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淼想找个没人的时候，把刘屹直接送过去，当然是怀有此生的记忆的。
可是孟姐和牛窦窦总有一人呆在店里。
一连半多个月白淼都没有办法进行操作。
看着自己见长的成绩，白淼觉得蛮对不住刘屹的，害他在人世呆了那么久。
“你怎么死的？”白淼想起来这么久了，都不知道刘屹怎么死的。
“脑出血，”刘屹回答地很平静，“倒在实验室里。”
白淼撇撇嘴。
一人一鬼坐在包子铺楼上的天台，看着夕阳。
“不甘心吧？”张佩兰化成怨念的事情对白淼留下了阴影。
“倒也没有，我这种天天泡在实验室，连续工作几十天的人，身体早晚是会出问题的，”刘屹依旧很平静，“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太早了。”
白淼点点头。
“我婚也没结，”刘屹看着脚下熙熙攘攘的街道，“孩子也没有，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女朋友都没有谈过一个。”
“母胎单身。”白淼脑海里蹦出这四个字，可惜没敢说出口。
“我死后，我的研究项目算是基本瘫痪了。”刘屹流露出无限惋惜的神色。
“单位投入了多少亿的资金啊！”
“还有太多的人力，物力。”
“如果我还活着，这个项目进展顺利的话，研发出来的技术会是整个地球上独一无二的。”
白淼静静地听着，突然想了个办法！
“走，我们不死了，我们去找孟姐，请她去求钟老板。”
白淼想自己能回到阳间，那么这样的操作就应该是可以重复的。
孟姐、牛窦窦听了白淼的讲述，又看看刘屹。摇了摇头。
“应该不可以的，你死于脑出血，”孟姐解释，“就算放你回去，你的脑子也用不了了。把你救回来，你的大脑也不会像原来那样好使。”
牛窦窦点头附和。
白淼看到刘屹眼里燃起的希望暗了下去。
这个时候一个引路人领来一个年迈的鬼魂。
鬼魂看到刘屹叫了声“刘工”。
刘屹回头一看：“邵老，你也来了？”
被尊称为邵老的鬼魂点点头：“嗯，寿终正寝了。”
刘屹急了：“我们都死了，那么我们的项目就真的完了。”
邵老顿时老泪纵横，无限伤感。
白淼看着两位科学家在阴间相见，心里也急了，看着孟姐：“孟姐帮帮忙吧，都是精尖人才啊，为了我们的科学技术，大家都贡献点力量吧。”
白淼觉得自己口才不错。
孟姐拿起电话：“我请示下钟老板。”说罢出去。
不一会孟姐进来，对着刘屹：“你的脑子肯定是不可能再继续用的了。”
又对着邵老：“你的身体还可以继续工作几年吧，只是来找你的病不会少。”
“钟老板也是文化人，”孟姐清清嗓子，“阴间也是尊重知识，爱惜高精尖人才的。”
“钟老板说咱们在阴间也要为国/家的繁荣昌盛做点贡献，所以，钟老板想了个办法，”
孟姐顿了顿：“刘屹可以借助邵老的身体回到阳间。”
所有人都看向刘屹和邵老。
刘屹不知道怎么开口。
倒是邵老豁达一笑，走过去拍拍刘屹的肩膀：“你不嫌弃，就用我的身体吧，再在岗位上多完成几个研究项目。”
“我老了，思想和技术总归没有你们年轻人活跃了。”
“这也算我为祖/国做的最后一点事情。”
刘屹已经泪流满面，哽咽到说不出话：“邵老......”
邵老：“就这样，我走了......”
“对了，我那老婆子脾气不太好，你就多包涵点她了，呵呵呵呵。”
白淼站起来，目送邵老饮下孟婆汤，从容进入面馆后门，踏上奈何桥。
白淼再回头冲刘屹点点头：“学神，再见。”
第二天的网络有个不起眼的标题《某科学家去世12小时后复活，打破人类假死最高时限》
白淼知道刘屹回来了。
白淼一想自己的学业现在没有学神鬼魂的加持，头就有两个大。
不禁叹气道：真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成年人统统都要。”
回头一看是具有钞能力的曹孟德。
把头发染成紫色，穿着黄色的短袖，宽大的嘻哈裤，脖子上套着大金链子。
白淼看了曹孟德把自己捯饬出了对比色，就问：“你去欧洲是学艺术的？”
“没有啊，”曹孟德开口，“你也觉得我有艺术细胞？”
白淼无语。
曹孟德继续得意：“我当初的确想投身艺术，可我爸不同意，非要我学个金融。要不就停我的生活费，所以我就缴械投降了。”
“不过我也不能让我爸太过得逞，所以大家都让一步，我学了电影。”
“你学金融，回来可以帮你爸。”白淼真的这么觉得。
“做生意啊，我们老曹家世代都是经商的，那点东西早在我们血液里了。”
“你爸呢？”曹孟德问，“你爸做什么的？”
“他......”白淼回忆起自己老爸没失踪前，是小学老师，“他是老师，教美术的。”
“看吧，我说了吧，你爸学美术的，所以艺术也在你的血液里，所以我们聊得来。”
白淼想这是哪儿跟哪儿呀。
“你爸呢？”这次这三个字不是问职业，是问人在哪里。
白淼停顿了一下：“他失踪了。”
白淼记得这是自己第一次和朋友提起自己的父亲。
曹孟德唏嘘了一下，看着新交的朋友：“那我们现在又多了一个共同点，都没有老子。”
白淼不得不佩服曹孟德的脑回路。
曹孟德见白淼没有继续说话：“走，我带你去吃烧烤，顺便踩踩点，为下一期探店做准备。”
迈凯伦P1开到哪里都是人们目光的中心。
白淼发觉曹孟德很享受别人向他投来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曹孟德带着白淼走进一条小巷子，巷子深处人声鼎沸，一个院子灯光火光交映着，半空中烟雾缭绕，烧烤的香气弥漫着进入鼻腔。
白淼探头小院看去，发现是个套院，里面外面的院子摆满了桌子，坐满了人。
老板娘过来扔给曹孟德一个等号牌：“你们几个人？现在没有桌子了，等着叫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