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不清,分不清形式,不知所谓的人,明明是夜奕辰,不是她。
这样下去确实会死,不过不是她死,而是夜奕辰。
“莲儿一直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而是七殿下,真的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白莲倔强的盯着夜奕辰,“莲儿何错之有?”
“还敢质疑本殿?”
夜奕辰粗暴的甩了白莲一耳光,手上的力道加重几分,“听不懂话就去死!”
再能干,不听话也是无用。
“莲……儿……知……错……”
“下不为例!”
“咳咳咳……”
白莲从地上撑起身子,贪婪得呼吸着新鲜空气,望向夜奕辰渐行渐远的身影,握紧拳头,别逼她。
她的耐心有限。
若不能愉快合作,不介意换一个听话的合作。
能坐上皇位的人,不只有夜奕辰一个,只是离他最近,只要除掉夜奕枫,道路坦荡,胜算更大一点。
——
“可知罪?”
迎面就是喝斥,奏折扔到脚步,空寂的屋子里仿佛没有其他外人在。
这一来就兴师问罪。
那个奏折原本是想往身上砸,可惜被躲开了。
“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穆林夕抢先一步跪下,迎着皇上要喷出火的怒视,
挺直腰板,“敢问父皇何错之有?”
她知道父皇说得不是自己有罪,而是夫君有罪,而且是弑君。
抖一下机灵不能完全解决如今被动,糟糕的局面,但是可以打断父皇继续向夫君施压的节奏。
“以下犯上,妄图弑君,无论哪一个都够杀你们几百次!”
“砰……”
一个精致的茶壶砸在面前,差一点点就砸头上了。
原本紧张的局面,因为这个意外插曲,格外窒息。
她完全撑不住。
也不是能言善辩的主,思路清晰,很想帮夫君却无话可说,还下意识把目光投向夫君求救。
“父皇活得好好的,谁敢弑君,伤父皇,儿臣第一个不放过他!”
夜奕枫义正言辞,端坐在轮椅上,神态慵懒。
在他身上一点危机没有看见,从容淡定,毫不慌张,很有说服力。
穆林夕看傻眼了,身子往后,直接坐腿上摆烂。
“夜奕枫!孤的好大儿,除了你,还有谁胆大包天,敢毒害孤,害孤昏睡不醒?”
皇上将整个案几上的东西都砸得干干净净,才拂袖,气呼呼瞪着夜奕枫,“目无尊长,幽静皇后,可认?”
“不认!”
夜奕枫风轻云淡回敬,大手将穆林夕捞入怀,迎着
皇上要杀人的目光。
“父皇若唤儿臣入宫只是为了这种无稽之谈,那么恕不奉陪了!”
有证据吗?
最多有几个不知死活,想要作证的傻子,有什么能证明他做了?
“放肆!”
皇上气得直翻白眼,差点背过去,猛掐人中,“传人证!”
“奴婢养心殿宫女。”
“奴婢凤澜殿宫女。”
“奴才养心殿太监。”
“奴才凤澜殿太监。”
“嗯……”
“说!”
“那日都看见了什么?”
皇上脸色稍微缓和几分催促,眸光骇人,仿佛要先用眼神将夜奕枫凌迟。
“奴婢那日看见……就是奕王做的!”
“奴才那日看见……就是奕王。”
绘声绘色,仿佛真的亲眼所见,可是那日,夫君明明在府里,在自己眼皮底下,怎么可能入宫搞事情?
而且入宫要腰牌,不是谁来就能来的,根本经不起推敲,这是把人当傻子?
“父皇莫要听信这几个奴才的污蔑,那日夫君明明在府里,臣媳可以作证。”
穆林夕忍不住开口反驳,哪怕看夜奕枫泰然自若,不带一丝害怕,显然早有准备,还是做不到不在意。
没有就是没有,是不是派暗卫,潜入宫中那是另外一回事,而且
这是夫君的亲生父亲,又不是自己父亲,或许这里面有什么隐情。
夫君不主动说,她也不会自讨没趣去问。
能让夫君毫无顾忌,如此不尊敬的父亲,能是什么好父亲。
“你做证?你和夜奕枫夫妻一体,自然向着夜奕枫,教孤如何信?”
皇上直接驳回,眸光凌厉的投向夜奕枫,“可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儿臣以为父皇所言极是!”
夜奕枫深以为然的颔首附和,大手却瞬间掏出暗器,直接解决刚才还在叫嚣的人证。
“这些人证都是父皇和母后亲信,自然向着父皇和母后,儿臣百口莫辩,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逆……逆……逆子!”
皇上大手往案桌上一拍,“在孤面前行凶,这是造反!”
“那几个分明是刺客,儿臣护驾有功,不指望父皇赏赐,怎么还胡言乱语冤枉?”
夜奕枫一脸无辜外加几分委屈,活脱脱戏精一个,瞧得穆林夕看入神了。
夫君原来这么会说。
而且怎么感觉父皇一直收着,十分憋屈,仿佛两人身份置换了?
“来人呐!”
皇上扯着嗓子嘶吼,大手连抖带颤指着夜奕枫怒吼,“给孤拖下去杖毙!”
一瞬间,穆林夕已经脑
补出血腥的场面,开始慌了,正想说点什么,却惊异的发现屋子静谧得诡异。
根本没有人进来。
那话仿佛石沉大海,一点水花都没有溅起。
这是怎么回事?
父皇被架空了?
整个皇宫还是在夫君的掌握之中?
“父皇莫不是不想继续在皇位坐着了?”夜奕枫目光轻蔑,嘴角的嘲讽没有任何掩饰。
这本来就是他的皇位,只是不喜欢困在宫中,每日处理堆积如山的奏折才闭口不谈皇爷爷的遗诏。
皇位坐久,人就飘了,忘了皇位本来就是他不要的。
“滚!”
回应的只有一声怒喝,什么问罪早抛之脑后。
穆林夕一下从夜奕枫怀里弹起,大气不敢出的推着人往外走,心里的疑惑愈演愈烈。
才出养心殿,她就忍不住压低声音询问,“整个皇宫都是夫君的人?”
什么时候完全掌握的?
而且父皇刚才还有一点欲盖弥彰之举,仿佛生怕夫君一句话就把他赶下皇位。
“天阙国的隐卫,御林军都听令于本王。”
看着似乎还很谦虚的回应,穆林夕默默手动闭嘴,斟酌言辞开口,“夕儿怎么感觉这个皇位本来是夫君的,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或者说,她会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