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她的话烫了一下，陆闻时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前面，淡淡开口。
“我不喜欢把脸涂得那么白的女人，也没有找外国女人的癖好。”
恐怕只是个借口，真正的原因无法宣之于口吧？
沈念来了兴致，又不依不饶地问：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好像也没听说过你身边有什么红颜知己，难道你不喜欢女人……”
“陆某觉得，沈小姐就很不错。”
他又看向沈念，忽明忽暗的车厢内，沈念被他的目光烫得面红耳赤，扭过头不再说话。
明明是想看他尴尬，却把自己闹了个大红脸。
一路无话，回到陆公馆后，沈念也没再多看身后的陆闻时和陆临一眼，匆匆和两人打了个招呼，借口累了就回房间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陆临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还努力压着不敢让陆闻时看出来。
陆闻时瞥他一眼，淡淡道：“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陆临立马正色道：“小六回来了……”
陆闻时抬手打断他：“去书房说。”
……
陆临叫来陆小六，这段时间，陆小六亲自跑到沈念老家宜城去探访了一番，算是彻底把沈念摸清楚了。
“你是说，她只是个深闺女子，这次来海城找苏何，还是她第一次离开宜城？”
陆小六点点头：“大哥，她是没什么问题，她前十几年除了在沈家，就是后来嫁到苏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全宜城都知道她是个贤惠的大家小姐。只是她有个好友，名叫江婉，在宜城也是名门望族，却是离家出走投奔了红党……”
陆闻时双眼一眯：“那沈念……有没有接触过红党？”
“那倒没有，那江婉也是一直在外求学，就是这段时间加入红党的，她最后一次回宜城见了沈念一面就消失了，没有多次来往过。”
沈念的过去竟如此干净……可一个闺阁小姐是怎么学会法语，还行事如此大胆的？
她身上处处是谜团，却没有与任何一方势力有所牵扯的样子。
陆闻时的直觉告诉他，她不是敌人，也不会害他。
“好了，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和亨利见面的事情，陆临你去安排一下。”
“是，大哥！”
……
翌日。
沈念的房门早早就被敲响，门外是张妈和蔼的声音：“沈小姐，早餐已经做好了，陆先生在餐厅等您一起用餐。”
真是怪了，往日里早晨可没见过陆闻时，今天怎么有闲情逸致在家吃早饭？
沈念快速收拾好，穿戴整齐下楼吃饭，果然见到陆闻时。
陆闻时坐在餐桌边，闲闲地看着报纸等她下楼，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
“见到我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沈念落坐，好奇地看着他，等他解惑。
张妈将早餐端上来，很快沈念面前布满了各式各样的餐品，是之前没有过的丰盛。
并且大部分都是有助于女子养颜美容的燕窝，银耳之类。
沈念有些意外地看了陆闻时一眼，却见男人顿了顿，解释道：“……陆阳从外边回来了，带了不少东西，我想着家里也没别的女人……”
“哎哟，沈小姐，你不知道，这些都是陆先生让名下店铺里送来的最好的东西，一大早让陆临先生去取的。”
张妈笑眯眯地递过来一小碗云吞，放在沈念面前。
她是陆公馆的老人了，看着陆闻时长大，他从未和女人这样亲近过，看着沈念自然带了几分亲近喜爱。
只要主人能有个知冷知热的枕边人，她就满足了。
陆闻时尴尬地轻咳一声，示意张妈先下去，随后看向沈念：
“先吃饭吧。”
沈念瞄了眼陆闻时面前的几样早餐，和自己面前既包括了和他一样的早餐，和额外的“专供早餐”。
这顿饭，沈念用了一盏燕窝羹，一小碗云吞，还吃了一碟笋片，之后便再也吃不下，停了下来。
见她停筷，陆闻时也停了下来，取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终于说到主题：
“沈小姐已经来了这么久，我们之前约好的事情也该请沈小姐帮帮忙了。”
原来是和法国商人见面的事情。
“是谁？”
“亨利·布朗。”
沈念点点头，她已经把那些资料背得滚瓜烂熟，自然记得亨利·布朗是哪一位。
这样的场合，穿自己身上这一身衣服就显得不那么合适了。
“我去换身衣服。”
沈念站起身，走出两步，随后顿了顿，扭头看向陆闻时：
“陆老板以后叫我名字就是。”
沈小姐，沈小姐的，好像陌生人一般。
陆闻时愣了愣，随后浅笑：“那，你也一样。”
他这样笑柔和了清冷的脸庞，染上一丝温柔，沈念被他笑得脸红，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美色误国，皮相害人！
她可不能忘记，他是汉奸这件事还存疑呢！
约莫上午九点，沈念和陆闻时坐车来到一间咖啡厅。
这时候的咖啡厅，窗户是分隔成小格子的透明玻璃，从外面很清晰就能看到里面的景象，里面的陈设十分具有民国时代特色。
透过窗户，沈念看到窗边坐了一个亚麻色卷发的法国男人，正翻阅着桌上的报纸。
看到那男人时，陆闻时加快了脚步，沈念知道，这就是亨利了。
“Bonjour，亨利先生。”
陆闻时率先走过去打招呼，亨利也站起身来迎接陆闻时。
陆闻时介绍了一下沈念的身份，随后叫来一个侍者，安排了一个包间给他们。
侍者拿来菜单，沈念在上面挑挑拣拣终于点好菜，避开了亨利所有厌恶的食物，还贴心地询问了亨利是否喜欢。
本来亨利第一眼就被这位旗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