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中午我就不去吃饭了。”许悦然的声音有些颤抖，腹部的疼痛让她的小脸唰白。
陆佳知道许悦然这几天要来例假，背包里每天都带着准备好的红糖水。“悦然，喝水会好点。”陆佳将瓶盖拧开，递到她手边。可许悦然疼得实在厉害，已经带了哭腔，“嗯...”
陆佳心疼的握住许悦然接过杯子的手，喂她喝水。许悦然疼得没在意，陆佳也不是第一次牵自己的手，她小口小口的抿着眼前的水。
江婉颜看到陆佳握着许悦然的手，场面极其暧昧，她心里很是吃味，上完课就不见了人影。
余梦瞳要去找江婉颜，顺带着向后瞟了一眼，看到许悦然跟她旁边人的亲密举动，心想：这小学妹倒是挺招人喜欢的。学姐怎么会喜欢她？果然是我想多了。
江婉颜强迫自己不去想刚才的画面，咬着腮帮子走的很快。余梦瞳在后边好不容易找到江婉颜的身影，正要追上的时候，她已经发动了车子。
她喜欢陆佳吗？如果不喜欢怎么会让她牵自己的手？江婉颜细长的手好似要捏碎手中的方向盘。
回到公寓后，江婉颜脱掉身上的外套，走到落地镜前，打量着镜中的自己。高挑的身材，脸蛋极近完美，这还吸引不了她？她看自己的表情不像是装的？
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许悦然本来就是自己的啊！她身边有谁就把谁赶走就好了。江婉颜盯着地上的外套，想通了。
今天格外痛经，许悦然窝在床上，小小的身躯蜷缩着，腹中贴着几贴暖宝宝，稍稍帮她减缓了些痛楚。晚饭是陆佳让舍友给自己带的，放在桌子上还没动。手机震动弹出消息，是陆佳发过来的：【今晚别去操场了，你好好休息。】
【没事，我好多了，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许悦然缓缓的下了床，去柜子里拿键盘，看到了江婉颜的外套还挂在柜子里。她摸了摸袖口，吸了一口气，觉得腹痛好多了。这衣服什么时候还给她？只有周二是她的课，只能下周了吧？许悦然拿着键盘下了楼。
陆佳在宿舍里看到了许悦然起身，已经在宿舍楼下等着了。“好些了吗？”陆佳看许悦然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嗯，好多了。”许悦然觉得腹部不那么疼了，抬头看着陆佳，将键盘展示在她面前：“给，这个是送你的。”
摆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想要买却舍不得买的键盘，陆佳心里是开心，但想到这要花许悦然不少钱，她有些为难：“这太贵重了...”
“我之前没送过你什么像样的礼物，这次你一定要收下。”许悦然一如既往的露着两颗小虎牙，“而且我在那家店抽中了免单哦！”
“免...单...”陆佳一脸的难以置信，怎么会？“嗯嗯，确实是免单。刚开始我也不相信，直到我把它拿回来才相信是真的。”许悦然讲话的时候神采奕奕。
陆佳尤其喜欢许悦然的眼睛，眼神清澈，明亮如水。她忍不住想要摸许悦然的头，刚要伸手，就想起上次的事，转而接下许悦然手中的键盘，眼中噙着笑意：“那我收下了。”
“去操场吗？我躺的有些累，想去操场走走。”许悦然伸手挽上陆佳的胳膊。
陆佳是不会拒绝许悦然任何要求的，“走。”
“先把键盘放回宿舍吧！”两人站在宿舍楼和操场之间的岔口。
“拿着就好。”
许悦然点了点头。
月亮散发着幽冷的光芒，校外的大爷大妈，叔叔阿姨也来操场上散步。夜风习习，她们身上的衣服随风而动。
“你...心中的...另一半是怎样的？”陆佳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直接问了，她停下步伐羞赧的看着许悦然。
“我...我从来没想过。”江婉颜的身影在许悦然脑海中划过，但很快消失了。“你呢？你心中的另一半呢？”
陆佳看向许悦然的眼神变得炽热，“如果我说，我喜欢女生，你会讨厌我吗？”
许悦然有些惊讶，她跟陆佳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她喜欢女生，也没见她谈过恋爱，可她是怎么确定自己是喜欢女生的？
“怎么会？佳佳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永远都不会讨厌你的！”许悦然好奇陆佳是怎么确定的自己的性取向。
【在哪儿？】
【操场，有什么事吗？】
陆佳高兴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盒子，里面是一条带着小兔子坠饰的手链，虽然她现在还不喜欢我，但是她并不反感我喜欢女生不是吗？“那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可以把它戴在你的手上吗？”
许悦然装上了手机，把手伸出来，陆佳正要给她戴上。
“悦然同学！”
两人转头看着江婉颜，手链还在陆佳手里，她快速给许悦然戴好手链，一脸得意。
江婉颜站在不远处，不漏声色的看着陆佳手中的动作，往这边走来。许悦然还是没忘记江婉颜今天在教室里说的话，她有喜欢的人。
江婉颜站在许悦然面前，盯着她惨白的脸蛋，一脸诧异。
“有事吗？”许悦然板着脸。陆佳从没见过许悦然对谁用过这种态度，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来拿衣服。”江婉颜好不容易趁此机会能靠近许悦然，没想到她会是这种态度。刚才还跟旁边的人有说有笑，对自己就没话说了是吧？
许悦然拽了拽陆佳的衣角，挽上她的胳膊，“佳佳，我们回去吧，我去给她拿衣服。”两人往宿舍楼走去。江婉颜在后边跟着，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陆佳回了宿舍。许悦然自顾自的在前面走着，江婉颜赶上许悦然，拉住她的手腕，“你怎么了？”手链明明很细，却硌得江婉颜的手生疼。
“我没事啊。”手腕被江婉颜抓住，感受着从江婉颜手中传来的凉度，许悦然有点想哭，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上去拿衣服。”许悦然跑的很快，她轻轻抹去眼角的泪珠，一会儿还要面对江婉颜，不能被发现。
许悦然拿到外套，刚下了一半楼梯，腹部又开始疼痛，可能因为刚才跑的太猛了。她扶着楼梯扶手下了楼，故作无恙的站在江婉颜面前，将外套递给她。
“你是不是不舒服？”许悦然的脸几乎没有了一点血色，江婉颜双手捧起她的脸颊，低头询问着。
许悦然瞳孔放大，挣脱了江婉颜的双手，“没...没有。”这要是平时她的脸已经通红，但在今天显现不出来，许悦然将头别过去，“我回宿舍了。”
腹部的疼痛让许悦然迈不开步子，她捂着肚子突然蹲下。江婉颜有些惊慌，她不知道许悦然怎么了。她蹲下来，将许悦然挡脸的头发抚到耳后，让她能看到自己，“我带你去医院。”
此时外面已经没什么人了。
眼中的泪水不争气的落下，许悦然忽闪着眼睛，“痛经，不用去医院吧？”江婉颜从来没有过痛经，但她知道来例假不能碰凉水，不能吃冷食，必须要保证腹部要暖暖和和的不能受凉。“那你跟我回家。”
“不用，我回宿舍躺会儿就好。”许悦然又在拒绝江婉颜的好意。“那你是想让我背你回宿舍吗？”江婉颜挑了挑眉，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记挑逗她。
“不...不...用麻烦...”许悦然疼得话都说不利索。
江婉颜扶起许悦然，将外套披在她身上，“这不用，那不用，听我的。”转身将许悦然背在了背上，江婉颜感受着背后的柔软，心想，身高占优势就是好。
许悦然垂首不语，江婉颜墨色的秀发尽收在她眼底。谁会注意到许悦然眸底略过的落寞，丝丝缕缕的幽怨都不及现在自己在婉颜老师的背上，真的好暖和！
车子停在公寓车库里，许悦然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车，不用说，肯定全都是房东的。
江婉颜坚持背许悦然进屋，她的额头，雪白的颈部布满了细细的汗珠。许悦然用袖口擦拭着，擦完才发觉自己身上穿的是江婉颜的外套，“脏了。”她小声嘀咕。
江婉颜没听到，将许悦然放在自己的床上，给她脱掉鞋，盖好被子，嘱咐她躺好别动，自己去给她倒水。其实不用江婉颜嘱咐许悦然也不会动，她看了一眼熟悉的房间，闭上了眼。
大橘猫蹿上床，窝在了床边。
进来时许悦然已经睡着了，江婉颜将水杯放在床头，顺手关掉了大灯，只剩下周围几个橘色的小灯。
洗完澡换上睡衣，江婉颜也躺在了床上。这张床能足以盛下三个人，许悦然在另一边，中间还留有很大的地方。她怕许悦然晚上睡不好，于是靠近些，一只手盖上了许悦然的小腹，虽然隔着衣服，但江婉颜还是面红耳赤。
半夜，江婉颜被许悦然的动作弄醒，她以为许悦然醒了，有什么事叫自己。其实是许悦然一直往江婉颜那边凑，因为江婉颜那边实在是暖和。
许悦然侧躺着，右手搭上江婉颜的肚子，再往上就是江婉颜的胸部，小腿也开始不安分的搭上江婉颜的腿。
江婉颜故作镇定，可这样的姿势加上她对许悦然的心思无论如何都镇定不了，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息。她瞪大双眼深呼吸，心里默念：她还是个孩子！孩子！孩子！你是老师，她是学生！那抱一下不算过分吧？
江婉颜将手从许悦然的颈下伸过，左手搂在许悦然的腰上。许悦然闻着香味，睡得香甜。
许悦然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江婉颜的胳膊上，不是做梦？昨晚梦到跟江婉颜睡在一张床上，自己还一直往她怀里钻。
江婉颜感觉有窸窸窣窣的动静，起身，胳膊被枕的有些麻，“还疼吗？”
“不疼了，谢谢老师。”江婉颜盯着两个大黑眼圈，许悦然憋笑。转既一想，因为自己？晚上才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