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金有钱带着笑意依旧坚持,“六王妃就别客气了。”
江宁这才推辞不了,迈着好奇的步伐,忍不住四处查看。
金有钱热情好客,带领江宁滔滔不绝地介绍起了金府。
江宁亲眼见识了有钱人家的生活,真是想象不到的快乐。
金有钱还是有一定头脑,他挑选的十几位师傅聪慧细心又有眼力劲。
江宁才讲了一遍,师傅们纷纷记录着重点,几乎马上领会其中的奥妙。并在江宁的陪同下,他们亲自试做了几遍,完全掌握了所有要领。
金有钱在一旁看着江宁,早已入迷完全沉浸于她的美貌中。
师傅们做出的东西已经有七八分相似了,江宁十分欣慰,心里油然而出一股自豪感。
江宁回过神来,发现天色渐晚。
“六王妃,在府里用膳后再回去吧!”金有钱笑呵呵地望着江宁,“我到时候亲自送您回去。”
一名出嫁女子在其他男子家里吃饭,这要是普通人都得传出闲言碎语,更何况身为王妃呢?
江宁坚定地摇了摇头,“我得回去,不然六王爷又要闹了。”
金有钱也不再勉强,陪同江宁上了王府的车撵,目送她离开。
江宁时而掀起帘子,望向路边的行人。
“请停一下。”江宁朝马夫喊道,“我在这里走回府就好。”
想着这里离王府只有几步路了,马夫这才放心地让江宁下车。
江宁刚下马车,就听见行人的议论声。
“六王妃太嚣张跋扈,不好惹啊!”
“皇后和皇贵妃都拿她没有办法,真是无法无天啊!”
“六王爷虽然变成傻子了,可皇上对他的宠爱更甚从前呢!”
江宁困惑地缓缓踏进大门,远远地就看见汪顺顺专注于手里的血莲花,一旁的静心贤惠地啃着瓜子,胡乱地伸手指挥。
汪顺顺眼含笑意,句句回应她的话,手上却没有停歇。
江宁没有上前,反而轻轻地转身离开。
盛祈安早已坐在大门口等待,见马车停下没有江宁,他再次撑着脸颊蹲坐在门口望向一边。
远远的就看见江宁的身影,盛祈安一路跑去牵起江宁的手,不由分说地就往卧室跑去。
~宁宁一定会很开心,她一定会笑出声的。
随着大门的打开,江宁望着屋内的场景,惊掉了下巴。
“这是?”江宁抬手指向屋内,“你……”
盛祈安以为江宁是开心过头了,他伸手地揉了揉江宁的发顶,“别人有的,你也要有。”
“我……”江宁喉咙堵得发慌,半天才缓过劲来,“这是皇贵妃的梳妆台?”
盛祈安一脸得瑟,“人家非要送我,我就收下了。”
江宁长舒一口气,“那你还把人家的床搬过来了?”
“对哒对哒。”盛祈安耸了耸肩,“我费了好大劲,好不容易带回来的。”
江宁看着被撕掉两片的床幔,脑海里浮现皇贵妃紧紧抱着一枚铜镜,嘴角抽泣站着睡觉的景象。
“还有什么是你辛苦弄来的?”江宁眼含笑意地轻拍着他的肩膀。
盛祈安没有注意江宁一闪而过的杀气,屁颠屁颠地扶着地上的椅子,“这是你坐过的,皇后宫里的。”
“还有这个是你用过的碗筷,我把皇后宫里的餐具和座椅全都搬回来了。”
盛祈安像是一个邀功的孩子,挺直腰板等待江宁的赞美。
江宁脑海里再次浮现出皇后捧着一个碗,蹲在大门前吃饭的凄惨画面。
江宁摇晃着脑袋,她撇着嘴拍了拍双手。
“你不喜欢吗?”盛祈安带着点失落缓缓低下了头,“我以为你喜欢的。”
江宁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咽了下去,盛祈安的出发点不就是为了自己开心吗?
为什么还要责怪他呢!他是一心一意为自己考虑的人。
“我其实不太喜欢别人用过的。”江宁轻轻拍着盛祈安的肩膀,“但是我很开心。”
盛祈安猛然抬眸,“真的?”
江宁重重地点头,“把这些送回去吧!”
盛祈安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可想到江宁刚刚说的,还是微微点头。
夜深人静的时候,江宁蹑手蹑脚地摸出房门。
江宁掏出一块丝帕,小心翼翼地取出胭脂和眉笔,将其搅匀后用床幔包裹住放在地上,闭上眼默念。
屋顶上的盛祈安紧紧皱着眉头,江宁是不是梦游了?还是生病了?
江宁缓缓睁开双眼,周围还是一如既往的环境,没有任何变化。
长叹一口气后,江宁收起东西,六神无主的走向屋内。
看见地上的拱起来的身影,江宁忍不住踹了一脚,心情瞬间变好躺在了床上。
“嗯……”地上的身影吃痛地压低着声音,抱起锦被跑向房门。
锦被下的人不是盛祈安,而是赵大程伪装的。
“王爷,王妃打我。”赵大程丢开手里的锦被,委屈地指着脸颊上红肿的一大块。
“卧槽。”盛祈安猛然往后退了一步,“她……你皮肤太薄了吧!”
赵大程:“……”
盛祈安自知理亏,摇晃着脑袋,“今日带回来的,明日全都送回去。”
赵大程睁大双疑惑的双眼,望着盛祈安潇洒远去的背影,一个人在风中凌乱。自己累死累活帮回来的一大堆东西,还要再累死累活地搬回去。
赵大程捏紧拳头重重砸向空中,仰天大喊,“造孽啊!”
夏日清晨,碧海蓝天。
没人知道赵大程是怎么把东西搬回去的,只看到他回来的时候,像丢了魂,整个人都不好了。
江宁刚好准备出门,正好撞见了浑身丧气的赵大程。
“宁宁不用理他。”盛祈安牵起江宁停在空中打招呼的手,“他每个月都会无缘无故失神的。”
赵大程嘴角抽搐,王爷说的是人话吗?
盛祈安亲自送江宁去金府后,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朝马夫言简意赅道:“去地牢。”
马夫微微颔首,随着一声皮鞭,马儿瞬间飞奔前往。
潮湿的地牢内,黎岳心双手双脚被铁链绑住,他嘴唇干裂整个人奄奄一息。要不是鼻尖前凌乱的几缕头发微微颤动,还以为人已经没有气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