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回到庄园，浑身的力气像尽数被抽走。发生的一切让她茫然失措。
靠在沙发上，脑海里闪过无数幅画面，想从中寻找一丝细节，却怎么也找不到。
姜霖在浴室洗澡，哗哗的水声不时传入她的耳内。只要姜霖在，她就没办法再继续查。她又去不了新西兰，那……
沉思良久，拿起手机拨通柏衍的号码“喂，柏衍，你能不能替我去趟新西兰？娄玉珍失踪了”
“小言，说了几遍了叫我阿衍，这件事你就交给我吧”
“好”
舒言刚刚放下手机，姜霖就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整个人带着一股热气。
他拿着毛巾，看见她坐在沙发里，六神无主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便冷了脸开口问“怎么回来得这样晚？”
“和小莳聊的久了点”
“都聊什么了？”
“有必要告知你吗？”舒言气不打一处来。
“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好好和我说句话？”姜霖头发还湿着，却放下了手里的毛巾，眼睛里泛上一丝悲哀和不忍。
“你曾经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现在在这里装什么道德君子？”
“可是这段婚姻还在持续，不是吗？”
“婚姻，你知道什么是婚姻吗？和你在一起这些年，我只觉得自己是在长期卖淫！
不光是在家里，还在外面！前两年，常懿一次又一次地为难我、陷害我，那个时候你有考虑过我是你的妻子吗？”
舒言言辞激动，不顾满脸的眼泪，直直地看着姜霖眼睛，里面都是恨，刻入骨髓的恨。
她的话一声声传入耳内，姜霖却有些恍惚，是啊，那些年常懿对她做的那些事情，确实人神共愤。
可他也从来没有放松过对常懿的警惕，舒言这个傻姑娘，她根本不知道如果没有他暗中做的那些保护，她压根不是常懿的对手。
可是，他不能说，永远不能，直到最后一刻。用心打造的温室不能就毁在当下。
看见她满眼的恨意，他感到无比心痛。深情这两个字，也许曾经对他来说真的虚无缥缈。可是如今，他这辈子只想好好爱她一次 。
那句无声的“对不起”刚在心底萌生便湮灭，静静看着她颤抖着的臂膀，纵有无限悔意，此刻也没有任何用处。
良久，他垂了眼眸掩住眼里的失落，嘴角露出一丝讥笑“是啊，我从来没考虑过你舒言是我的妻子，没爱过，又怎么想得起来？
我建议你，永远也不要记得生命中存在过姜霖这个人。只安安稳稳地活你自己就好，记住了吗？”
“姜霖，你就是个人渣”舒言咬着牙齿一字一句地道。
“哈哈哈哈哈哈，谢谢夸奖”姜霖把重新拿起的毛巾又狠狠甩在桌上，转身进了卧室。
……
第三天，柏衍打来电话“喂，小言，我到新西兰了，按照目前手里的线索来看，娄玉珍的女儿闵帆应该居住在霍克斯湾”
“那你去拜访她们了吗？娄玉珍是否真的在女儿家里？”舒言有些急切。
“前几日东海岸这里刮了一场飓风，不仅部分群众受伤，大部分供电设施被损毁，目前还在营救和修建，按情况来看，要找到她们还得多留几日”柏衍在电话那段叹了口气。
“那好吧，你注意安全”
“小言，你不在我身边，我真的好想你”柏衍毫无征兆地说出这么一句话，舒言只觉得心里难受。
这是什么？爱情的交易吗？感情还是肉体？他的爱炽热浓烈，可自己卑贱如此。一个月的交往时间快要到了，可柏衍却没有收手的意思。
想一想前路，舒言只觉得无比渺茫。
她没有说话，慢慢挂断电话，靠在椅子上合上眼睛。在想什么，无人得知。
那日之后，舒言总觉得姜霖只是在一年内变换了折磨手段，好玩吗？他似乎乐在其中。
可是和他那日的一切又似乎会在梦里一遍遍浮现在她眼前。受伤的那日，他死死地护在自己身前。真的只是逢场作戏吗？
他的妥协，他的深情，都是装的，对吗？
可自己差一点就又上当了啊。
从此舒言的工作不再单单是做秘书这一工作，她又开始应酬一桌桌酒局，甚至一次次突破底线。
姜霖的眼里，淡漠更甚。
可是她在他的牢笼里，又能跑多远。眼泪，再也换不来他的一丝同情。
海应24小时不离身的跟着她，姜霖对舒言的监视更进一步，她想做的事情，举步维艰。
几日后，柏衍回国了。把带回来的一切信息都交给舒言。娄玉珍早在柏衍到达之前就离开了新西兰，只在公寓里留下一张字条“不要再找我。”
“小言，没有目的的查只是徒劳无功，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吧，从别的地方下手”柏衍看了看远处，目光又落在她的脸上。
“一个月，到期了。谢谢你这些天帮我做的所有事情，只是，公司的合作不要中断”舒言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那样充满爱意的双眼，她觉得像她这样低贱的人多看一眼都会玷污他的真挚。
“放心吧，我柏衍守信用。只是，关系结束，爱情不会结束。”他轻轻笑了笑，掩住眼底的失落。最后一晚，他一时沉溺竟逾了矩，那样醉人心魄的感觉，死死地钳住了他的心。
他抱着柔软的她，目光如水。本想放手的心思又重新被勾起，他想要，她没说拒绝。看似云淡风轻，内心却苦海无边。
无所谓了，他不想懂。不关心舒言每天要陪几个男人，他只知道这一刻，舒言属于他。
舒言冰冷地看着他的轮廓，他们究竟凭什么，凭着自己引以为傲的“爱“肆意糟践别人，真的恶心至极。
真相离她还有多久呢？为了这个所谓的真相，她不惜成为所谓的玩物，下贱的小姐，低廉的陪酒。
可她要撑住啊，撑到看到光明的那一天。想起这些，舒言觉得屈辱快要褪去，自由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