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清晨的阳光洒在院中,齐鑫走出主屋,从井中打出一桶水,泼洒在院中,随后拿起院中的扫把,像父母清晨打扫院中般清扫院中,做完这一切,齐鑫背起背篓,关上主屋门挂上锁子,站在院中央将院子环顾一遍,“爹、娘,我还会回来的。”齐鑫心里默默向父母承诺,锁上院子大门后,齐鑫走向县城的早市。
“豆腐脑,好吃的豆腐脑嘞。”“烧饼,烧饼,脆皮烧饼。”“包子,大肉包子,皮薄馅大哦”……早市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齐鑫径直走向了一个馄饨铺子,“老板,一碗馄饨,两个脆饼。”齐鑫坐下朝着摊主喊道。“好嘞,马上好。”老板忙着手里的活计赶忙回应道。
吃过早点,齐鑫买了一个糖葫芦,带上斗笠,背着背篓向齐家祖宅后门走去,在绕过齐府大门时,发现齐府张灯结彩,大红灯笼喜字悬挂张贴各处,看着府门内外忙碌的身影,每个人的脸上却并没有洋溢着喜悦,反而有一丝伤心。
齐鑫躲在大门外的汉白玉狮子底座旁,侧耳听着府内仆人的谈话。
“唉,可怜悦儿小姐了。”其中一个仆人边清洗地面边说。
“你可小声点,别让二夫人听见了。”端着洒水壶洒水的丫鬟赶紧提醒道。
“要是老爷、大夫人还在的话,我们的悦儿小姐也不会被逼入火坑。”旁边一个修剪花木的小斯回头加入了聊天。
“悦儿,悦儿究竟怎么了?张灯结彩的到底是逼她进什么火坑?”齐鑫眉头紧皱,心内不住的嘀咕。
就在齐鑫思考间,这几个仆人突然噤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都给我干好自己活,谁要是再在这里嚼舌根,我就让他去刷马桶。”齐鑫慢慢的探出头朝门内望去,原来是二房的管家王财磊。“悦儿小姐能嫁入陈家那是她的福分,也是我们齐府天大的喜事,你们都给我机灵点。”王财磊望着身边一众仆人大声训斥道。
“陈家,喜事,难不成昨日说的陈家少爷娶亲所娶之人就是悦儿,可悦儿也才十二岁呀,一定是弄错了,肯定不是我的小悦儿。”齐鑫不愿相信府内人对话,内心不断的告诉自己这是假的。
齐鑫不再躲在狮子旁偷听府内对话,转身快步向后门跑去,一口气跑到后门后,齐鑫先是尝试推门,发现无法推开,然后脚尖点地,一跃到院墙之上,向院内张望,却看不到悦儿的身影,齐鑫身形一转,在齐府的屋顶上来回跳跃,寻找悦儿,终于在一个三层阁楼上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齐鑫一跃而至。
“悦儿…”齐鑫还没喊出口赶紧屏气,原来是一个丫鬟突然出现在齐悦儿的房间。
“小姐,你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明天你可是要出嫁的,你不吃东西万一闹出什么纰漏,我可担待不起。”丫鬟丝毫没有对主子的敬畏,反而有些埋怨责怪齐悦儿。
“你下去吧,我知道了,不会让你们难做的。”靠在窗户旁的齐悦儿转过头轻轻的说。
“那小姐就赶快吃东西,也省的我来回送了。”丫鬟放下手中的食盒转身就下了楼。
齐悦儿见丫鬟下楼后,单手托着脸颊,呆呆的望着窗外。“要是齐鑫哥在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的。”齐悦儿忍不住说出声。
“悦儿,哥。来了。”齐鑫一跃跳进窗户。
齐悦儿听见身后的声音,完全没有转身的意思,因为她已经幻想过无数次齐鑫出现,可全部就只是幻想而已,她心想这肯定也不会意外。
“悦儿,哥,来晚了。”齐鑫走到齐悦儿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哥…”齐悦儿感受到有人拍她这才转过头,当她看见是齐鑫在身后时,马上蹦起来一把抱住齐鑫,哪怕是假的虚幻的,此刻她也要抓住。
“告诉哥,发生什么了?”齐鑫低头看了看死死抱着自己的齐悦儿,拍了拍她的头。
齐悦儿这才相信是真的齐鑫回来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抱着齐鑫呜咽哭泣,而且是那种无声的抽泣,生怕引来别人。
齐鑫心疼自己的这个妹妹,没有再打扰她,齐悦儿就这么抱着齐鑫哭泣,最后哭累了趴在齐鑫怀里睡着了,齐鑫动也不敢动,就这么默默的陪着悦儿,直到快接近傍晚,那个丫鬟来收拾中午的食盒催促齐悦儿吃饭时,齐悦儿才揉着朦胧的双眼醒来,看着眼前一脸生气的丫鬟,齐悦儿这才想起刚才肯定又是自己的幻想。
“小姐不是说好的吃饭嘛,怎么有没有吃?”丫鬟生气道。
“我刚才睡着了,我这会就吃,你回去吧。”齐悦儿满脸的哀愁,仍然顾及着丫鬟的感受。
“我得看着你吃完我才去夫人那里复命,不然又少不了挨王管家的板子。”丫鬟坚持着要看见齐悦儿吃掉饭食。
齐悦儿见丫鬟这副样子,无可奈何的拿出丫鬟新送食盒的饭菜,开始吃起来,虽然毫无心情吃饭,可是齐悦儿还是吃完了一小碗米饭和一小碟菜,丫鬟看着齐悦儿吃掉的东西,这才满意的收拾好齐悦儿吃过的碗盘离去。
眼看丫鬟离去,齐悦儿又生无可恋的走向窗台,准备继续靠在窗台发呆,当她走到窗台看见站在窗台的齐鑫,齐悦儿忍不住的停下脚步,双手使劲的揉着眼睛,可能还是不敢相信, 她猛地抬手掐了一下脸蛋,疼的她呲牙咧嘴,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哥…”齐悦儿这一刻再也绷不住情绪,扑到齐鑫怀里。
“乖,哥回来就没有人能欺负你,给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齐鑫抚摸着齐悦儿的头,安慰道。
“那日拍卖行大火后,爹爹和二伯就都没有回来,晚上娘亲也暴毙了,之后二娘伙同她娘家就霸占了家产,包括炼丹房,虽然对外还是宣称齐家但实际上已经是王家了,二娘他们之后为了讨好陈家,将我许配给陈家,可陈家的少爷陈杰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听说过,哥,我不想去,我只想待在齐家……”齐鑫缓缓的将这些日发生事情告诉齐鑫,说到最后又忍不住哭起来。
“放心,哥回来了就没有人能欺负你,哥带你走,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齐鑫环着齐悦儿的肩膀,摸着她的头说。
“大火后,我偷偷的跑出去找过你几次,可是你家像是被抢劫了一般,三伯和三娘都不在,之后被二娘他们发现后就把我禁足在这个阁楼里了。”齐悦儿抬起头,梨花带雨的望着齐鑫询问他最近的去向。
“我爹娘都去世了,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以后我慢慢的告诉你,你快收拾一下和我离开这里。”齐鑫替齐悦儿擦了擦眼泪,平静的对齐悦儿说。
“嗯嗯。”齐悦儿点头答应后,马上去收拾东西。
此时,齐府中有一行六人正朝着阁楼走来。
“王兄放心,有我们兄弟四人在,就算是七境高手来了也是枉然。”其中一个身穿紧身黑袍的中年男子对旁边的华服男子说道。
“这是自然,可是杜兄还是谨慎点好,明天一过,那可就是真的高枕无忧了。”身穿华服的锦衣男子满脸笑意,伸手示意身旁男子先行。
“二爷,您放心吧,有杜武师四人坐镇以来,这一个月都风平浪静的,不会出什么事的。”王财磊在最后弯腰阿谀道。
原来这六个人分别是齐家重金请来的至水郡杜家武馆的教头杜成、杜安、杜风和杜建,其余两个便是二夫人的弟弟王鸣和管家王财磊。
六人正有说有笑的朝阁楼走来,突然,杜成耳朵一动,觉察到阁楼内有另外一个人呼吸,瞬间提声爆呵:“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