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淼按照曹孟德给的地址来到一家小面馆。
就发现多好看一个女生左手抬着一个比头都大的海碗,右手一个劲地往嘴里扒面。
白淼觉得校花这个姿势刹是可爱,举起手机按下了快门。
“饿死我了,”陈芒的声音,“昨天就压根没有好好吃饭。”
白淼闻见面的香气,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四个人坐下,四个大碗加帽的面。
阿春刚要过来,曹孟德看见,不顾嘴里满是面条叫道:“你,别过来!能不能让我们好好吃顿饭?不被你们下蛊毒死,都要饿死了。”
面馆听听曹孟德的话,笑嘻嘻地问阿春:“怎么?又看上人家小伙,让你妈下蛊了?”
“又?”白淼口中含着面,被这个字吓得忘了吞咽。
曹孟德也听到了:“你们家是下过多少蛊,毒了多少人啊?”
面馆老板笑笑替阿春回答:“不多!不多!每年春天几个,夏天几个,秋天再来几个,到了冬天算算一年的任务就完成了。”
“那么被下了蛊毒的人,都解了吗?”白淼问。
“哈哈哈,给点钱,都解了。”老板继续说,“不解,留着等过年吗?”
四个人眼光一起看向阿春。
“这钱赚得......”曹孟德脸带愠色,朝着阿春竖了个大拇指。
阿春脸上挂不住了:“那些都不是真的,但是对你我是真的喜欢。”
“喜欢就给我下蛊?”白淼看着阿春,“有这么喜欢一个人的?”
说完白淼低头吃面,不再看阿春一眼。
阿春无趣地站在面馆外面。
等四个人吃好了,五个人一同回到客栈。
曹孟德想了一想,觉得还是用钞票来解决这个事情,何况客栈原先也一直用这个法子解决。
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阿春妈出现,就算去买菜,逛街......中午也该回来了。
阿春跑去自己妈妈的房间看看。
四个人在前面的住宿楼就听见后面小楼传出阿春惊恐的叫声。
乌泽很稳,并没有因为听到叫声而冲到前面。
“你不去?”白淼问乌泽。
“我的职责是保护你,而不是去查看别人为什么尖叫。”
倒是陈芒速度快,已经向后面的小楼跑去。
曹孟德不放心木梓卿的身体,紧跟着跑过去。
阿春已经推开门出来了,跌坐在地上:“我妈,我妈......她被蛊反噬了。”
“反噬?”陈芒来到阿春身边问,“什么意思?”
“快救我妈,快啊!”阿春声音颤抖。
没有人动一步,因为没有人信任这对母女。
阿春见状只得先做解释:“就是我妈养的蛊伤了我妈。”
众人还是没有人移动一步。
阿春都要哭了出来,在地上爬了几下,拉住白淼的裤腿:“我说的都是真的,求求你帮我妈送到医院,求求你了!”
白淼打算上前探个究竟,被乌泽拦下,随后乌泽慢慢推开阿春妈的房间门。
只见阿春妈面朝下,趴在地板上,身体上覆盖着昨晚在梦里看到过的那种粘液,粘液已经脱水干化。
乌泽四处仔细观察,屋内并没有虫子。
乌泽用月斩砍断阿春妈身上粘液形成的茧壳,将阿春妈的身体翻了过来。
脉搏和呼吸都有,但是人已经处于昏迷状态。
“平时你妈养的蛊在哪里?”乌泽问阿春。
阿春指指床头一个面碗大的盒子:“就在那里。”
乌泽上前查看,盒子已经开了一条缝,乌泽用月斩将盒盖挑开。
盒子里已经空空如也。
蛊虫已经不在了。
“你们平时用什么喂它?”
“小鸡仔、河里的田鸡或是田里的老鼠。”阿春答。
“喂活物啊?”乌泽转头看向阿春。
阿春点了下头,表示肯定。
“这个蛊是开了荤的,”乌泽对大家说,“你们都出去,这个蛊必须除去,否则会继续伤人的。”
阿春听见,有点舍不得蛊虫:“不会继续伤人吧?我外婆就开始养它了,几十年从来都没见它伤过人。”
陈芒指着地上的阿春妈:“瞎啊?看不见啊?”
阿春不说话了。
大家将阿春妈抚起,毫无争议地放到白淼背上。
曹孟德嘴碎:“老白,背好了你差一点的丈母娘。”
“滚,”白淼怼了过去,然后看向乌泽。
乌泽点头示意自己没问题:“快去医院吧,这边有我。”
路上曹孟德继续过嘴瘾:“玩火者必自焚。”
“开店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多了,老天都要来收。”陈芒附和。
阿春理亏,一句话都不敢说。
白淼将人送到医院急诊室,坐在凳子上喘口气。
阿春年纪也不过二十,家里从来都是靠阿春妈打理,自己第一次来医院该干什么全无主义。
白淼叹了口气,站起来,前前后后帮阿春妈办理了所有手续。
等每一项检查做完后,医生拿着厚厚的化验单看了半响,问:“中毒了,是吃了什么吗?”
“护士,洗胃。”
白淼看着护士将生理盐水一个劲灌进阿春妈的口中,然后人工催吐,一个诊室都弥漫着阿春妈呕吐物的腥臭。
白淼觉得这个味道和大白虫喷出的史莱姆胶的味道一模一样。
再之后护士将阿春妈送到病房,在手背上插上点滴。
阿春妈病情已经平稳。
白淼心里挂着乌泽,对阿春说:“走,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陪着我妈。”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我下不了这个楼。”白淼不由分说,拉起阿春向民宿走去。
曹孟德和校花一看白淼要回去,也跟着要回去。
“我们都走了,我妈怎么办?”阿春不放心自己的妈。
“这里是医院,有事护士姐姐在的。”曹孟德没好气地说。
几个人进入民宿就看见乌泽不知从哪里找个顶草帽戴在头上,一个人坐在屋檐下。
就算白淼他们靠近了,乌泽动都没动一下。
大家低头一看,乌泽用绳子栓住一只小鸡仔的腿,任凭小鸡仔在墙角走来走去,只是小鸡仔由于腿受到绳子长度的限制,就只能在半个平方米的范围活动。
“老乌,干嘛呢?”曹孟德开口,声音在午后的小院炸雷一样。
“嘘,”乌泽放了个指头在唇边,用下巴指了一下墙角,“它在里头。”
所有人顺势一看,墙角有条手臂宽的裂缝,乌泽说;“虫子躲里面了。”
“原来你在用鸡仔钓虫子啊!”曹孟德压低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