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已经压上来了,手雷也用不上了,再用就得将自己炸了。
九个人已经与军队交上了手,千寻被护在中间,只能偶尔朝外围扔一两个手雷,给他们缓解一下压力。
看来得先将城楼上的打怕了,这群士兵才有可能畏惧。
“来,给我让块地儿。”千寻扒拉了两下萧羽珩。
萧羽珩手持唐刀,只身冲入人群,为千寻腾出一小块地方,萧庆第一时间来到萧羽珩身后,手中唐刀舞动,带起劲风呼啸,刀锋所至,血肉横飞。
霍刀与萧庆,楚子若与苏梓翊,苏梓宸与夏泽,隐一与隐二,两两一对,背靠而立,却默契地分布在千寻四周,将她牢牢护住。
千寻丢了手中的手雷,右手置于身前,突然肩膀上出现一个绿色的圆状型铁疙瘩,众人看见这新鲜玩意儿,眼中露出了跃跃欲试的凶光,若非眼前人实在太多,千寻感觉他们肯定会冲上来。
见他们都好奇的很,千寻还是开口解释了一下:“这是火箭筒,看好了。”
千寻扛着火箭筒,“隐一隐二,搭我一把。”
隐一隐二即刻向千寻靠拢,苏梓宸与苏梓翊对视一眼,缓缓向中间靠近,将阵型由方形变为三角,自始至终无一人突破防线。
千寻踩在隐一隐二的肩膀上,黑洞洞的炮口直指宋临章,宋临章只觉背脊一寒,莫名地恐惧从心底蔓延,如野草般疯长。
他将身旁的人拉到自己身前,并且不断后退到人群后边,嘴中不停喊着:“放箭,射死她,给朕射死她。”
宋临章疯魔一般地大吼着,士兵们也顾不得会不会伤到自己人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朝下方飞去,千寻扬起半边唇角,弯出的弧度异常凉薄,手指轻轻一勾。
“轰”一声,炮弹的气浪将飞来箭矢冲散,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城楼,只见一团气浪从城楼上方飞速朝外扩散,紧接着便是一声震天的巨响,炮弹落下的那块地方霎时间残垣断壁,沙尘石块伴随着残肢断壁四散而开。
惨叫声被湮灭在炮火中,下方靠近城楼的士兵也被气浪波及,掀飞数十米远。
围攻也在城楼被炸的那一刻停下,众人望着那个立于肩头的红色身影,从心底发寒,冷彻骨髓,手中的兵器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半分进攻的勇气。
家人的性命又如何?全城的百姓又如何?
他们根本不可能守得住,这位传说中的三王妃,她根本就不是人,她那些武器,更不是人力能抵挡的,就凭他们手中这破铜烂铁吗?
拿什么守?
千寻将炮筒一扔,再次拿出一个新的,内力裹挟着声音朝城楼上喊道:“宋临章,你... 躲好了吗?”
“轰。”
气浪散开,爆炸声响起,残垣断壁和血肉横飞,千寻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深。
“轰。”
“轰。”
接连几炮下来,整个城楼已经千疮百孔,摇摇欲坠,地上已有四个废弃了的火箭筒。
每一炮,千寻刻意避开了宋临章的所在之地,确保能掀飞重伤他,却不至于炸死他。
侵略,战争,任何形式的她都可以接受,毕竟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本就是个人吃人的世界,如何都不为过。
但是,他,凌江国,宋临章,付亭舟,数十万大军,千不该万不该,欺辱妇孺,并以此为乐。
既然,他们不想当人,那她,自然不用将他们看作人。
这一路,她未曾波及百姓半分,便已经是她最大的仁慈了。
士兵所剩无几,渐渐散开,他们眼里的恐惧,犹如决堤之水扩散至全身,如今的他们,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跑的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千寻转身,拿出把手枪朝天开了一枪,顿时那些朝后退去的士兵们齐齐定在原地,千寻冷冷开口:“想活着,就拿起你们的刀,将宋氏所有人都给我带过来,从此既往不咎,你们也依旧可以各司其职,安居乐业。”
瞬间,沉重的盔甲与地面磕碰,众人齐齐跪下:“谢三王妃不杀之恩。“
“去吧。”
“是。”
等余下的士兵们全部离开后,楚子若从地上捡起炮筒,不解道,“表嫂,你这个为什么丢了?”
千寻闭了闭眼,敛好外放的情绪,微微一笑:“这种火箭筒,是一次性的,也就是它只能用一次,用完之后便废了。”
“啊... ...”楚子若抱着炮筒有些遗憾,嘟囔道:“怎么只能用一次呢?这也太可惜了。”
“倒是有其它的。”见他如此,千寻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没有了任何锋芒,带着几分柔意:“那种叫RPG,能反复使用,但是那种威力太大,用来对付这小小凌江国,浪费。”
“真的吗?”楚子若又兴奋了:“可以给我看看吗?”
“不能。”千寻摇头否决,打趣道:“小小年纪,别总惦记这些,好好想想怎么将小颜儿拐回来。”
“就是,成天就惦记寻儿那些武器。”苏梓翊也接了腔,一把揽过他的肩膀:“走啦,上去将宋临章那老儿逮了,还得赶回去给寻儿办及笄礼呢。”
“也是。”楚子若将手中炮筒一扔,俩人搭肩揽背朝城楼上走去,隐一隐二也急忙跟了上去,路上遇上几个幸运儿也懒得费力,直奔城楼开始了搜索。
“寻儿。”苏梓宸收刀走了过来:“凌江国的皇位,如何安排?”
千寻闻言小脸瞬间一垮,对哦,她都没想过这个事。
宋家人是要灭干净的,一个都不能留,一切会对自己和身边人造成威胁的可能,都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可这样一来,凌江国无主,这怎么弄?
想着眼神不由得看向身旁的萧羽珩,萧羽珩顿时一凛,“寻儿别看我,我不做皇帝。”
千寻疑惑:“为何?你生在皇家,为什么不想做皇帝?”
萧羽珩望着她,唇角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寻儿忘了,我是谁教出来的?”
千寻摇头:“这与师父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