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被骗了,林子余这步棋高明。”
宋彪听了一脸懵逼:“老苏,啥意思,你说清楚点。”
“这群目击证人都被林子余买通了,我一直以为这群人会做伪证诬陷柳文俊。但其实,林子余是让他们诬陷林子期。”苏博约眼中一丝冷意。
“不可能吧,林子期是他弟,这么做图啥?”宋彪大惊。
“豪门内斗的戏码,只有搞垮了林子期才能霸占林家产业,还能顺手嫁祸柳家。”
“那为何找上你呢?还愿意用六万斤粮来贿赂?就是为了演戏演全套?”
“至于找上我,我猜测柳府应该有林子余的暗线。为了让林子期彻底翻身不了,唯有张知县能给林子期定死罪。”
“张知县是伍老夫子的学生,柳依依又是伍老夫子的关门弟子,你觉得谁能影响张知县的判决?”
“伍老夫子?”宋彪道。
“你说的对。柳依依又是柳家唯一能影响伍老夫子的人,那么谁能影响柳依依?”
“难道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昨日宴席上,暗线必然已经猜出我对柳依依的情愫,之所以找上我,并用大价钱贿赂我,就是为了让我相信林家试图买通证人对付柳家。”
“他算准了我肯定会将此事告知柳依依,只要我这么做了,那么柳依依势必会找伍老夫子,而伍老夫子肯定会让张知县在判决的时候有所偏向,而这个偏向就会让林子期死无葬身之地。”
“老苏,太绕了,我头晕。”
“林子余的心机真重啊,为了让我麻痹大意,在我面前上演胆小,懦弱,尿裤子等戏码目的竟然是利用我。”苏博约双眼死死盯着林子余,眼中喷出怒火。
就在这时,远处投来林子余得意的目光。
苏博约朝着林子余缓缓的伸出了中指。
林子余目光逐渐冷峻,杀意尽显。
庭审还在继续,随着二宝话音落下,林子期彻底的瘫倒在地。
这时惊堂木一拍,张知县站起身,指着林子期厉声说到:“林子期,你做局陷害柳文耀,让柳家蒙受十万两的生意损失。
你又设计柳文俊,图谋偷窃柳文俊的传家宝;当街杀害寻花苑花魁绮雯,意图栽赃嫁祸柳文俊,你可知罪。”
林子期口中含糊到:“我没杀人,是二宝下的手,我没杀人…”
张知县宣布到:“此案至此真相大白,本官判决,林子期死罪,当庭杖毙!”
庭下众人纷纷拍手称快。
林振梁听到“当庭杖毙”几个字时,一口老血又喷了出来,晕了过去。
林子余嘴角微微翘起,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向林子期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我有话要说!”庭下走出一人,正是苏博约。
庭下众人又开始议论。
“这个苏博约又想干嘛,真是哪哪都有他?”
“是啊,我还以为他会帮柳家呢。”
“他站出来想干嘛?铁证如山,难道还想翻案?”
“谁知道,继续看,越乱越好,看的过瘾。”
张知县略感吃惊,心中琢磨到:“苏公子这是对我判决不满?已经判了当庭杖毙,然道还想满门抄家不成,我又不是皇上,胡闹。”
见苏博约已经走到了庭中,张知县皱眉道:“你有话要说?可是对本官判罚不满?”
“大人赏罚分明,并无不妥,小的甚感欣慰。有青天大老爷张知县坐镇,我们临江城必定政令清廉,百姓安居乐业。”苏博约朝张知县拱了拱侃侃而谈。
张知县听到苏博约又要长篇大论,不禁头疼,这个姓苏的又要开始拍马屁了,受不了。
“有话快说,这庭审之上岂能容你胡搅蛮缠。”
“张大人判罚固然公正,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刚才公堂之上大家所言林子期的总总恶行,我不做过多赘述。但林子期的确不是杀人凶手,真正的杀人凶手另有其人就在这人群中。”
苏博约朝着堂下跪着的人群一扫,厉声说到。
庭下柳家个个目瞪口呆,柳依依更是一脸疑惑的盯着苏博约。
柳长泰手指苏博约,口中大骂到:“苏博约,你,你,你这个混账东西。”
反倒是柳文耀显的相对理智:“爹,你别太激动,苏公子只是想指认真凶而已,他何错之有?倘若正义需要掩藏,何来可贵。”
林子余脸上阴晴不定,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苏博约。
张知县此刻也隐约觉得有隐情:“苏博约,你当真能证明给我们看?这公堂之上容不得半点儿戏。”
“回张大人,苏博约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所言非虚。”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唏嘘。
“苏博约,何故于此?”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身而取义者也。”苏博约傲然到。
“好,好一个舍身取义。”人群中走出三人,为首的身材魁梧,正是昨天宴席上的伍定国。
后面跟着的却是伍明远老夫子和一位红衣少女。
伍老夫子被红衣少女搀扶着,红衣配红唇宛如一朵盛开的玫瑰。
这红衣少女身姿苗条修长,身材匀称而优美,仿佛是大自然最精致的作品。
她的步伐轻盈如风,每一步踩在地上都带着一丝丝活力和自信,令人不禁为之心动。
清丽脱俗的容颜,带着一种倔强孤傲的气质,仿佛是烈火般燃烧的灵魂。
三人来到堂前,只见伍定国从怀中掏出一张令牌,举在头顶。
“太子令?”
“是太子亲临。”
众人一看令牌,瞬间明白过来,连忙下跪行礼。
这一众人中,单数苏博约最为殷勤,除了磕头下跪,口中还高呼:“祝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伍定国听到一脸嫌弃,你这马屁精真是烦人,还千岁呢,你是想骂我老不死啊。
红衣少女在一旁抿嘴偷笑。
见太子亲临,张知县连忙让出大堂案。
太子端坐案前,惊堂木一拍,厉声问到:“苏博约,你以命做保,要为林子期求个公证,为何?”
苏博约缓缓站起,朝太子抱拳一揖:“苏某此举并非为谁,我只望还众人以真相。义字当先乃大武立国之根本。当众杀人这等恶事若不能查明真相,那大武将无法可依,人民将无法可依。”
“说得好。苏博约,若你能拿出证据,本案将重新判罚;若不能,你将以扰乱公堂罪,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回太子殿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说罢转向堂下跪着的众人:“尔等仔细看看我是谁?”
堂下跪着的五十六位证人仔细一看,这不是前日在寻花苑被大仙附身的苏察哈尔灿,苏皇子吗。
苏博约见众人脸色变化,严肃到:“我的神通大家都是见识过的,我知道你们中有真正的杀人凶手,你们不肯自己认罪也没关系,我有一物可断真假,分黑白,识好坏,待我取来。”
苏博约朝宋彪耳语几声,宋彪转身离开。
半柱香功夫,宋彪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手里提着两个巨大的木桶,木桶封闭,外面是两个手掌大小的开口。
苏博约将两个木桶放在庭中,大声说到:“这两个桶又名‘真假桶’,左边这个白桶为‘真话桶’,桶内装满了真话水;右边这个为‘假话桶’,桶内装满了假话水。”
“一会待我做法之后,大家依次把手伸进真话桶,然后立刻将手放进假话桶,当假话水遇到真话水,就能区分谁是凶手。”
说完,苏博约走到院中,来了一段迈克尔杰克逊的僵尸舞,这舞步如来自地府的僵尸,看的众人无不连声尖叫,有胆小者甚至掩面逃离。
僵尸舞过后,苏博约浑身战栗,口中念念有词,对着两个木桶一通指指点点。
站在太子身边的红衣女子附身对着太子说到:“哥,你看这人,寻花苑那套又拿来演。”
太子伍定国一翻白眼说到:“你有什么好说的,那天在寻花苑要不是我说与你听,你不也把他奉为神灵。”
“哥,你多嘴多舌的时候很讨厌。”
众人纷纷议论:“真有这么神奇?”
随着苏博约再一次战栗,整个人好像重获了新生,向太子微微点头。
太子会意,一声令下,堂上嫌疑人逐一将手放进真假桶,然后举着湿漉漉的手再次放入假话桶。
然后一字排开,将手放在太阳下。
太子疑惑的问到:“苏博约,所有人均已按照你说的做了,如何分辨谁是杀人凶手。”
苏博约不紧不慢的挨个看了看大家的手,微微一笑:“不急不急,一会太子殿下会发现杀人者双手通红,并伴有刺痛,如下油锅。”
“为何会这样?”
“回太子陛下,刚刚我入地府向阎王爷借来绮雯的魂魄,届时绮雯会在杀人者身上应验,别急,就快了。”
听着苏博约的交谈声,二宝隐隐觉得双手开始有刺痛感,随着时间的推移,二宝双手皮肤已经变得通红,痛感越来越强。
二宝心中大骇:“不可能啊,我明明只把手放入了真话桶的水中,至于假话桶,我只是把手伸进去做个样子,手并没有接触到假话水,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难道真是绮雯的魂魄回来索命了。”
苏博约再次检查每个人的手掌,脸上笑意吟吟。
来到二宝面前,苏博约看着满脸汗水的二宝,大声说到:“你为什么杀了绮雯?”
苏博约指着二宝的手说:“大家看,绮雯的魂魄来索命了,大家看他的手。”
众人定睛一看,果然,二宝双手已经红肿,好像被油锅炸过一样。
再看二宝,此人满脸写满了痛楚,好像在忍受着巨痛。
“原来是他啊。”
“他本就是林子期的家丁。”
“家丁做伪证,出卖自己的主子,此人活该被鬼魂索命。”
众人讨论的声音,一声声摧毁了二宝最后的执着,精神已经崩溃,双膝跪地:“我也不想的,是林家二公子林子余指使我干的。”
人群中又是一阵骚乱。
“这苏公子真是活神仙啊。”
“是啊,竟然真的能从地府借来魂魄。”
“苏公子说的都应验了。”
红衣女子转向太子说到:“哥,这个苏博约当真能请来鬼神相助?”
“这个着实奇怪,我也看不透。”
“切,我还以为你啥都懂。”
“庭审之后,让那小子说个透彻,反正我是不信鬼神长生一说。”
见二宝招供,苏博约继续逼问到:“说,你为什么做伪证?”
“说,我都说。林家二公子答应我,只要我把杀人的事全都甩给林子期,他就能保我不死,还会给我一百两盘缠,让我回老家。”
“我全都说了,还请绮雯姑娘离开,我的手在燃烧,我受不了了,痛啊。”说完双手不停的互相擦拭,双手的皮肤一层层脱落,血肉模糊。
“拉下去,杖毙。”太子冷冷下令到。
苏博约往庭外看去,只见原本林家的位置早已空无一人。
“太子殿下,请速速派人前往林家拿人,这次口供作伪皆出自林子余之手,此人才是最大的祸害。”
太子点头说到:“有理,来人,速去林家缉拿犯人。”
太子继而转向林子期到:“林子期,你要感谢苏公子的仗义执言,虽然死罪可免,可你设计陷害柳文耀,柳文俊之事属实。绮雯也是你指使下人所杀,这些你可认罪。”
林子期颤抖着跪了下来,朝苏博约重重的磕了几个头,抬头说到:“禀太子殿下,我认罪。”
“按大武律,你需刺字充军发配前线。来人,压下去,听候发落。”
众人皆以为此事到一段落,哪想到太子转向寻花苑老鸨继续说到:“寻花苑老鸨甘当林子期的走狗,期间配合林子期设计柳家,情况恶劣,此案口供又带头作伪证,情节恶劣,按律当将寻花苑产业充公处理,杖二十以儆效尤,可有异议。”
老鸨一听,连连磕头称谢。
“其余人等,皆做伪证,只因初犯,领庭杖十棍,可有异议。”
众人口中称谢。
一场庭审到此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