴的晶亮泪水,
久违的昵称让她疯狂陷入记忆漩涡,
男人埋首在她颈间深吸一口气,
“胭胭,我今天看到了,”
江胭回神,
“看到什么了?”
“看到你上了纪隋安的车,看到你和他一起共进晚餐...”
男人的声音夹杂着点委屈,江胭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还是宋逾白吗?
江胭还在风中凌乱,男人已经腻腻歪歪啃咬上了她的脖子,手也不老实的探进了睡衣衣摆内,
她抓住男人作乱的手,
“我不想做,”
男人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猛然抬起头,
“你拒绝我?”
江胭瞬间起了逗弄的心思,她清了清嗓子绷着脸说,
“嗯,我不想做,你去找你的媛媛吧,”
宋逾白闻言苦恼的皱紧了眉,
“媛媛?”
“嗯,你的媛媛,”
“不不不,她不是我的,我的老婆是江胭,不是什么圆圆扁扁的,”
江胭噗嗤一声破了功,她不知道男人是真醉还是装醉,
故意冷着声音说,
“可是我不想和你做,”
宋逾白瞬间变了脸,声音透着股狠劲,
“你不想和我做你想和谁做?!纪隋安?还是温景尧!”
江胭抽出手臂锤了他一拳,
他攥住女人的小手包在掌心,再次埋在女人颈间呢喃,
“胭胭,我好想你,”
江胭的心在这一刻无法平静,她捧起男人的脸,主动送上红唇,宋逾白似乎有些懵,随后猛然起身脱掉身上的衣服重新覆上去,急切的像个初尝情事的毛头小子,
深秋的夜微凉,香兰别院的客厅里只留一盏暖黄灯,光影下暧昧浮动,情热撩人......
最近宋逾白心情不错,沈自舟见到他时调侃他一脸餍足吃撑了的模样,
“你为什么让我查江路这个人?”
“怎么,查出东西了?”
提到江路,宋逾白的脸色沉了下来,沈自舟看的真切,心底很是好奇,
“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头?让你这么惦念?”
“他是江胭忘不掉的前任,”
沈自舟一愣,
“前任?”
不可能吧,沈自舟觉得自己不可能看错,江胭很在意宋逾白,至于到什么程度,那他就不知道了,没道理心中还揣着人一边又在意着宋逾白?
“江路没查出来,信息上看,似乎就没有这个人,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个人也姓江?”
宋逾白一顿,他当然感到奇怪,可是这种种又似是隔了层雾,江胭太过神秘,身上的疑点也很多...
“不过我倒是查出了点别有意思的东西,”
沈自舟细长的指尖轻点桌面,
“有关她母亲的,”
“莫婉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