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去哪？”李毅搓着手，满脸的热切。“吃饭吗，我可知道一家很不错的早餐店。”他一直都没忘记自己的初衷。
“真当出来游玩了？”上一秒，林一大义凛然。可就转脸的功夫，他又尽显小人本色。“但有句话说得好，人是铁来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为大计想，我觉李毅说得很不错。而且，不瞒你们，他说那家店是真不错。我们应该尽可能去感受身边的美好，你说对吧，”他本看着谢小欢，忽觉不妥后，又将目光转向周梓涵。“周老师？”
“不要脸！”林一想什么，李毅又怎么会不清楚。可他没想到的是，他能这么不要脸。但那又怎样？物以类聚，他很喜欢现在的林一。
“我没意见！”周梓涵笑着。
“我也是，”欧月晞委屈地摸了摸肚子。“没吃早餐就出来了。”
欧月晞说完，林一毫无遮掩的将目光转向谢小欢。
“我听你们的。”微红着脸，也不知是太阳晒的还是害羞的。
“那还等个什么劲？”林一转身，一把抱住李毅粗壮的胳膊。“李大少，要我没记错的话，昨天是你争抢着要安排的，待会自觉点，可别什么都让我提醒。”
“真不要脸！”对于林一的所作所为，李毅只能用这句话来形容。
“脸是什么，能当饭吃吗？”
李毅方才挣开林一的咸猪手，林一又试着靠近，李毅自然不让他得逞。你来我往，逐渐就变成了两人的追逐，一如小时候在街上遇到喜欢的女同学。
“你不觉很幼稚吗？”
“那你站着不要动。”
“我为什么听你的？”
“那就是了嘛，还不快跑？”
“我去！”说话间，李毅头发又被林一蹂躏了。
他们后边，两个女学生很听话的跟在老师身边。
“他们一直这么闹腾？”周梓涵很不确定地问。
“也不是，”欧月晞很认真地想了想。“只是今天特别的卖力。”转头，眉眼间都带着些许的调侃。“你说呢，小欢？”
“我不知道！”谢小欢略显局促，部分是对欧月晞亲昵的称呼，大多则是那个突如其来的问题。
“说来我也很好奇，”这一刻的周梓涵，全然没了老师的模样，就像一个邻家姐姐般的打听着八卦。“小欢，你钢琴弹这么好，以前怎么都不表现啊？”
“没，我也是这两年才学的。”
“两年就能弹得这么好？”欧月晞一副别想骗我的表情。
“真的，我会弹的曲子也不多。”谢小欢的脸更红了。若林一在场，就知她是在说谎。
“那你怎么会想参加选拔呢？”对于周梓涵这问题，欧月晞也很想知道，因其改变实在太大了，大到她们都不敢相信。
“没有啊！”此刻的谢小欢收起了羞涩，就只轻轻地笑着。“高三了嘛，再过几个月，整个高中生活就要结束了。之前我就有想过，高中三年，无论如何也要留下些回忆，哪怕就一样也好。然后，鼓鼓勇气，迷迷糊糊的就上台了。”
“就这么简单？”欧月晞仍不相信。
“嗯！”谢小欢极肯定地点头。“就这么简单。”
“可你台上的模样，一点也不迷糊啊。”想着她在台上放光的瞬间，周梓涵是说不出来的羡慕。“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当初我第一次登台的时候，紧张的连拍子都忘了不少。好在只有少数人能听出来，不然我的演艺生涯，刚开始就结束了。”
“我也是。”欧月晞也说起了自己的不堪。“我第一次表演结束后，整个人在凳子上呆坐了有四十多分钟才缓过神来。”
“真的？”谢小欢眼带许多的疑惑。
“嗯！”周梓涵点头。“这么看的话，你和他还真像呢。”手指前方仍在吵闹的林一。“若我没记错的话，之前那种数百人围观的舞台，他也是第一次上。可他台上的那份从容自如，任谁看了都不会相信。我也不信，但它真实发生了，我不相信也不行。所以啊，小欢，不要遮掩自己身上的光芒，那是暴殄天物，因为你们天生就属于舞台。”
“天生就属于舞台？”谢小欢不置可否，因她清楚自己勇气的来源。
是，他是想做一件可供意义的事情没错，但在这段回忆里，唯有他是不可或缺的。
这或许就是年少的喜欢，哪怕矜持这难说出口，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希望刻骨铭心。
她们聊着，有说有笑。虽是很想知道谢小欢和林一的真实进展，但有碍于谢小欢性格，几次话到嘴边，又生咽了回去。
这时，前方追打的两人也停下了步子。
“周老师！”林一招手，李毅则已推门走进了那家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小店。
小店在长街的拐角处，再加门口就是两棵高大的榕树，若非有人带，还真没多少人会看到那个已经泛黄的小小门头。
周记！
名字很简洁也很普通，一如它的外表。但在那个网络尚不十分发达的年代，凭着口口相传，这家店还是成了部分人吃早餐的第一去处。
所以，当周梓涵三人进门后，还是因它的拥挤而吃了惊。
店不大，仅可容下十张宽一米长一米五的长桌。但此刻，十张桌上竟都围坐着四个以上的人。且奇怪的是，他们行在这群人里，多少有些不协调，因她们大多都是五六十岁的大叔大爷，仿佛这是他们的专属聚集地一般。后来她们才知道，为何店里只有这些五六十岁的大叔大爷。
“这里这里！”四人进门，李毅就在角落招起了手来。待到四人走近后，他又邀功似地道，“亏得我和老板熟，不然都没座位的。”然后，他又迫不及待地催促。“点菜点菜，这里什么都好吃，但我首推牛肉粉和馄饨。”
“馄饨！”林一毫不客气地开口。
“牛肉粉！”欧月晞也不见外。
“我和林一一样。”周梓涵举手。
当李毅将视线投向谢小欢时，林一却是抢答地开口：“她吃粉，少辣多醋，不要香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