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我,打革命干部,把他抓起来。”
民兵队长擦着满脸鼻血说。
“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公社革命委员会副主任指着被绑在长凳子上的韩茹姐问。
“这……”
“这是你们革命干部做的事情吗?”身后的解放军军官问。
“这……”
大队长与民兵队长都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
邹涛哥挣脱了两个民兵的手,急忙上前帮韩茹姐解开绳子。
脱下外套,把它披在韩茹姐身上。
韩茹姐伏在邹涛哥肩上委屈地哭了起来,邹涛哥在她背后拍打着说:
“好了,好了,没事了,不哭了,再哭变小花猫了。”
韩茹姐抬起头来,俏脸显得几分红润,水汪汪的双眸含泪羞涩地笑了。
公社革命委员会副主任走到韩茹姐身边,伸出手说:
“韩茹姑娘,对不起,是我们没教育好。”
韩茹姐没有握他手,只是恨恨地说:
“要不是邹涛哥聪明,向我爸爸求救,你们会向我道歉……
要不是我爸爸厂军管会的解放军负责,我老爸赶来了,你们一句道歉就想完事。
要是我老爸赶不过来呢,他们不是要把我强奸了,而且邹涛哥还要被扣上欧打革命干部的帽子……”
来的民警拿出手铐,准备把大队长与民兵队长带走。
公社革委会副主任把他们拦住了说:
“是否让我们公社革委会自己处理,毕竟我们来得及时,事态还没发展下去。”
民警朝解放军的军官看了一下,他点了一下头。
民警就把大队长与民兵队长交给了公社革委会副主任。
出了这种事情,韩茹爸爸不放心韩茹姐继续留在乡下,他对韩茹说:
“茹茹,你回去收拾一下,和邹涛一起回去。”
公社革委会副主任问大队长拿了办公室钥匙,打开抽斗,取出一张盖了大队公章的表格;送到了韩茹姐面前,看到面前的表格韩茹姐问:
“这……”
公社革委会副主任说:
“没什么,特事特办,填写好了就去公社迁户口……”
看到韩茹姐的回城表格,邹涛哥也不放心地问我:
“媛媛,你呢!”
“我星期一就拿到了。”
邹涛哥与韩茹姐多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我心“咚、咚……”跳了几下,觉得脸也有点发烫,稍作停顿后,我故作镇定地说:
“我把上星期天邹涛哥来看我,给我的15元零用钱,全部买了香烟与白酒,送给了大队长,他才答应帮忙办的。”
“嚎……”
邹涛哥毫无疑心地相信了,韩茹姐仍用怀疑眼光看着我。
1974年9月17日,星期二,晴。
回城已有三个月了,我肚子也瞒不住了。
这三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害得我回城不敢见邹涛哥的面。
找过土郎中,也试了好多土方子多没用,什么办法多想过了没用。
到医院去打胎,医院要结婚证,还要自己丈夫陪去……
世上可没有那个男人,愿意头戴着一顶绿帽子,陪着女朋友去医院打胎的。
我也没脸和邹涛哥讲啊,也没法和韩茹姐讲。
我妈妈长病假在家后,对我关心就非常少。
从我回城在家,她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
不是狂公园,就是狂马路,她在找她的第二春。
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我长这么大,大上海也没去过。
我想找韩茹姐商量,请她陪我到上海大都市去玩一次。
顺便买件记念品送给邹涛哥,让他永远能记住我,这样我死也瞑目了。
邹涛哥,你的恩情我这有来世再还了。
邹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