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封爀突然间嗤笑了一声,在嘴里反复品尝玩味着这个词儿。
他用一种不轻不重的力道,单手掐住了她的颈子。
她的言语惹恼了他,反而取悦了他,在她身边总是如此苦与乐并进。
封爀的手掌收紧了一些,云熹的胸脯起伏得厉害,身上的皮肤肉眼可见的慢慢泛红,仿佛在向他示好,在求他手下留情。
封爀的眼尾因为怒气而出现了一点腥红。
能如此轻易挑起他怒火的也只有眼前这一个,封爀的胸口紧缩了一阵,产生了名为心痛的情绪。
既是痛,那便要令应她也感应到他的痛。
“唔嗯——”
“封爀……咳……”在生死之前,生理本能都是相近的,为了求生,克服了恐惧,拼命挣扎。
云熹反手抓住了封爀的手掌,死命地想要把他拉开,可是两人之间的力量差距太大,她的杏眼因为惊惧而睁大,眼角也蓄了一滴晶莹的露珠。
封爀用了点巧劲,云熹出气多、入气少,胆子也大了起来,用力的抓挠着他的手背。
云熹死命地踢动双腿,想要把封爀踢开,可是却是徒劳无功。
“哈咳咳咳……”
封爀在最后一刻松开了她的颈子,云熹大口吸气,呛咳了一阵,让她在痛苦极端间摆荡。
封爀邪媚的笑了,仿佛在嘲讽她无力的挣扎。
“太子妃啊……”封爀把人紧紧箍在怀里,“卿卿你说,我为了你把封渊推上太子之位,你马上就想跟我断了,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嗯?”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唇。
“你说,如果真的让封渊登上大宝,他能容得下本王吗?”封爀这人便是如此,疯的时候就是个疯批,可当他收敛起来的时候,瞧着就是温文尔雅一翩翩美男子,她此刻正温柔地注视着云熹,用那柔情万般的语调问着她。
云熹不言。
她知道的,封渊容不下他,早已对他起了杀心,甚至要求她为他实行刺杀计划,云熹有些不自觉得转了一下手上的指环。
他们俩不管谁先动手,都大有不死不休的可能性,云熹不想这一天的到来,只能假装这事儿不会发生。
封爀不让她当那缩头乌龟,虽然和她的丈夫较劲很蠢,可他无法不去问,“你说如果有一天,我和封渊只能活一个,卿卿会选谁?”这是个两人都心知肚明的问题,可封爀就是想问,他就是想知道,在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他的位置?
他自虐的想着,就算是只有一点点也好,反正他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把那位置蚕食鲸吞,越扩越大。
云熹不语。
封爀是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人,如果封渊想要摆脱他,他们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虽不爱封爀,也不喜欢封爀,却也知道,如果没有封爀,他们夫妇走不出遗园。
对封爀,她的感觉很复杂,恨也恨不得,爱更爱不得。
真要说的话,那便是敬鬼神而远之的感觉。
她巴不得离他远远的,两厢安好,各不相干。
可终究也到了选择的时候,封渊按耐不住了,想着要对封爀动手,这无疑是蚍蜉撼树,可她无法不管封渊。
“说话。”封爀抽出了手指,掌着了她精巧的下颔,施加了一点压力,逼着她开口。
几番思索,云熹只道,“皇叔英明睿智,不会让这样的场面发生。”
封爀的脸色一沉,云熹提心吊胆,等着他的雷霆之怒,她缩起了肩膀,看着可怜又无助。
预料中的怒火没有降下,封爀只是认真的盯着她瞧,脸上是温润的笑。云熹被瞧得心里七上八下。
在长长的一阵沉默后,封爀终于开口了,“这样的场面会不会发生,还是得看太子妃的态度。”在讲到“太子妃”三个字的时候多了几分玩味儿。
封爀的语气让云熹听了心底很不舒服,她的一双眸子里面出现了恼意,这份倔犟是封爀喜欢她的诸多原因之一。
封爀的手漫不经心地在她身上游移着,她的肌肤若凝脂,怎么都不会厌腻,封爀每每总不禁感叹,老天怎么会愿意把这么多的美好聚集在同一个人身上?又怎么偏偏给封渊那竖子占尽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