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只鬼手，白淼十分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毫无生气。
哪怕在阳光下都透出死亡的气息。
“看什么看？”老板娘又一次不耐烦了，“客人，回你的桌子去，这里是厨房重地。”
白淼几乎是被胖胖的老板娘挤出小门的。
白淼一边退一边再次看向整个厨房——从外面看什么蹊跷都看不出来，除了冒着烟的烟囱说明这个关门关窗的地方是厨房，别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而且白淼感觉不到屋内的任何气息，屋里像被隔绝了一样。
白淼想过去叫乌泽，可乌泽和曹孟德两个人明显喝高了，嘻嘻哈哈地侃大山。
遇酒就成话痨的冷面侍卫。白淼内心总结陈词。
白淼坐下，但眼睛的余光一直盯着小门。
依旧有备齐的菜式从小门里端出。
似乎老板娘对自己的警觉性明显提高，经常看向白淼他们这桌。
下半夜，人声不再嘈杂，人影也开始稀疏。
乌泽和曹孟德两个人直接趴在了桌上。
老板娘过来：“打烊了，打烊了，”，用脚踢了踢曹孟德，“咋个醉成这样？”
“结账了，回家睡去。”
曹孟德已经不省人事，白淼一个学生没有多少钱，只好从曹孟德的包里翻。
没想到曹孟德居然带着现金，红彤彤的好大一叠。
白淼扶着两个喝高了的同伴，好不容易先把曹孟德塞入招摇的迈凯伦P1。
正准备帮乌泽。
乌泽瞬间清醒，拉着白淼：“走，一起过去看看。”
“你装的？”
“你没喝高？”
“你也发现了？”
乌泽恢复了死鱼脸，不鸟白淼，自己先向厨房走去。
两个人绕到厨房后面。
听着里面渐渐安静下来。
听见小门上锁的声音。
听见老板娘哼着小曲儿走远的脚步声。
乌泽拉着白淼直接翻墙来到小院中。
白淼看着厨房，除了没有了烟囱里的烟雾，厨房和刚才没有什么不一样。
白淼想过去看看能不能把门推开。
乌泽拉住白淼：“看不到有结界啊？”
白淼又仔细看，看了之后摇头：“看不到。”
乌泽瞪了白淼一眼，用眼神骂了句傻B。
白淼不在乎同学的态度：“什么结界？”
“房子被人施了法，那里是个独立的空间。”
“你怎么知道？”
“我看得见。”
乌泽说完，自己向前走过去，用手在空中划了几个动作。
然后用斩月刀劈开了厨房的门锁。
白淼跟上去，推门，一看。
屋内果不其然有鬼魂。
还是3只。
白淼第一次见这样瑟瑟发抖的鬼魂，
三个人被用一根长链拴住脖子。
“哼，”乌泽看到链子用鼻子呼出一个字，“锁魂链。”
白淼细看，这根链子和牛窦窦曾经掏出的那根一模一样。
引路人。
白淼问：“谁困住你们的？”
“老板娘。”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做菜。”
白淼想起自己吃的烧烤是出自鬼的手，胃里有点翻腾。
“解开他们。”白淼对乌泽说。
“不好弄。”乌泽答。
“用刀劈，”白淼给出意见，“劈得断吗？”
乌泽点头。
“快劈呀！”
“不好弄。”
每次都是这样无效的沟通，白淼不知道自己和乌泽怎么做了三年同学的。
“为什么？”
“引路人的锁魂链，斩鬼者劈开会出麻烦。”
白淼心急，自己上去想解开锁魂链。
不想手被烫了一下。
“你真是什么都不懂！”乌泽看着白淼，“锁魂链只有引路人可以解开。”
“那我们去找牛窦窦。”
“你过点脑子好不好？”
“引路人把鬼魂困在厨房里做饭，”乌泽拉住白淼，“这个引路人违反了自己的天职，可不是小事。先别声张。”
这个时候屋外有脚步声，老板娘的声音响起：“谁在里面？出来。”
白淼和乌泽一回头，只见老板娘已经走进厨房，身后还跟着个和他长得比较像的男人，也是一样的胖。
从年龄上看，应该是老板娘的儿子。
老板娘才看见白淼，叫出了声：“又是你这个小子，刚才就鬼鬼祟祟朝厨房偷看。”
“果不其然，大晚上就来厨房偷东西。”
“我可没有偷。”
“那你来厨房干什么？”胖儿子抬头看看一米九的乌泽，“还叫了个同伙。”
白淼叹了口气：“你家为什么上菜这么快？而且可以把客人的菜一次性上齐？”
老板娘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声音：“我家小工做事麻利呀！”
“你说的小工是他们吗？”白淼指指身后被铁链锁住的三个鬼魂。
老板娘眼里飘过一阵惊慌，随即又按捺下去。
“这个点，我家小工都回屋睡觉去了。”
白淼懒得陪老板娘周旋，过去按住老板娘的肩膀，另一只手拉住锁魂链。
老板娘还在装什么都看不见。
“最前面的这只，个子最高，穿着厨师的衣服，”白淼描述着三只鬼魂，“后面那两只，其中一个是女的，长得很古典，还有个老头。”
老板娘看白淼描述得完全正确，脸上表情一松弛。
“这个月的钱我们给过了，而且还因为换了一个鬼厨师，还特别封了个红包递上去的。”
“递给谁啊？”
“你们不知道？”老板娘瞬间警觉。
“他新来的，啥都不知道。”乌泽冷冷的声线越过老板娘头顶。
“那您二位来我这里？”
“就是来看看。”
“随便看，随便看。”老板娘脸上堆笑，推了胖儿子一把，胖儿子随即出了厨房。
“你们给的钱，用的是什么符咒？”乌泽接着问。
“这个我不知道，我就负责给钱，鲁大师说他来处理。”
“谁是鲁大师？”白淼想问出个究竟。
老板娘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白淼：“你是谁啊？”
好像不知道鲁大师是件会被诛九族的罪过一样。
“他新来的，什么都不懂。”
白淼心里问候了乌泽的家人：你才不懂，你们全家都不懂。
“鲁大师有没有告诉过你这个钱最后通到哪里？”
“说是到了阴间，买通了牛头马面，才能把他们带过来。”老板娘用嘴指指瑟瑟发抖的三只鬼魂。
乌泽点点头：“你们经常和他们在一起，鲁大师有没有告诉过你一些避免阴气损伤你身体的方法？”
老板娘听后大惊：“阴气还会损伤我的身体？”
“他们是鬼魂，是不干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