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热了,怎么回事”那人感受着手下的热度,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他看了一眼还未埋好的尸体,“二铁,你发热是不是因为尸体,我知道之前说过要是经常接触这种尸体会得瘟疫,你离我远一点”
发热的人虚弱的抬起手,拉着他的裤脚,“不是,我只是昨天着凉了,石头快带我去医馆,马上”
被他拉着裤脚的石头将衣角扯出来,一跺脚,将他背在背上往城里赶。
“干什么的,这人怎么了”
两人刚到两人刚到城门口,就被官兵拦了下来,石头赶忙将发热的二铁放在一旁,弯着腰向官兵解释道“关老爷,我这个好大哥,他昨晚着了凉,急着去医馆看病,您行行好,放我们过去吧”
“着了病啊,放你们过去,这不合规矩啊,现在县丞要求所有进城的人都要严查,这一套严查的流程下来,可要了不少时间呢,不过你要是想提前进去,也不是没有办法”官兵伸出手,暗示性地勾了勾手指。
石头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钱来了。看守城门的官兵趁火打劫,讨要过路费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石头摸遍全身,只从荷包中拿出十个铜板,递给了看守城门的官兵,官兵掂了掂这十个铜板,嫌弃的说道“就这几个子,你还想提前进去?”
石头恳求道“关老爷,我这大哥真着急,看病你就行行好,后面我给您补上”
为首的官兵还想刁难旁边的人拦住他,“算了,这几天钦差都在城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让他们过去吧”
说完,他挥挥手示意石头他们赶快进城,石头赶忙向他道谢,将在地上的二铁背起来进了城里。
石头背着二铁到了仁和堂,今天仁和堂的生意并不怎么样,医馆中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病人在。
石头背着二铁进到仁和堂中,对着小厮着急忙慌的说道“大夫,快帮我看看,我大哥发了热”
小厮帮忙把二铁从石头背上扶下来,仁和堂中坐诊的大夫一把脉,眉头一皱,又用手探了探二铁的温度“问道你这大哥是什么时候发热的?是因为什么发热的?”
石头支支吾吾的“我也不知道我这大哥什么时候发热的,只是我们今天在城外干活的时候,他就突然发热了,来势汹汹的他都昏倒了”
大夫抹了抹胡子,从桌子上拿起布条,捂住自己的口鼻,然后上手检查二铁的口腔,眼睛和鼻子,然后压低声音,让旁边的小厮将仁和堂中的病人都先请走,然后严肃问道
“你这个发热可不是普通的发热,你可要一字不差的跟我说,究竟是怎么发热的?”
石头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抠着衣角紧张的说“大夫,我们兄弟俩这几天接了个活儿,城外的流民总是死在路边,尸体都臭了,也没人管,因为钦差要来我们十里镇,所以官府就雇我们帮城外的流民埋一下尸体,这天气热这尸体不是长虫了,就是有老鼠。大夫,你说他这发热不会是染上瘟疫了吧?”
大夫叹了口气,脸色凝重,对着他缓缓点了点头,说道“还不能确定,但是八九不离十了,不过你放心,现在只是轻微的发热,我这有之前对付时疫的方子,给他用几服,说不定就能解决了”
大夫吩咐小厮将仁和堂的门都关上,再把暂时休业的牌子挂上。
对着石头说,“既然是时疫,那么你最好也在仁和堂住下,我们需要好好观察一下”
石头自然是愿意的,若是二铁真的是时疫,那么他住在仁和堂心里也放心。
小斯带着石头和二铁在仁和堂后院分开安排下之后,带着忐忑的心朝大夫问道,“先生,这两个人不会真的是时疫吧?要不要和东家说一下?”
大夫点了点头,“虽然还不能确定,但我觉得这两人这热症来的着实奇怪,和之前的鼠疫倒是有一定的相似之处,自然是要跟东家说明情况的,你立刻休书一封往京都告知东家,之后再去官府一趟,把这情况说与官府。”
小厮点了点头,立刻去办。
留下大夫一个人愁眉苦脸的坐在仁和堂中,虽说现在只有二铁出现发热的情况,但疫症总是蔓延性极强,不知道有多少流民已经感染了,前就有因为时疫而毁了一座城的情况在,当时整座城的人都死了,那种情景要经历过一次此生都不会忘。
县丞刚从一品楼回来,还没休整两下就看见捕头从外着急忙慌的跑进来
“大人,林大人不好了”
“这么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可是钦差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不是,大人刚刚仁和堂传来消息说是收了一个疑似疫症的病人”
林县丞吓了一跳,“什么!疫症?可是确定了”
捕头喘了口气,“只说是还没确定是疫症,但是根据仁和堂大夫的诊断说是八九不离十了,那人都已经开始发热了,大人那人是我们安排去城外埋流民尸体的,前几天他们还来拿过钱呢,我们不会....”
虽然捕头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林县丞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疫症的传染性极强,若是来拿钱的时候被感染了,那官府中也是危险了。
“你传我的命令,我们官府中所有与那两人有过接触的,全部回家去,衣服也都烧了,至于那两人既然染上疫症,那就不用治了,先直接烧....”
“好的大人,但是钦差那边怎么办,无缘无故处死两个人,他们那边一定会得到消息,是否要将疫症的情况禀报?”
林县丞摇了摇头,“先瞒着,若是这疫症烧了这两个人就结束了,没必要惊动钦差大人,若是钦差大人问起来就说抓了两个小毛贼”
比起烧死几个人,林县丞更担心的是,在他的治理之下,若是十里镇发生了疫症,那他此生怕是与官位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