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走到身边的几家小姐匆匆点点头,走到刘昊身边,手扶上他的胳膊,轻声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扶着你,咱们去后面休息室休息一下。”
刘永昌刚把合作伙伴送进去,出来就听见一道女声问候堂弟,连忙抬头看过去,就发现堂弟脸色发黄,额头都是冷汗,忙上去扶着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如果严重的话,马上送你去医院,不严重的话我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过来,能撑住吗?”
刘浩收敛了难看的脸色,装着没看见张老板,对堂哥说:“我没事,刚才出了一身汗,被冷气一吹这才有一点不舒服,让佳慧扶着我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就好了,堂哥你还得迎接客人呢,我自己过去休息一会就好了。”
刘永昌不放心的叮嘱说:“阿慧,你扶着他一下,如果再不舒服,一定出来给我说,到时候我好安排送你们去医院,宴会什么时候都有,不要因为宴会耽误身体。”
佳慧能看出来刘浩没有不舒服,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手臂正在轻微颤抖,得尽快的把刘浩扶去休息室。佳慧敷衍的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大哥,我先把他扶下去休息,如果还难受的话,我就找你。”
刘浩顺着佳慧的力道走进后面的休息室,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佳慧给倒了一杯水坐在他身边,把他的手拉过来,一根一根的把掰开攥成拳头的手指分开,声音轻柔的说:“怎么啦,是看见什么接受不了的事情了,看着我,你已经逃脱噩梦,从头再来了,即使看见了接受不了的人和事,是不是也能特别的幸运,咱们有从头开始的机会。”
刘浩反手拽住佳慧的手,牙齿咬的吱吱响,用颤抖的声音说:“上辈子在爹娘去世之前,有一段时间,一个男人特意别关注我们家的店铺。”
“当时我年龄小,又没有告诉爷爷,也没有找人调查,就自己多注意些,发现他光注意着店铺,对爹娘并没有恶意,所以也就放下了没往心里去。”
“接着不长时间,爹娘就去世了,因为仇恨也忘记了这个疑点。”
“今天在上辈子张老板身边,发现他在给张老板拎包,你说我爹娘去世,是不是都是张老板的阴谋。”
“俗话说每一个堡垒都是被内部攻破的,他为了我爷爷公司,和他们海外的市场,这才炮制了我爹娘的惨案,并留下线索让我查到家族内斗头上。”
颤抖的握着佳慧的手,用不确定的眼神,看着佳慧说:“你说我这样猜测对不对。”
佳慧知道刘浩最后的倔强,那就是提起死亡说的必然是爹娘,提起这辈子就是爸妈。
佳慧理解刘浩失去亲人的痛苦,从来都顺着刘浩说话,因此她安抚的拍拍他的手说:“你可能猜中了真相,如果你在张老板,公司得到重用,那或许这阴谋跟他没有关系,反之,受到打压并为之丧命,那就是他心虚的表现,并斩草除根 。”
“再说了发现了这个人不是好事吗?干嘛把自己气成这样,以前的事情不是还没有发生吗?”
“你从现在就开始防备,既然知道他们的计划,是不是能将计就计,这辈子没有你爹娘去世,没有你这个内鬼,那他是不是还会动手呢。”
“这个事情先偷偷的调查一下,有了一点线索之后,就应该跟你爷爷商量一下,最起码人老成精,他经的事情比你多,想的也比你远,或许你说的事情对他有什么提示,还可以让刘氏集团更加扩大,增加业务呢。”
“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看样子上辈子你二叔三叔虽然嫉妒你,却没打算要人命,而且公司内部也没有漏洞,所以这才杀了你爹娘,把你这个有能力的继承人,引的仇恨刘氏集团,这样他即有内应做后手,又得到一个有利的下属,现在没有你爹娘的牺牲,那他会不会又选择别的什么人。”
刘浩坐直身子,脸色也严肃了起来,狼走千里都吃肉,不能因为这事没有自己,就证明张老板不想啃这块肉,况且爷爷现在进行的海外市场,因为前景不明,尚且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力,如果他们疏于防范,等到海外市场盈利的时候,迎来的一定是跟前世一样的伤痛。
想到这里,刘浩的神色坚定下来说:“佳慧你说的对,我们在港城多待一段时间,找个私家侦探,按我提供的线索去调查,等爷爷忙完这段时间,我也有证据说服爷爷,这样我走也安心一点,爷爷看到证据,会加强防范的。”
佳慧点点头,赞同的说:“我没有意见,今天的宴会我也认识了几家说的来的小姐,你去忙你的,到时候她们一块约我出去玩的时候,和她们待在一起。”
“都是去安全的地方,危险的地方我不去,你安心去调查你的,两个姨奶奶也是好相处的人,实在不行我就在老宅待着,哪也不去,陪两个姨奶奶也行。”
佳慧看时间不早了,催促刘浩去洗洗脸,收拾一下仪容,马上就到宴会开始的时间了,一会就有人来叫他们了。
果然,刘浩刚收拾好自己,刘永昌就敲门进来,看见佳会礼貌的说:“阿慧,堂弟好点没有,需不需要叫家庭医生。”
佳慧闪开身子,让他进来说:“已经好了,刚才可能是冷风吹的,我们正想马上出去呢。”
刘永昌打量刘浩的脸色点点头说:“爷爷让我来喊你,还有一刻钟就到宴会开始介绍你的时间,到时候爷爷会把你隆重介绍给来宾,你也是做生意的,只要认识几条人脉,对你的公司以后对的发展有好处。”
刘浩有些愧疚的看着堂哥,都是因为自己是非不清,才连累堂哥失去了家人和财富,等他查到证据,度过公司这个难关,一定给堂哥指几条好的商机,弥补上辈子对堂哥的亏欠。
到大厅的时候,刘浩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他只是刚看到仇人,有些接受不了,现在有了佳慧的安慰和时间的缓冲,他已经把仇恨深深的压在了心底,面色平常的跟着堂哥后面认识他介绍的人脉。
人都到齐了,刘浩和佳慧,一人扶着爷爷一边胳膊,跟刘老先生一块大厅最前面发表了讲话:“欢迎各位亲朋好友参加这个宴会,今天宴会的目的主要是介绍,我孙子和未来的孙媳妇儿给大家认识。这个大家都有所耳闻,老朽的来历瞒不住各位,谁不知道我刘某人是从大陆逃难到港城的。当然,我刘某人也不是卑鄙的人,从来没像各位隐瞒过在大陆有一段婚史,这是我在大陆留下唯一的儿子给我生的孙子,大家伙都认识认识,孩子年龄小,以后有什么得罪各位的地方,请看在刘某人的面上,多包涵包涵。右边这位是我未来的孙媳妇,他们前段时间在大陆已经订了婚,不过我没时间过去参加,特意打电话让孩子带过来给我见见,今天办这个宴会,主要是介绍两个孩子给大伙认识。以后少不了麻烦各位叔伯阿姨的地方,还望大家帮忙照顾一二,替我看着点这两个孩子,也算是给他们补办的订婚宴。”
下面的宾客听见老爷子讲话告一段落,都缓缓的拍下手掌。
有不少老友都羡慕刘老爷子,这不仅是后续有人,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听说这小子在海城的生意做的挺大的,而且开家公司小两口还控股,换他们有这样的孙子,做梦都能笑出来。
不是他们这些老家伙贪恋权势,而是小一辈没有他们这些个老家伙能放心托付的人才,都是些能力不足的。全是守成有余,开拓不足,像刘老头的两个儿子,就是这样情况。可惜这么个有能力的孙子,宁愿自己打拼也不来刘老头的公司帮他。
说起来这一点,他们这些老家伙又是羡慕,又是好笑,他们家里谁在外面不是有一两个孙子,可是没有一个不贪财的,从来不说像外面发展,自己努力开拓创新,说起来他们这些老家伙谁不是白手起家,家里面的孩子都被惯坏了,不知道自己努力,都削尖脑袋等着进公司分红,要不然就是在家里的一亩三分地上,争权夺利。
老子还没死呐,都开始等着分遗产了,要是像刘老头的孙子这样自力更生,他们还有点欣慰。
有一个须发带点银光的老先生,看样子和刘老先生是一个年代的人,手里忤着拐杖大声说:“你这个老东西,就不要在这炫耀你的品性了,我们大家伙都知道你重情重义了,还有你不要这么谦虚,孙辈里面能自由创业的,而且没经过家里资助,且创业成功的就你孙子一个了。”
“听你这谦虚的说法,还以为你孙子都拿不上台面呢,小子,你看看你爷爷虚伪吧,干脆别认着老家伙,跟吴爷爷回家去,吴爷爷要有你这么能干的孙子,睡着都能笑醒了。”
谁不知道这老头子没事的时候就用他孙子馋他们,他这孙子多能干呀,小小的年龄,现在就创建了这么大的公司,而且发展前景特别好。也不知道刘老头,哪来那么大的好运气,半路捡了一个孙子,竟然这么能干,而且还特别有眼光,能经得住考验,不看刘老头企业眼馋,也不跟家里的长辈竞争,自己在大陆就发展的这么好,这眼光真绝了。
下面几个跟刘老头差不多年龄的人,都在拍着桌子,大声的讨论刘浩有多么能干,公司现在办的有多大,发展前景有多好。
刘老先生严肃着脸,却眼含笑意的朝这边走来,手指一个个点着说:“都是小孩子瞎胡闹,也就是你们几个老家伙给面子夸他。”
“孙生,你家小孙子现在已经考上国外名校了吧,不要问毕业之后又是一元干将。”
“李生,你更不要说了,你儿子前段时间筹划的规划案,简直令人惊艳,就这一个案子,就抵得上我们公司一年的盈利了。”
“张生谁能比得上你,我到现在还不敢退休,不就是下边孩子撑不起来吗?你儿子前段时间在商场上,接连吞并了两家中型企业,可见你是后继有人了,我们几个老家伙还羡慕你呢。”
“其余几家我就不说啦,哪个不比我这孙子出息大,要是家里那个孩子能撑起来公司这一摊子,我早就退休回老家去过日子去了。”
“还有你们家几个小辈不是打算去大陆发展吗?一会介绍他们互相认识一下,可以让他们几个在商场上互相帮助,有什么政策上的问题弄不明白的,可以问刘浩。”
几个老爷子在互相打趣,或者商业互吹炫耀家里有能力的子孙。
佳慧那边是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客人们都很有礼貌修养,刚开始佳慧还绷着神经,唯恐遇到一些什么饮料泼身上,或者发生一些什么龌龊的事情,没想到一个晚上都平平安安的,就是有一些虚伪的应酬,佳慧也应付过来了。
不过佳慧还是有点担心刘浩,担心他看见仇人又露出愤恨的神色来,反倒会打草惊蛇,经常的把目光转过去看着刘浩,却叫周围的几个贵妇人发现了,反而用打趣的目光看着她说笑。
不过佳慧是小看刘浩了。
刘浩看见二叔刘爱党带过来的仇人,介绍给他认识,他就像一个出入商场的毛头小子一样,充满崇拜的看着张老板说:“张老板,你是我的偶像,你成功主导华美重工并购案,那场战役真是太精彩了,你料准了华美重工的每一个策略,并及时做出了漂亮的反击,当时我们圈子里都盛传你能看透人心,我们都当成经典案例在传,就好像教科书一般,没想到我二叔竟然认识你,这真是我的荣幸,以后在商场上你可得多照顾后进,让晚辈有机会跟在你的身边聆听你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