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熹这些强硬的话才刚说出口,内心便有些忐忑了,果不其然,封爀的双手收紧了,“熹熹说得可真对,本王都没想得这么深呢,可惜了韩征,付出了一切,却什么都得不到,该说是阮攸狠心呢?还是这世道不公呢?”封爀怒极的时候,反而笑得越发好看,云熹此刻背对着他,自然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
美丽又危险的神情,云熹被推到了栏杆边,正对着戏台,如今已经换了一出,又是才子佳人的爱情剧,可云熹已经无心听下去,名伶柔婉的嗓子因为建筑的设计而宏亮,传到了每一个包厢,盖过了包厢里断断续续传出的各种声响。
也不知是否是云熹的错觉,她总觉得台上的名伶在一瞬间与她四目交接,那眼神里面有着共情。
她们都是被困住的女人,在绝对的权势之下不得不被压倒,任人宰割。
眼角浮现泪滴,云熹特别恨自己的身体不争气,明明是被封爀侵犯着,却不争气的像是在享受,让她每一分的挣扎都像个笑话。
轻纱帐内笑相从,兴逸难当屡折冲;
百媚生春魂自乱,三峰前采骨都融;
走盘珠,花更红;
一切归复平静,台上演起了打戏,铮铮兵器交鸣之声对照之下,包厢里面安静得异样,只有云熹低低的喘息。
沉默持续了一刻钟左右,封爀将云熹搂在怀里,呈现禁锢却又是保护的姿势,“熹熹……”他低低的唤着她。
云熹心中还有点怨气,一点都不想回应他,她的目光悄悄的移开了,不想与他对视。
封爀轻轻笑了,整个胸膛都震荡了起来。
他不喜欢她躲避他,可是在完事之后,他比平时多了几分忍耐,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只当她耍起了小性子。
床笫之间的小性子,那叫做情趣。
他也是知情趣的,他的手不规矩的捏了一下她,云熹整个人都弹起来了,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瞪圆了一双眼睛,她不需要说话,他就可以感受到她的不满。
封爀松开了捏着她的手,接着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仔细的摩挲过了她每一根的手指。
云熹蹙着眉正要发脾气,可血液突然间在一瞬间凝固。
封爀的手指停在了她食指上的指环,一双漂亮的眸子意味深长的盯着云熹不放。
云熹顾不得闹脾气了,想起了那指环的作用,她的呼吸都轻了起来,心脏也开始飞快地跳着。
“熹熹,没有话要对本王说?”封爀此人能从恶劣的环境中一次一次的活下来,早已经培养出了绝佳的观察力。
虽然他不确定封渊到底会如何对他下蛊,可是他却注意到了云熹的不对劲,从上回十五他就注意到了,他一直在等着她出手。
封爀说不出心中的想法,他理不清自己究竟是希望她动手,或者是希望她不要动手。
只是……他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地窖,那地窖里面什么都没有,只会有她和他,和一张柔软的大床。
如果她动手了,他就有理由把她关进去了。
那不是很美好吗?
不过如果她没动手,那是不是代表,她也有点喜欢他呢?
如果是如此,他也很欢喜。
其实他要的也不多,他只是想要她从喜欢她一点点开始,然后慢慢地喜欢他到比封渊多,喜欢到愿意如同对封渊那般对待他。
他不是封渊,他会珍惜她给予的情爱,让他成为天下最尊贵、最快乐的女人。
而今,她没有动手。
很好,如此一来他就不必对她残忍了。
在庆幸的同时,封爀心里还是有一丝失落的,他实在太想要得到她了,只要能够完完全全地得到她,他并不是那么在乎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手段。
总归,只要最后殊途同归,他愿意再等等。
虽然他喜欢她哭泣的模样,可他永远忘不了她对他侄儿那温柔细腻的模样,如果那是对着他,或许他死而无憾恨了。
云熹脑海中一片空白,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吗?
云熹怯怯的望向了封爀,封爀的神情晦涩难辨,她一时也无法确认他究竟知道了什么?知道了多少?
云熹心中不禁有些埋怨封渊,在封渊把那含有蛊虫的指环戴在她的手上的时候,她是抗拒的。
“先祖和菩萨看着呢!”
云熹想把指环拔下,封渊却把指环推到了她手指的底端,“就是先祖看着,所以才安心。”
“先祖定也不希望皇叔祸乱朝堂。”封渊执着云熹的手,信誓旦旦的说着。
封爀:别胡说八道了,先祖一定比较喜欢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