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黄若栩陷入自我怀疑的同时，林婞也是用小手捂住了嘴巴。
因为并不是惊讶于秦战的功夫有多厉害。
而是在林婞看来，这次的战斗异常简单。
黄若栩前冲，秦战弹出盖子击中对方右眼。
黄若栩吃痛防御，秦战利用视线盲点一个侧身旋转，便立于对方身后。
左手抬起按在黄若栩肩膀，右脚轻点腘窝处。
黄若栩跪下，秦战右手润唇膏直接滑过颈动脉。
秦战所有动作中没有一个是普通人完成不了的。
所以这整套动作下来，除了给人一种行云流水的美感外，还有一种我上我也行的错觉。
其实真的谁上都行么？
看似简单的背后，对于手里的准头以及眼力的要求可不是一星半点。
秦战能胜是因为这两点他超越黄若栩太多，以至于黄若栩输了依旧是感觉莫名其妙。
黄若栩此时已经回过神来，却没有半句废话。
哪怕是红着眼眶，但也还是乖乖的走到秦战面前，深深的鞠了个躬，认真说道：“我输了！”
此话一出，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往下掉。
这不是委屈，也不是不甘，而是那种努力拼命挣扎后也无法改变现实的无力感。
自己常年间的刻苦修炼，多年积攒下来的荣誉，如同一个个光环一般加持在身，让她得以骄傲的抬起脑袋。
毕竟教练在授课的同时，她能看到乃至追上教练的脚步。
哪怕暂时追不上，好歹也有个方向在那里，如同灯塔一般。
但如今败的这么憋屈，败的这么彻底，甚至连输在哪里都不知道。
这种无力感，黄若栩有生之年还是第一次体会。
“另外我还想请教一下，我到底输在哪里？我就真的这么弱？”看来黄若栩被打击的已经陷入自我怀疑了，这时候秦战的一句话足以改变她的一生。
见黄若栩认输的如此干脆，秦战原先的那点不满也就烟消云散了。
秦战认真的回道：“不，你并不弱！
特别是战斗意识这一块，你能非常冷静的判断局势并寻找破绽，这是很多人无法做到的事情。”
听到秦战如此回应，黄若栩心中好受许多，便继续追问道：“那为什么我会输的这么彻底？”
秦战略作思考，这才回答道：“首先，你要明白击败和杀人是属于两种概念！”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杀了我，但无法击败我？”联想到之前对战的场景，黄若栩若有所悟。
“是的！人体的脆弱有时候真的令人意想不到。
只要掌握了方法，哪怕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也能轻松杀掉一名成年壮汉。”秦战答道。
“如果不是你的履历够干净，本身又没有经过锻炼的话，我真的会怀疑你是哪个杀手组织培养出的人才！”黄若栩意有所指的说道。
“那你绝对放心，杀手组织绝对没办法培养出我这种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人才！”秦战厚着脸皮说道。
“那谁没事会研究怎么杀人？”黄若栩接着问道。
“我只是对人体有一定了解罢了，照你这么说每个医生都是潜在的杀人犯了？”秦战心中对黄若栩刚升起的一丝好感又泯灭了。
感觉到秦战语气的变化，黄若栩倒是大方的道了歉：“你别介意，职业习惯罢了！可单纯说是了解人体，你刚才的表现也太匪夷所思了。”
“你指的哪一方面？”秦战疑惑道，自己表现出来的无非都是正常人水准才对。
黄若栩仔细回忆着秦战的动作，慢慢说道：“很多次，你刚刚好处于我的攻击范围之外，真的就差一厘米，我就能抓到你了。
还有几次是我刚准备的动手，却发现你已经在回避，那种后手完全被猜到的感觉，就好像……未卜先知！
我可不认为这是一句了解人体就能说得过去的！”
“哦，你是说这个啊！”秦战终于反应过来：“这很简单啊，又不是什么超能力！”
“那你能教我么？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黄若栩瞬间化身小迷妹。
虽然这话听了很耳熟，但秦战并未戳破，而是继续说道：“教你是没有问题，问题是以你的武学造诣以及对人体的理解程度，我估计很难和你解释。”
“你是觉得我蠢？还是……”黄若栩小脸拉的老长，眼中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秦战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蠢。
只是单纯的指武学造诣以及对人体的理解程度！
蠢是人格意义上的侮辱，而武学造诣是后天养成的眼光。
至于对人体的理解，我建议你多去看一些中医书籍。
上面的肌肉、穴道、经络等各方面对于武学是相得益彰的！”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蠢……”黄若栩点了点头。
就在秦战以为她已经明白的时候，黄若栩又蹦出来一句：“我不蠢，只是眼光差，读书少！是这个意思么？”
看着即将爆发的母老虎，秦战不得不想办法转移话题：“你都练过什么？”
“柔道、跆拳道、合气道、自由搏击、泰拳什么的都练过一些。”黄若栩果然上当，认真回答道。
“你觉得对战中，要看向哪里？”秦战继续问道，随后偏过脸：“林婞也过来，这些你也要了解一下！”
林婞点了点头，站在了秦战身边，时不时的偷看对方一眼。
“眼睛是心灵之窗，无论是攻击哪里，眼神都会优先聚焦在准备攻击的地方！”黄若栩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记得有一次在嫌疑人家中实施抓捕的时候，明明已经拿下了，但嫌疑人眼神一直在瞟桌子下方。
当时要不是黄若栩反应的快，嫌疑人就挣脱束缚，成功拿到藏于桌子下方的枪支了。
从那以后，再遇到事情，黄若栩总是习惯性的优先观察别人的视线，知道遇到了秦战这个怪物。
“眼神么？你回忆一下刚才的飞踢，也回忆一下我是怎么做的！”秦战继续教导着。
黄若栩此时回忆时才想起，自己那一记飞踢纯粹是看到破绽后的下意识反应，连脑子都没跟上呢，眼神怎么会跟得上。
而与秦战对战时，双方的眼神也从未有过接触。
秦战的眼神相当散漫，感觉都没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正因如此，感觉被小瞧的自己才会越战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