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生掏出大哥大打给师兄姜白熊,响了两声后对面就接听了。
“长生啊,那孩子的病好了没?”
张长生道:“师兄,马旭的病已经好了,我按照你说的去了江边,果然找到了一具清朝的干尸,但是现在出了一件怪事。”接着,张长生就把程教授他们运干尸回研究所,小穆中招的事情讲了一遍。
姜白熊听完张长生的讲述,沉默了一会,说道:“这情况,听着很像萨满的巫术啊,你等我想想啊…”电话里沉默了十几秒,姜白熊忽然就哎呀了一声,“长生啊,你千万不要乱搞那干尸,我想起来了,这是萨满教的一种转生法术,叫做夺阳神,凡是被那影子附中的人,生命力就会被^干尸吞噬,等到干尸完全恢复成了活人的样子,就会变成类似尸妖一样的妖物,那时就是天师亲临也不好对付。”他越说越着急,甚至因为说话太快而吐字不清晰,最后又叮嘱道:“你千万不要胡乱对干尸用道术,我这就赶过去,一切都等我过去再说。”
张长生说道:“师兄,这玩意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厉害么?”
姜白熊道:“哎呀,你是不知道它的厉害之处,夺阳神在萨满教中都是被列为禁术的法术,据说凡是使用这种法术的人会折损三世轮回的所有福报,你想想看,能够付出如此代价的法术,效果厉害不厉害?”
张长生道:“师兄,根据程教授的考古资料显示,这具干尸是清朝的一位王爷,在当时这么尊贵的身份怎么可能会让人在自己身上使用如此恶毒的法术呢?”
姜白熊道:“能够用这种法术的人肯定是有很重要的心愿未了,希望死后有机会复活完成那个心愿。”
张长生问道:“这样啊,师兄那你看要不要招魂问话?”
姜白熊立即阻止道:“别,千万别招魂,他的魂魄已经投胎成马旭了,你现在招魂会让那孩子天魂离位的,一切等我过去再说。”
挂断电话,张长生看着那干尸,对程教授说道:“等我师兄来了再想办法吧,现在不要乱动这具干尸,免得再有人中招。”
小穆的父母来到医院之后,看到儿子身上变成了黑色,差点吓晕过去,好在张长生对他们详细的解释,这才让他们的焦急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小穆的父母是农村人,认字不多,但是对于张长生的话却比较相信,特别是在听说了张长生竟然是道教龙虎山的传人之后,就一个劲的求他救救小穆。张长生就告诉他们,自己的师兄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让他们放心,自己一定会救人的。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张长生一直在医院里观察小穆的情况,让他放心的是,小穆的生命力虽然在逐渐减弱,但速度并不快,坚持十天还是没有问题的,如此看来夺阳神的巫术并没有师兄说的那般厉害。
第四天姜白熊就来到了医院,让张长生有些意外的是除了姜白熊之外还有一个人,竟然是茅山高人许世的徒弟许见山。张长生打了个稽首:“师叔。”
许见山挥挥手示意他不要多礼,“中了夺阳神的人在哪?”
张长生领着他们来到病房内,此时的小穆虽然生命力还没有减弱太多,但全身几乎都变成了黑色,只剩下胸口和心脏的地方仍然保持着正常颜色。
许见山看到小穆的样子,眉头就皱起来说道:“再晚来一天,他就死定了。”
张长生就问道:“他的生命力还挺旺盛的,应该不会这么快死吧。”
许见山就摇头,“温水煮青蛙,全在最后一刻,当黑色遍布全身的时候,就是他所有生命力完全被剥夺的时候。”
一旁的程教授忙说道:“这位同志,既然小穆这么危险,那你赶紧救人啊,我老头子求你们了。”眼看着小穆越来越黑,他都要急死了。
许见山微微一笑,说道:“不要急,我既然来了,他就死不了。”说着,他就从布袋里往外掏东西。
这时候,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走进来三四个人,为首的正是那位马医生,他看了一眼程教授,又看了看地上的黄符朱砂笔还有桃木剑,然后就对许见山和姜白熊说道:“二位,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的道观,想做法出去找别的地方。”他说完,边上的三个人立即就上前来想要往外赶他们。
程教授立即道:“马医生,这两位都是我请来的高人…”他根本就不知道许见山和姜白熊是从哪来的,但是这时候马医生往外赶人,他必须要说几句话来缓和局面,不至于让张长生尴尬。
没想到马医生丝毫不给程教授面子,挥了挥手直接让人把张长生三人赶出去,这才对程教授说道:“教授,您是知识分子,怎么能信这些东西,传出去您还怎么从事考古工作?还是按照我说的把小穆转到北京医院去治疗。”
程教授知道马医生这话也是为了自己好,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张长生三人,叹了口气,还是追了出去。小穆的父母也跟着追出来。
许见山见程教授和小穆的父母都出来,就对他们说道:“把小穆接出来,不然他挺不过明天。”
程教授看了看许见山,迟疑的问道:“同志,你真能治好小穆?”
许见山点点头,“我有绝对的把握。”
程教授看着小穆的父母,说道:“你们是小穆的父母,还是要看你们的意见。”
小穆的父亲一跺脚,说道:“赌一把。”说着,就转身回去办理出院手续。
晚上,在程教授的研究室里,小穆躺在地上上昏迷不醒,程教授的手心里都是汗,他紧张的盯着张长生他们的一举一动。
许见山把需要的东西都摆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有朱砂笔,朱砂,铜钱,还有几根用黑狗血浸泡过的红线,还有一块两米长的黄布。许见山先用红线在干尸的大拇指和大脚趾上分别系了一枚铜钱,然后又用朱砂笔在每个铜钱上都点了一下,然后在黄布上画了一道黄符,他把黄布盖在了干尸身上,手持两把桃木剑顶在干尸的脚心,念道:“金钱点朱砂,法剑破邪煞,黄符镇尸。”
随着许见山话音落下,众人就看到那黄布上的朱砂符箓似乎闪了一道红色的光芒,紧接着研究室里的那种幽冷的感觉一下子就减轻许多。
“你们看。”小穆的母亲忽然指着黄布说道,“那干尸好像干瘪下去了。”
只见,盖住干尸的黄布逐渐凹陷下去一些,似乎下面充盈起来的干尸又干瘪了一样。
许见山微微一笑,再次提笔,开始在小穆身上画符。张长生在一旁看着,不管是现在许见山画的符,还是刚刚黄布上的那道符,张长生都没见过,他只好问师兄姜白熊,“师兄,这两道符我都不认得,你认识吗?”
姜白熊摇摇头,说道:“这两道符我也不认识,咱们正一虽然号称符箓大派,可是茅山和全真在符箓一道也有自己的传承。”
许见山画符手法行云流水,显然在符箓一道的造诣不低,在符胆上点下最后一笔,说道:“天下万法,殊途同归,皆是道的不同变化,那干尸身上的符叫做子午镇尸符,我现在画的这个叫做泄煞符。其实你们正一也有这样的符箓,只不过符箓的画法和名字不同而已。”
许见山拿着两个玻璃杯递给张长生和姜白熊,示意他们将杯子扣在小穆的脚心,就像拔罐一样。而他自己则握着桃木剑站在小穆头前,另一手掐个印诀念道:“朱砂符引路,真阳气渡煞,去。”说罢,左手的印诀一下抵在桃木剑的剑柄上,剑尖落在小穆额头上。
张长生和姜白熊立即就发现,小穆脚底涌泉穴的位置竟然有一丝丝的黑气冒出来。随着时间推移,冒出来的黑气越来越多,渐渐的那些黑气聚集到一起,竟然化成了黑色的粘液。随着这些黑气的流出,小穆皮肤下的黑色正在逐渐的淡去,已经由黑色变成了灰色。
约么一个小时之后,小穆的皮肤已经已经接近正常,只是看起来略微的有些苍白。许见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程教授说道:“教授,他醒了之后身体会比较虚弱,这种情况要休息半年左右才会彻底好转。”
张长生和姜白熊端着装满黑色粘液的玻璃杯,一股腥臭的味道让两人不住的恶心,只好尽可能的把胳膊伸得远一些。姜白熊就问道:“师叔,这玩意怎么处理?这味道快呛死人了。”
许见山说道:“放到火里烧了,不要人闻到,不然轻则大病一场,重则损寿三年。”
程教授赶紧找了两个盖子把玻璃杯盖上,这才让那腥臭的味道小一些。他把外面的学生小赵叫过来,让他去院子里找了点木头生火,张长生就把那玻璃杯连同里边的黑色粘液一块扔到火堆里烧了,那黑色的粘液在火里烧起来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冒起阵阵黑烟,张长生立即拉着小赵躲远着,直到火灭了之后两人挖坑把那些灰埋掉。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昏迷了五天的小穆终于醒了,程教授和小穆的父母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心神骤然间松懈,老头子一下瘫坐在椅子上,额头上开始冒虚汗,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另一边,许见山正在看张长生从古尸身上临摹下来的那张线条图案。这张图张长生自己已经看过好几次,不论是凭借正一符箓的套用,还是用排盘法诀增加自己的感知力去感应,都没有任何发现,似乎每一条线和另外的线都没有任何关联,这些线条都是独^立的一样。但是张长生有一种直觉,这些线条肯宁有某种特殊的作用,一位拥有纯正血统的贵族王爷,不可能把没用的线条纹在自己身上。
张长生坐在许见山边上,问道:“师叔,您能看出来这些线条有啥作用么?”
许见山摸了摸山羊胡,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这玩意该不是天残符吧?”
“天残符?那是什么?”张长生惊讶的问道。在他所学之中,还从未听过这种符箓,而且乍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符绝对不简单,自古以来修道之人都讲求一个圆满,能够用到残、缺这种字眼的,必然不会是什么吉利的玩意。
姜白熊显然也没听过“天残符”,问道:“会不会是萨满教特有的符箓?”
许见山道:“天残符,是一种符箓的统称,在道教或者其他宗^教的发展过程中,有一些大智慧的先贤创造出很多威力强大的符箓,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符箓有一部分失传了,等到几百年后忽然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人知道这种符箓的作用,而我们就把这种暂时不知道作用的符箓统称为天残符。”
张长生听着许见山的解释,说道:“师叔,这些线条怎么看也不是一道符啊。”
许见山听了,就笑着说道:“长生啊,萨满教按照严格的宗^教形式来讲,其实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宗^教,萨满教是一种现象的通称,它没有教条或者特定的信仰体系,不同传统的萨满教有不同实行方式和特征,这有点像中医和西医,都是治病救人但是方法和经验都不同。”
听到这,张长生心里不由得对许见山十分佩服,自己所学与之对此,如萤火比之皓月。张长生正在感叹,大哥大却响了起来,一听对方的声音,是白月屯的刘村长。
“刘大哥,啊,我没回去,在程教授这呢,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另一头,刘村长把电话给了马三,让他跟张长生说话。马三接过电话,急切道:“长生兄弟,我家马旭又出事了。”
张长生听了,忙问道:“出什么事了?难道又开始做梦了?”
马三道:“这回不是做梦, 可是比做梦还要可怕。”
张长生问道:“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马三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怀疑马旭不是我儿子。”
张长生闻言一愣,不是你的儿子?那是谁的儿子?难道…他马上反应过来,马三话里的意思并不是说血缘关系。就听电话里马三继续说道:“你走了之后,这孩子似乎像变了个人一样,直勾勾的看着南边,一直在嘀咕怎么还没来呢?不管我们怎么叫他,他也不说话,就在那一个劲的嘀咕怎么还没来呢。而且,我发现这孩子的眼神变得非常…非常…哎呀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他的眼神绝不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的眼神。”
张长生听完马三的话,虽然不太明白马旭现在的状态,但是这种变化肯定和他的前世-这具干尸有关系,他转头看着干尸,小穆身上的黑色褪去之后,干尸一直保持着半干瘪的状态,马旭的情况,到底是他的天魂出现了变化,还是和这道天残符有关系呢?
张长生把马旭的情况和姜白熊许见山说了,想问问他们有什么看法。可是许见山一听,立即就一拍脑袋,说道:“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长生,咱们赶紧去马旭家里,晚了可能要出事。”说着他就站起来朝外面走,刚走没几步,他转身又说道:“去找程教授,这干尸咱们得带走。”
程教授这会正在整理资料,小穆已经醒了,虽然身体非常虚弱,总算没有生命危险,慢慢休养就行了,研究工作总是要继续的。关于载衍的信息,多是野史,他打算从清末的史料记载中查查,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将来写论文的时候也好有个佐证。
张长生找到程教授,把想要带走干尸的事情一说,程教授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不行,现在研究所里已经都知道我这里有一具清代干尸,而且研究工作已经展开,你们要是带走了尸体,我没办法和领导交代。”
张长生说道:“程教授,现在最重要的是马旭那孩子的病,不知道会不会危及生命,干尸再重要,总没有人命重要吧。”
程教授说道:“长生同志,道理我都懂,只是就让你们这么带走了干尸,要是用完了送回来还好说,如果有任何损坏或者弄丢了,我这也没法交代啊。”
许见山没有说话,一旁的姜白熊这时候说道:“程教授,不管怎么说,我师弟救了你学生的命,这个情你总要念一念吧,我们又不是带走了就不还给你了,只要治好了那孩子的病,就把干尸给你送回来,这样行不行?”
程教授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带上我的学生们,和你们一块去白月屯,路上万一有个需要我们的地方也方便些。”
“那好。”张长生说道:“咱们赶紧出发。”
程教授这就出门去找他的学生们,除了小穆已经被送回了家之外,其他人很快就过来,他们把干尸用密封袋装起来,放进了研究所的车里。趁着这个时候,姜白熊把张长生拉到了一边,说道:“师弟,咱们得找机会把他们甩了,这些人都是书呆子,万一真有什么危险不但帮不上忙,反而是累赘。”
张长生道:“干尸现在属于考古研究所了,不让他们去的话,咱们也带不走干尸,现在只能先答应下来,后面看情况再说。”
程教授他们做好了准备,一行人便出发去了白月屯。马三在家中等的着急,好在张长生他们很快便来了。进了屋,看到被捆在炕上的马旭,张长生就和姜白熊他们掏出罗盘来仔细的测了一下,果然,阴阳没有变化,不是闹鬼,那么就看看是不是天魂又出问题了。
张长生把绳子解开,马旭坐起来,看了张长生三人一眼,就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
许见山向马三详细问了问孩子的情况,然后就趴在马旭耳朵边上,问道:“她什么时候来?”
马旭忽然抬起头来,冷冷的看着许见山,那眼神之中似乎有一道精芒闪过,可是很快他就又低下头,对许见山的话没有任何回应。
许见山又说道:“你若有事,我们可以帮你。”
马旭慢慢抬起头来,在三人脸上分别看了一会,忽然冷冷的说道:“阻止祭祀。”
张长生忙问道:“祭祀?什么祭祀?”
马旭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似乎在努力的回想,过了好一会,他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然后,马旭的一直看着窗外,无论许见山再说什么,他也没有任何反应了。
看着马旭这样的状态,三个人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把马三叫到一旁,仔细的问了他们来之前马旭的状态。
马三就又详细的说了一遍,张长生听得很用心,但是并没有在马三的讲述中发现任何线索,事情陷入了僵局。
当天晚上,刘村长帮着张长生还有程教授他们安排了住的地方,为了能够时刻关注马旭的情况,张长生他们三个就住在马三家里,而程教授他们就被刘村长安排到马旭的堂兄马赞家中。
整个晚上,张长生他们三个轮流看着马旭,可是整整一夜,马旭安安静静的睡觉,没有任何异样。
张长生看着熟睡中的马旭,一时间有些犯难,他忽然有一种感觉,这一次遇到的事情会非常的棘手,因为从马旭的怪梦开始到现在,自己在这件事情中几乎没有完整的线索,就比如目前从马旭身上得到的两条线索,一个是怎么还没来呢?他说的还没来到底是指什么?另一个“阻止祭祀”,这个祭祀又是什么?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么?
第二天一早,张长生刚睡下不到两个小时,就被姜白熊和许见山叫醒了,他迷迷糊糊的起来,揉着眼睛问道:“咋了,师兄?”
姜白熊指了指窗户外面,只见窗外白茫茫一片,只能看清窗外两三米的距离,再远的地方就全都是白茫茫的,张长生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起雾了。
姜白熊把罗盘放到窗台上,示意张长生看罗盘,说道:“不知道这雾是什么时候起的,我们发现的时候还没这么浓,这才半个小时不到,就看不清外面的情况了。”
张长生看着罗盘上的指针变化,就明白了师兄叫自己起来的原因,周围的阴气正在逐渐增加!他心里立即就是一紧,“难道又是载衍的尸体在作怪?”
许见山摇了摇头,“应该不是,那尸体一直被子午镇尸符包裹,要发做的话在研究所里就发作了,不应该等到现在,这附近肯定有别的东西。”
姜白熊就说道:“你们说,会不会是那孩子说的东西来了?”
这话一出口,三个人就立即看向窗外,只是窗外那白茫茫的雾气中并没有出现黑影,这让他们略微放松了些。
许见山转过头对马三一家人说道:“你们在屋子里千万不要出去,我们得出去看看。”
“出去?”张长生看着许见山,问道,“就这么出去会不会太冒险了,外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我们还不知道,敌暗我明太被动了。”
许见山道:“你们就没感觉到么,外面的阴气越来越重,说明那个东西正在向我们这边靠近,要是一直躲在屋子里,万一被包了饺子就麻烦了。”
许见山这么一说,张长生和姜白熊仔细感觉了一下,确实,周围的阴气浓郁程度比张长生刚醒来的气候又稍微重了一些,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外面的白雾中,担心会出现程教授所说的黑色人影,并没有太在意阴气的浓郁程度。
三人来到门口,许见山的实力最高,由他打头阵,姜白熊在最后,三人开了门就来到了院子里。
姜白熊就问许见山,“师叔,不知道那东西在哪里,怎么找?”
这时候,张长生忽然就发现,院门口的方向白雾中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因为距离有些远,看不清那东西的具体形状。研究所的车就停在院门口,车里边还放着载衍的干尸。难道是程教授或者学生担心干尸,出来查看车子?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对,如果是查看车子,怎么会一动不动呢?
难道…是马旭说的那个东西来了?想到这,张长生立即就对姜白熊和许见山道:“你们看那个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