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看出来吗,这断腿是假的,这车夫说的也是假的。”
柳絮儿和柳月儿二人写下的纸都呈送到了刘知县面前,刘知县展开与众人看。
其中柳月儿那张纸上写的是“三妹妹,姐姐撑不住了,你,你救救我”,而柳絮儿的纸上亦是同样的话。
车夫这下知道自己被诈了,吓得白了脸跌坐在地上。
“大人,我没胡说,我只是当时太乱了,记不清了!”
刘知县再不济,到这时也把事情弄明白了个八九分,闻言厉声道:“到此时,你还敢狡辩!”
柳絮儿还是那般不慌不忙的姿态:“当时情况危急,官道颠簸,你是如何将我们姐妹说的话,一字一句听得如此清楚的?”
有赶车经验的人,听到这话,纷纷点头。
若说偶尔听到一两句还可信,但刚才车夫描述的,是每句都听清楚了,这根本就不太可能。
当然了,也不排除车夫耳力比一般人好很多,但既然好很多,怎么连柳家二姑娘最后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还有世子!”
这边该问的问清楚了,柳絮儿又将矛头对准楚无殇。
“世子不过是在官道上看到我二姐姐,如何就一口咬定,是我害了二姐姐?”
那车夫和柳月儿的眼神,楚无殇都看在了眼里,心道这一切大概是柳月儿这个的蠢货,自导自演出来的。
“本世子不过是将自己所看到的,如实说出来,有何不可?”
柳絮儿不置可否,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昨日辰时,有人看见吉祥巷王寡妇家的墙头,翻出来个男人。”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王寡妇养野汉子这事,好些人都听说过了。
听柳絮儿提起这事,围观众人纷纷露出听八卦的表情,难道这里面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柳絮儿语气极为平静,听着亲眼所见般娓娓道来:“我昨日逛街,先是去了粮店没开门,又去了张记成衣店裁衣裳……恰好辰时,我见世子从那王寡妇家门口经过。”
人群刹那间炸开了,果然比起什么姐妹相残,这种风流韵事,更让人热血沸腾啊!
“你胡说什么!”
楚无殇也站了起来,想到这几天连连吃瘪都跟柳絮儿脱不开关系,气得一张俊脸都扭曲了。
柳絮儿一脸无辜:“我也只是,将我看到的,如实说出来?”
站在楚无殇身后的张志,见到自家世子这模样,把狂跳的眼皮用力往下按了按。
他算是看出来了,世子碰上这姑娘准没好事,为什么世子偏偏要自找麻烦呢?
本来碰上昨天那事,就该好好待在驿站几天不出门,为什么又要出来呢?
从前他觉得,世子是燕王府里最聪明,最像燕王的儿子,可是现在发现,自己的印象可能有很大偏差。
至少,至少王爷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不喜欢男人,也不好寡妇那口。
不对啊,世子昨天没去幽会寡妇啊!
刘知县看场面热闹的有点不太像话,连连拍了好几下桌子。
“柳姑娘说的这个,似乎与本案无关吧?”
“那么世子当时未在车上,也未曾亲眼目睹我将二姐姐踹下马车,他不过路上遇到了我二姐姐,他之所言又如何与本案有关?”
“我不过一介无知女流,说什么口无遮拦,世子却从小接受大儒教导,当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话说回来,世子该不会还记恨我昨日大街上,所说之言吧?”
这不提还好,这一提,百姓们开始交流消息,才知道这位世子挺能折腾。
这世子昨天白天大街上诋毁陆阁老,晚上逛完青楼又逛相公堂,男女通吃不算完,还去幽会了寡妇。
啧啧啧,这兴趣,颇为广泛啊!这精力,不是寻常人能比的了的啊!
“闭嘴!”楚无殇额头青筋暴跳,“你说了这怎么多,也只能证明车夫说了假话,并不能洗脱你谋害堂姐的嫌疑。”
“世子又说笑了,不是我要证明自己无罪,而是你们要如何证明我有罪。”
“如若不然,我明日大街上随便扯个人,说他要加害于我,如果这人拿不出证据,他便是有罪?”
“况且世子看不出来,这车夫明显被人收买,否则如何知道马车里我们说了什么?”
马车里总共就四个人,柳絮儿和蒲草不可能让车夫证明自己有罪,那么到底是谁买通了车夫,可想而知。
“柳月儿摔下马车,而你却平安无事,这其中的原因你总要解释清楚吧?”
“既然世子都这般问了,我就实话说吧,二姐姐,她确实是因我摔下马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