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淼闭着眼睛等待撞击。
可并没有。
睁眼，看到脸前是乌泽修长的指头握着一盒粉笔。
“准头这么差！还篮球专项的！”乌泽站立着，冲着后排扔东西的那几个同学开口。
还不等对方回答，乌泽手一抛，粉笔向着对方头顶飞出，然后乌泽另一只手把刚才的篮球用大力砸向粉笔盒。
篮球撞击到粉笔盒，盒体破裂，粉笔碎成小块落下。
那几个同学一头一脸都是粉笔灰。
周围的女同学又是一阵惊呼。
“太帅了！太帅了！”
“神速的反应啊！”
后排的男生站起来向教室外走出去，路过乌泽，带头的恶狠狠地说：“小子，你等着。”
有人录下了刚才发生的事，又把视频发到了校园网上。
点赞的百分之八十都是女生。
下面的评论都是：身手快！反应快！帅气！
再后来评论变成了，武术系新生成为整个大学校园新一任校草，身材好，技术好，碾压往届所有帅哥。
白淼坐在宿舍凳子上刷着视频，心里笑道：乌泽你真的火了。
白淼正在笑话乌泽，宿舍门突然被人用钥匙拧开。
两位宿管阿姨进来：“卫生突击检查！”
只穿了裤衩的白淼吓得顺手抓过孙俊的书包挡在前面。
一高一矮的宿管阿姨似乎见怪不怪，直接忽视掉面前的同学。
眼睛朝宿舍里最容易忽略的卫生死角看去。
趴在床上的黄雨晨用被子裹着身体：“阿姨，能不能下次敲敲门？人都要吓死了！”
“突击检查敲什么门？”高个子的宿管阿姨白了黄雨晨一眼。
一番巡视下来，宿管阿姨一百个不满意。
矮个子阿姨说：“卫生不及格啊！明天要罚扫楼道”
“是哪个宿舍？”高个子阿姨打开本子要做记录
“313。”白淼回答。
高个子阿姨手上略有迟钝；“313......既然是313那么算你及格吧。”
随即又把整个宿舍看了一遍：“东西都撕了呀？”
“什么东西？”
“胆子挺大啊！”矮个子阿姨说，“不过男生阳气重，没多大问题。”
什么和什么啊？白淼看着离去的阿姨们，心想。
检查个卫生还扯上男生阳气来了。
白淼隐约觉得这间宿舍有问题，可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判断不出来。
白淼放下孙俊的书包，坐回凳子上，没想到屁/股下面坐到一个硬物。
白淼痛得跳了起来：“谁放了个刷子在我凳子上？”
孙俊、黄雨晨一起摇头，表示不是自己。
难道宿管阿姨弄的？可她们刚才就站在门口，没有到凳子这边来过啊。
三个人没把这个当回事，熄灯上床睡觉。
正睡着，白淼听见木地板咚响了一下，像是什么掉在地上。
白淼从蚊帐伸出头，看到窗外的月光刚好射进来，照在地上，一个木头夹子，夹衣服的那种。
白淼懒得管，倒头睡去。
又是充满朝气，充满新奇的新生的一天。
白淼心血来潮报名参加了个学校的社团——跆拳道社团。
经过上几次的事件，白淼觉得如果自己会点拳脚还是可以防身的。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第一天晚上的训练，蹲马步、压腿、练肩......
白淼觉得自己像被牛蹄子踩到的癞蛤蟆一样，全身酸痛。
特别是下楼梯的时候，两条腿压根就不是自己的。
跆拳道社团在武术系这边。
白淼到处张望，看看能不能遇到乌泽。
果不其然，白淼看到了大高个死鱼脸。
不过，乌泽被十几个人围着。
白淼认出那其中有几个个人就是周二上思政课挑衅乌泽的。
白淼听见那些人七嘴八舌地说：“小子，看把你能耐的！”
“一进来就校草。”
“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看你不顺眼了。”
“师哥们今天教教你做人什么叫低调。”
白淼躲在花坛后，掏出手机，把对方所有的对话录下来，而且同步到了校园网。
这帮人还不知道自己正遭遇直播，上来就朝着乌泽猛踢一脚，乌泽一个漂亮的躲闪，对方踢了一空。
再有人一拳直冲乌泽面门，乌泽依旧让开。
有人叫了声：“大家一起上。”
所有人向着乌泽冲了上去。
白淼抬着手机，心里叫了声“不好，好汉不敌双拳。”
可乌泽不是好汉，他是最年轻就成为斩鬼者的乌家人。
只见乌泽一个后空翻，像电影里会轻功的人一样，乌泽蹲在了大树的树枝上。
而且自始至终乌泽的双手就像他平时走路一样，插在裤包里。
树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没有弄明白乌泽怎么上的树。
几个人跳起来想把乌泽拉下，可树杈的高度远远高出了篮筐的高度，就算能单手扣篮也摸不到乌泽的板鞋。
白淼看到网络沸腾了。
这几个身手不仅让女同学着迷，还收获了男同学的敬佩。
树下的人还在想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
学校的治安执勤老师，已经带着袖套，带着一帮人赶来了。
跑不了，一个都跑不了。
视频上面每一个人都露了正脸。
聚众斗殴、欺负新生、技不如人。
白淼看着网络上的弹幕，笑出了声。
治安执勤老师要将所有人带回保卫处，叫乌泽也过去配合调查。
乌泽从树上跳下。
落地的姿势漂亮，在网络上又获得一片称赞。
有的女同学直接打字叫：老公。
乌泽离开的时候，眼睛看了眼白淼躲着的花坛，唇边掠过一丝笑意。
白淼看着人走远，拖着酸痛的腿回到宿舍。
熄灯、上床。
白淼又听到空着的那张床上有人发出厚重的呼吸声，然后是翻身带动床板的声音。
白淼起身，什么都没有看到。
木地板上再次响起东西掉落的声音。
白淼探头，在上次发现木夹子的地方，出现一支水笔。
老式的那种，拉丝金属的笔盖，笔的后面是锗红色的笔身。
从前八十年代人手一支的那种。
白淼看看宿舍天花板上什么都没有，很正常。
周围的孙俊和黄雨晨呼吸均匀，发出细微的鼾声。
白淼看手机，午夜2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