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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看书 > 都市 > 江上白鹭飞 > 第8章 很多个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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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听天气预报说,元旦期间会有一次强降温,说不定还会下暴雪,但看今天这天气,根本就没有降温的迹象,反而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这可算得上是寒冷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了。

白鹭今早从起床开始就一直心神不宁,总想着与江尚的约定,早知道就不答应他了,害得她现在自个儿心绪紊乱。

她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才八点半,离约定的时间还早。于是,她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翻看了起来,可又发现根本看不进去,总觉得心不在焉的,精神恍惚。这该死的江尚,怎么今日令她如此的坐立不安,慌了心神。

离约定的时间终于快到了,白鹭想提早过去,她可不想像上次那样让他等,于是,她跟爷爷交待了一声就匆匆出门去了。

一样的天空,同一片鹭江,同一棵古树,今日却是另一番景象,鹭江的水势近乎于干涸,露出大片大片的浅底沙滩,古树也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瞬间失了生机与颜色。

江尚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沙滩上嬉戏的人们,偶尔也会回头瞅瞅堤坝上来时的路,他心里暗自高兴,更感到庆幸。

他曾一度怨恨父母把他扔到这块偏远的地方,没有亲人,失了朋友,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可现在他不再怨恨,而是更多的接受。

因为一个女孩,他逐渐爱上了这个地方,爱上了这里的一切。一想到她,他就不再觉得孤单,心中总是暖暖的,仿佛日子也变得一天一天的晴朗起来。

良久,白鹭终于来了,一身厚重的衣服下包裹着一副娇小的身躯,红扑扑的脸蛋上笑逐颜开,一双灵动的眼睛扑闪扑闪,让人看了便生美好。江尚傻傻地看着她,仿佛周遭的一切也失了光泽。

“江尚,你什么时候来的,比我还早?”白鹭看着江尚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她一脸羞红,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心想,他怎么又比自己早到,莫不是来这么早就是为了等她。

“冷么?”江尚一回神,就关切地询问。今日阳光虽好,但气温还是很低的。

“不冷,天气很好。”白鹭见他并不回答,却关心起自己,心里小小地激动了一番。

“走吧。”江尚轻声道,心中满是愉悦。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沙滩上,白鹭紧跟在江尚的身后。此时的沙滩上已有好些来此游玩的人,这里三两人,那边四五人,大都是附近的居民,也有少数从外地慕名而来的。

岁月静好,远离了城市的喧嚣,阳光洒满了整个沙滩,冬日的微风虽自带寒凉,却也在阳光的照耀下增添了些许热度。

白鹭看着眼前江尚那伟岸的背影,孤傲之中又多了几分温暖,她不紧不慢地跟着他,瞬间忘却了思考,仿佛就这样跟着他,一直走到世界的尽头,她也愿意。

“前面没路了。”

江尚突然转头对白鹭说,今天的她可真安静,安静得像一池平静的春水,融化了他久久尘封的心。

“啊?”

白鹭还未回神,只看见江尚此刻正看着她。再看看前方的路,噢,原来马上就到河对岸了,只不过被一道窄窄的江水阻断了去路,想想还真是有些可惜。

“想上岛么?”江尚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仿佛猜透她心思一般。

“想呀,可是前面没路了。”白鹭有些失落地说。

“这边水有些深,不过那边应该可以过去。”江尚安慰地说。

江尚在前面带路,白鹭继续跟着,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能毫无保留地相信他,总觉得他说的都是对的。

“就这里了,我见有人淌过去了。”江尚看了看这道江水,能清晰地看见水底的深浅,看来确实可以,他心里暗自高兴。

“那我们淌过去吧?”白鹭小声地问。

她看着眼前的江水,心里有些退缩,拒绝又总归不合适,何况自己也想上岛瞧瞧。再看看江尚,他已经脱下了鞋子,将裤脚高高地卷起来。正当她弯腰准备脱鞋时,江尚突然制止了她。

“你就不用脱了,我背你过去,一个人脱鞋总好过两个人都脱。”

“你背我?我自己可以的。”白鹭想拒绝。

“又不是没背过,你怕啥?”说完,江尚就作出了弯腰的姿势,就等着白鹭上来。见她没动静,他又催促道:“快过来,再不过来,我腰都要酸了。”

白鹭竟然不由自主地就走了过去,仍由江尚将她背了起来,她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只剩下江尚的背影,脸略微的有些发烫,自个竟不好意思起来。

第一次背她是因为脚扭了,情有可原;而这次背她,好像没什么道理,也说不过去,她在心里开始埋怨起自己,怎么没能矜持些,但江尚的背真的是好暖好暖,暖得让人舒心。

“真乖。”

白鹭耳边突然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又好似没听清,她于是开口小声问道:“什么?”

“没什么,不过今天的你可比上次重多了。”江尚狡黠地说。

“哪有,身上的衣物不算斤两么?”白鹭反驳。

“你抓紧我,别等会掉水里就麻烦了。”江尚继续调侃,顺便抖了抖身上的白鹭。

白鹭心里直骂江尚,这会还有心思来吓她,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她顺势搂紧了江尚的脖子。

“水凉么?”白鹭轻轻地开口。

她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会不会太明显,随即又故作镇定地压低了嗓音。

“怎么?关心我。”江尚心里暗自窃喜,于是,他缓缓开口:“太阳一直晒着,水其实很温暖的。”

一会的功夫,他们就淌过了江水。江尚心里总觉得有些不甘,如果江水再宽些就好了,他极不情愿地放下了白鹭,再把潮湿的脚放河沙里揉搓干,两人就准备上岛了。

距上次登岛已有三个月的光景,这次岛上的风光早已变了样,到处是一片光秃秃的残景,整个大地仿佛失了颜色,白鹭心里有些小失落,费了这么大力气却看到的是这番景象。

随即,两人闲逛了会就打算原路折返了。

“等等,我得留几个字作为纪念,好歹也算来过一场。”白鹭捡起落在地上的小木棍,在河沙之上认真地写了起来。

江尚静静地看着她,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手上的动作,他很想知道她会写些什么?原来如此,等白鹭写完,他又重新捡起小木棍,开口道:“我也要写两字。”

于是,他在“白鹭到此一游”的前面加上了两字,就变成了最后的“江上白鹭到此一游。”

这一趟下来,两人都有些累,他们便坐在古树之下休息。

江尚心里盘算着,等会该如何邀请白鹭一起吃饭,又担心她不接受,他心里正发愁,却不想便听到白鹭开口。

“江尚,你饿么?都中午了。”

正好,也省得自己再去找理由,于是他直奔主题,道:“一起去吃个饭吧?你看,我一个人吃,也挺可怜的。”他说完还作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这,可是……”

没等白鹭说完,江尚又央求道:“好歹我们也是同学,也算朋友了,你就权当是陪我过节吧。”

白鹭不再拒绝,看着江尚那一脸期待的表情,她有些舍不得,更不想他难过,今天毕竟是新年的第一天。

“你先在这等会,我离开一下,不许溜走哟。”江尚认真地说。

“我溜哪去,说什么呢?”白鹭一脸通红。

没多久,江尚回来了,还骑着他的那辆自行车。白鹭一脸纳闷,难道自行车是他今早骑来的?车前篓里还放着一个精美的小盒子。

“上来,我载你。”江尚道。

“去哪?”白鹭问。

“当然是去吃饭了。”江尚开心地回答。

白鹭坐在江尚的车后座,她一手扶着自行车,一手小心地抓着江尚的衣角,这感觉还真不错。这可是她第一次坐男孩子的车子,望着前面那坚实有力的后背,她的脸便一阵微热,心中泛起一阵涟漪。

“你平常都喜欢吃些什么?”江尚把头凑到了白鹭跟前。

“随便吧,我都能吃。”白鹭后退了一些才开口道。

“那行,我来点吧。”江尚招呼了店老板,在菜单上快速地划上了几笔。

一会的功夫,店老板就将他们的菜端了上来。白鹭看了看桌上的菜式,三菜一汤,令她奇怪的是,居然都是自己平常爱吃的菜,她有些疑惑不解地看向了江尚。

“吃吧。”江尚看她傻愣,心想她一定也是奇怪这些菜式吧?殊不知他平日里早就开始注意她了,所以对她的一些日常习惯还是有些了解的,他也很庆幸,不得不佩服起自己来。

白鹭心不在焉地吃着,而且是和一个男生单独吃饭,这有生以来也是第一次。她有些紧张,也害怕附近会有认识的人,手里的动作越发地生硬起来,于是她埋下头只顾吃饭,也不去管江尚。

江尚看着白鹭一心闷头吃饭,一看就没有再和自己说话的打算,他心里顿生无趣。

他用碗盛了份鱼头汤递到了白鹭跟前,开口道:“先喝点鱼头汤补补,看你也挺瘦的。”

听见江尚的话,白鹭放下手中的筷子,没好气地说:“刚才是谁说我还重了好些斤的。”

“谁说的,应该不是我。”江尚立马否定,看到白鹭不再沉默,他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吃完午饭,白鹭准备回家了,如果她再晚些回去,爷爷肯定是会着急的。江尚提出要送她,可她没答应,觉得与他还是保持些距离更合适。

临走时,江尚将车篓里的小盒子硬塞到了她手里,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骑车扬长而去了。

夜幕降临,四周一片寂静。

白鹭看着盒子里的围巾发呆,一条橙色流苏针织围巾漂亮极了,这是江尚送给她的新年礼物,她心里难免不激动,更似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却又是那般的甜蜜与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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