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淼听见乌炎的话，想挣脱姐弟俩的搀扶。
“别！你们都放手。”
文弱书生一样的胳膊怎么能从斩鬼者的握力里挣脱。
“不能为我死！”白淼真的不愿意乌泽为护住自己的原神而去死，“我自己走！”
乌泽没有回应，依旧拉住白淼往出口走去。
“别乱动，你小子，”乌炎顺势给了白淼后背一下，“蛆一样的扭，烦不烦。”
白淼被乌炎凶得大气不敢出，顺从地跟着姐弟俩。
出口就在前面。
房车里的白淼脸色已经纸一样白了，呼吸也弱。
曹孟德急得哇哇大叫。
乌闲看着电脑屏幕，放出无人机，监视着空间的出口，那是山崖下的一片乱石。
出来了！
曹孟德见屏幕上出现了乌炎、乌泽、白淼、孟姐和牛窦窦。
“白淼呢？”曹孟德满脸紧张，“还有牛老三呢？”
“在这里，”乌闲指着屏幕的两处地方，曹孟德才醒悟没有白淼在一旁翻译，自己什么都看不到。
自己的顶头上司找到了，吴刚赶着过去组织现场。
曹孟德看到孟姐和牛窦窦在人来之前先离开了出口。
不一会出现在车外。
“快点，”孟姐的声音，“快给白淼回去。他已经坚持不住了。”
曹孟德看到孟姐和牛窦窦中间的动作像架着一个人，知道那里就是白淼的鬼魂，但是自己看不到，只能冲着空气叫：“老白，快回去！”
牛窦窦冲着白淼的鬼魂一掌，地上的白淼动了一下。
曹孟德知道是牛窦窦给白淼的鬼魂打回来身体。
“不能远距离给他就打回来吗？”曹孟德有点抱怨，“还要架着他跑过来。”
“不一样。”牛窦窦白了曹孟德一眼，“鬼魂死了可以打回去，死而复生，小白这个是原神出窍，自己出来的，只能近距离操作。”
白淼逐渐呼吸匀称了，脸色开始有了血色。
再次醒过来，还是在镇上卫生院。
夕阳从窗户射进来，白淼看到乌炎、乌泽和乌闲三人站在那里。
三个人高大而威猛，都没说话，太阳的颜色在他们身上打上镀金一样的光泽。
天神一样。
白淼看呆了。
第一次发现死鱼脸还是很俊朗的。
乌闲看到白淼坐在床上：“哟，醒了！”
“看不出你小子，还有这点魄力，敢灵魂出窍。”乌炎的语气里有赞赏。
“苗婆婆找到了没有？”白淼想了起来，“还有岚呢？”
“找到了苗婆婆的尸体，她的灵魂自愿献给了岚，”乌炎说，“我们过去的时候，正看见岚在吃他。”
“张敏和孩子呢？”
“跟着岚进入三重门了。”
吴刚这个时候也进来了。
一屋子乌家的人。
“跟着岚进入三重门的还有个男的鬼魂，范启明。”吴刚说。
“他们一家子还真团聚了。”
“岩干呢？”
“等着他的是起诉和法庭。或许再也出不来了。”
“曹孟德呢？”
“和新村长商量建冷库的事情。”
“我睡了几天？”
“两天，”吴刚笑笑，“比上次少一天。”
白淼看向乌泽。
乌泽依旧看着窗外的大山。
侧脸透出刀刻般的下颚线，宽肩，窄腰，大长腿。
白淼看到乌泽腰间露出一半钥匙扣。
是上次在鲁大师那里自己给他的。
白淼回到城市，回到家。
淼妈在包子铺里忙碌着，热气腾腾的包子胖胖地窝在蒸笼里，小猪一样。
周围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白淼觉得恍如隔世，自己出去这段时间，居然死了两次半。
淼妈抱着归来的儿子喜欢得不得了。
白淼睡在自己的床上。
回家真好。
生活总要回到现实。
几天后，高三复习假结束。
收假的高三学子讨论的都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高考。
白淼拼命地吃了好多勿忘我花，把整个高中的书都背了下来。
学校里看到乌泽。
白淼激动地冲了上去，想打个招呼。
冲到了乌泽面前。
这个死鱼脸居然居高临下就杵在原地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白淼。
两个人王八看绿豆，大眼对小眼地瞪了一会。
乌泽越过白淼进入教室。
同班的一个姓黄的同学过来：“你们怎么还互相看不顺眼？”
白淼无语。
“毕竟上次是你主动动的手，把人家弄到了教务处。”黄同学继续，“乌泽是条汉子，在教务处啥都没说。够朋友。”
高考那天，淼妈穿了旗袍。
白淼发现老妈打扮起来还是很好看的，从背影看还是像个小姑娘。
没想到曹孟德也来了，说是送兄弟去上战场。考场不就是战场嘛！
白淼从夺人眼球的迈凯伦P1下来，在众多家长和同学的目光里还是有些得意。
望断草的威力太猛！白淼分数全校第一。
班主任找到白淼，鼓励他去全国顶尖的高校。
白淼征求淼妈的意见。
淼妈支持儿子选个自己喜欢的专业。
“不考虑以后就业吗？”白淼问。
“四年以后，谁都不知道”淼妈笑了，“我们经常会计划出自己的未来，认为以后的路就这么朝着目标走下去。”
“如果这样，就没有‘半路杀出个陈咬金’这句话了。”淼妈，拍拍白淼。
“所以，你想学什么就去学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都支持。”
白淼点点头。
“只是有一点，在任何地方，学任何专业，你都要尽力。”
最后白淼在班主任无限惋惜声中，选择了本地一所高校。
师范类。
心理系。
新生报到那天，大一学生白淼在人群里见到两个月毫无音讯的死鱼脸。
白淼过去问：“你不是三年再读一个高中吗？怎么这次来大学了？”
死鱼脸不说话，脸上就差写上‘关你屁事’四个字。
白淼看到乌泽手中的单子是“体育学院，武术系。”
的确是适合乌泽去的地方。
白淼看到一群女同学冲着自己这边指指点点，并且耳语着。
一个大胆的过来：“你是乌泽吧？我们都看过你的短视频。”
白淼想起来曹孟德的天地玄黄影视公司签下了乌泽。
“你真人比视频里还帅。”
女同学都围了过来，白淼被挤出了圈外。
帅吗？就那个死鱼脸。白淼看着被围在中央的乌泽发出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