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他生前，也不一定能盖过煞的风头。
应如是躲在一旁，看着林北予拿着晓晓的镯子，一个个耐心询问，结果大大小小的婴灵们都纷纷摇头表示不认识。
“师尊，要如何发落他们？”林北予恭恭敬敬地请示他，令别的灵唏嘘不已，也算是给他找回了场子。
他还未开口，婴灵们自行开始闹腾起来，先是两个调皮的打了起来，后来又加入了几个，乱糟糟的一团。
“我要找娘亲，哇。”一个孩子毫无征兆地哭了起来，其他孩子一看立刻加入了痛哭行列。
哭这东西还会传染，不一会儿响起一片片哭声，两人哪里见过这阵势，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面面相觑。
他们太像是诱拐婴灵的坏人了。
应如是被哭得脑门嗡嗡作响，最后是林北予施放威压，强制让他们停止了哭声。
他板着脸抽出剑，在手里摔了摔：“你们谁想找娘亲，我送你们去死。”
“他。”“他。”一群小家伙委屈着互相推诿起来。
算是暂时解了围，应如是想张嘴夸一下，想到他们的关系立刻作罢。
现在线索都断了，不知道从何找起。
“哥哥，我乃有一个旁友没有来。”一个婴灵突然怯生生地戳戳他的膝盖。
小婴灵口齿不清，但还是能听出些只字片语，这句话又让应如是重新燃起了希望。
据她所说，有一个胖乎乎的婴灵，经常与她一起玩，因为灵力比较强，前些日子，一个不留意就被人给请走了。
请灵是门邪术，尤其是请灵者心术不正，极易遭到反噬。
无论两人怎么问，小婴灵都讲不清楚请灵人的长相，从她的角度来看都太高了，但是她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来人拿了个拨浪鼓一路往北走了。
应如是暗自思忖，晓晓身为高阶灵，她的孩子灵力自然也会比一般婴灵高。请灵者自然希望能请到一个灵力高的灵，来助己做事。
所以晓晓的孩子很有可能是那个被请走的灵。
“师尊，我已经问到了，往北走三十里有个叶岚镇。”林北予说着松开一个路过的灵。
他象征性地点点头，林北予以为受到赞许，内心得到莫大鼓舞，待渡化了这群小家伙，他们便直奔叶岚镇。
高大的梧桐树上，一只银白色的小鸟离老远看到他们，扑腾着翅膀恨不得冲过去。
但它又不敢，只能将黑溜溜的小眼睛瞪得滚圆，生气地啄着树干泄愤。
两个人仪表非凡，走在一起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看到路边有人在卖山楂果，应如是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小鱼，吃不吃糖…”
大概是习惯使然，当他回过来神，“山楂”两字被他艰难地咽回喉咙里。
“师尊叫我什么？”林北予愣了愣，眨了几下眼睛看向他。
“你听错了。”应如是脸不变色心不跳，现在的林北予站那不动都自带一股子威慑力，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孩子。
叶岚镇虽是个小镇，人口却也集中，在茫茫人海中寻一个拿拨浪鼓的男人，谈何容易。
没走几步远，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被两个壮汉丢到街上，其中一个还往地上“呸”了一口，叫嚣着：“没钱赌什么赌。”
小胡子灰头土脸的爬起来，在人们的围观下，灿灿地离开。
应如是不由得多往门里瞅了两眼，可惜目光皆被门帘所挡。
这是镇里的一个小型赌场，里面人声鼎沸，散出来的别样烟火气，也是在人间，他长这么大，却没进去过。
“师尊感兴趣么？”一侧的林北予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没兴趣，为师还有重要之事。”他不屑地哼了声，依旧嘴硬。
门帘一动，里面的喧闹声更甚，应如是抬腿欲走，发觉林北予并未跟上来。
那逆徒一反常态地冲他歪歪头：“那我去了。”
不等他接话，廉价烟草味已经随着门帘掀起扑了一脸一身，林北予还真将他留在了外面。
也不知道这十年以来，林北予都沾染些什么，连赌场这种地方都随意涉足。
应如是围着赌场踱来踱去，绕完第三圈后，终于听到里面传来巨大的声响，给他一个进去的完美理由。
“身为师尊，进赌场逮徒弟，没有什么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