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朝颜没看过多少电影,以前是没钱没时间,后来是就算有钱也没时间,现在有时间也不会看恐怖电影。她对恐怖片的印象还停留在上世纪80,90年代的港片,虽然现在再重温,她肯定会翻着白眼嘲笑那些5毛钱特效。
但是有种东西叫童年阴影,她还记得小时候在录像厅里看到的片段,只是一些残缺的片段,也够她对恐怖片有深深的阴影。
所以当她私闯民宅,顺了一件衣服之后,再听到这幽幽的声音,吓的连灵魂都要从天灵盖飘出去了。
直到傅辰宇按亮了一盏昏黄的台灯,朝颜才从童年阴影里缓过劲来。她的第二声“啊”就显得很心虚。
只不过她虚张声势地用手指着他“你你你你你.....”地一连说了十几个“你”之后,也不知道下面该接什么。
“几天不见,结巴了?”傅辰宇挑了挑眉,一向冷漠的脸上多了几分柔情,不过朝颜觉得肯定是她的惊吓过度产生的错觉。
“没有......你要吓死个人啊,亏的我年轻力壮,否则我真他妈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你说说你大晚上穿一身黑也不开灯,什么时候这么省电了啊,赵成洲没去交电费啊?”朝颜紧张的眼珠子乱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就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龇牙咧嘴,但毫无攻击性。
停顿了两秒后,“你怎么在这?做贼啊?”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傅辰宇摊开手,“我记得户主写的是我,跟我比起来,你更像做贼的吧?”他从沙发里站起身,不紧不慢地朝朝颜走去。
“你你你你你想干嘛......我就是,就是拿个衣服,马上就走。”朝颜的后背紧紧贴着墙,脑海里迅速脑补了怎么把脚边的衣服捡起来,然后溜之大吉的计划。
“走?晚了。”傅辰宇轻蔑的勾了勾嘴角,走动间解开了手腕处的衬衣扣子。感觉下一秒都要来揍她。
“你再过来我就,我就,我就报警了!”朝颜恨不得把墙抠出个洞,然后掏出根钢筋来护身,她也想跑,但是灵魂回来了,腿还是软,她终于理解电影里那些人为什么死活就是不跑,宁愿在地上蹭来蹭去也不跑,是真跑不动。
“报警,抓我还是抓你自己啊。”傅辰宇已经站到她面前,伸手撑着墙,堵住了她的去路。
朝颜两眼一闭,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
“说吧,你怎么知道我来这。”朝颜秉着大不了一死的豪情壮志,生生迎上他森然的目光。
“你在小区门口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不然你以为光报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吗,那知道我的人多了,是个人就能进来,这是旅游景点啊?”他的话里带着点笑意,却并不明显,更像一种嘲讽。
“还好不是来堵我的。”朝颜松了口气,脸上的血色恢复了不少。
“如果我说是呢?”傅辰宇靠近她,渐渐拉近了俩人的距离。
他身上的气息化成了无形的烟,穿透朝颜的胸膛,缠绕住她的心脏,一点点收紧,直到无法呼吸。
朝颜只觉尾椎骨一麻,整个人都要站不稳了。
傅辰宇低低笑了一声,顺手搂住了她的腰。“这才几天,就这么敏感了?”
朝颜无比痛恨自己的不争气,却又无可奈何,她就是没办法抗拒他,他的每一次靠近,每一次触碰,就跟毒瘾发作的瘾君子看见了那一小袋面粉一样,不管先前怎么扇自己,赌咒发誓要戒了,只要闻到那味儿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你真的没碰她啊?”朝颜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心里的防线崩溃的一塌糊涂。
“我也没少教你啊,怎么还跟什么都不懂一样,但凡你多用点心,也不会问出这么无脑的问题,”傅辰宇的嗓音带着令人着迷的魅惑,“作业都交给你了,还要我怎么证明。”
朝颜的耳朵尖瞬间就红了,她看着眼前傅辰宇上下滚动的喉结,心里“咣当咣当”开过一列“呜呜”呼叫的小火车,这特么摆谁都顶不住好伐。
“我肯定没你懂的多啊.....”朝颜还想死鸭子嘴硬,拼死顶一波,高地是守不住了,水晶不能爆。估计她最近游戏打的有点多。
傅辰宇已经低头咬住了她的耳垂,后面的话就跟被拔掉了麦克风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不介意再从头教你,想学什么,包教包会。”他放开她的耳垂,又去吻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抓起她的手腕,放到自己胸口上。
“帮我解扣子。”他温热的唇一点点划过她修长的脖颈,勾起一片火热。
朝颜的眼里都是揉碎了的星光,她闭上眼,漆黑的睫毛贴在眼睑下方,仿佛几片被淋湿了的黑色羽毛,她哽咽着喊他:“傅辰宇。”
“恩。”
“我跟张成泽在一起了。”她的声音像小心吹掉瓷器上的灰尘一样轻,软软的带着点鼻音。
傅辰宇有一秒的停顿,他握住胸口上那只纤细精致的手,用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回她,“我知道。”然后一口咬住了朝颜柔嫩的下嘴唇。仿佛一阵电流,瞬间流向她的四肢百骸,蔓延摧毁了她身体的所有触觉,摧毁了她的思绪,把她的决心打碎成粉末。唯剩他温柔而又侵略性的轻轻撕咬。
“但是我不允许。”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伴随着他浓郁的呼吸,带着命令式的霸道。撬开贝齿,肆意强取豪夺。
朝颜仰起头,放任自己沉沦在这个吻里,她一大把漆黑的浓密的长发,仿佛水藻般蓬松卷曲地披散下来,她初雪般白皙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里,闪耀着动人的光泽。
她沉沦着,渐渐忘却了很多事情,她甚至都忘了,在这个城市,还有另一个人在等她。他望着被黑暗笼罩起来的《N.U》大楼,狠狠踹翻了一旁的垃圾桶,他通红的双眼,翻滚着灼热的岩浆,闪烁着嗜血的红光,他像一头被逼入死胡同的兽,背水一战,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