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摇了摇手中的帝钟,没有钟舌的帝钟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我原本还好奇晏舟为什么走得急还把这东西留给我了,原来是知道会有人来捣乱。”
过不多久,晏舟也回来了。
“怎么样?”他们问。
“让李绅跑了,不过现在他做的事情是我们心里有数了,支持杜年延一脉的人都不会放过他。”
也就是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李绅已经众叛亲离了。
李绅逃走之后,负伤跑到了郊外。
他越想越气愤,却见一道光笼在他身上,跟踪他的小纸人也寻不到踪迹了。
这边,在唐仟仟窗前的对峙还没结束。不过唐家人知道此时没了李绅的助力,整件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晏舟此时也不留情面了:“实话说,你们家被断了气运,这坏事不只是那一人做下的。如果你们还了骨头,后半辈子行善积德,还能得个善终,否则估计唐仟仟命不久矣,你们自己也不得善终。”
这话让原本在他们面前趾高气昂的唐父唐母终于没了声响。他们一辈子绸缪也不过是为了女儿的幸福,结果却是他们自己亲手断送了。
晏舟施术拿回了楚慈的骨头,将骨头装在盒子里带到了楚家,这件事才终于告一段落。
……
晏舟最近迷上了玩纸牌,除了和杜年延一起推算李绅的住处就是玩纸牌。
她本不是爱动脑子的脾性,但是又实在觉得无趣,于是季青就拉上苏子昂和她,一起组了个牌局,教她打纸牌。没想到李绅没找到,牌技也没有半点精进。
一直天赋出众的晏舟也没想到自己会栽在纸牌这一处,玩十局能输九局,偏偏她越挫越勇,之后还拉上了杜年延和过来看望的顾鸿之,大有一股以打牌为业的气势。
更疯狂的是,晏舟自从处理了这次了楚慈抽骨的事情,精力好上许多,离火的躁动少了,几天几夜不睡觉也没什么关系。
只是她不睡觉,也不能一天到晚干睁着眼,总要找事情来打发时间。
于是其余几个人就自觉分组,白天黑夜陪她玩纸牌,想让她能够赢上两局,毕竟现在的晏舟用沉迷二字都不足以概括。
可是谁都没想到,玩纸牌还能玩出事儿来。这天,玄门理事会收到了一个快递,收快递的人怎么也打不开这快递,便把东西送到了杜年延手里。
快递盒上俨然写着是一副纸牌。杜年延看晏舟他们最近玩纸牌玩得起劲,也没多想,便把东西交给了晏舟处理。
晏舟拿到手里一看,原来是快递盒上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禁制,要用灵力在开口处走一个迷宫一样的路线,才能打开。
这个对她来说不算难事,只消把灵力抽丝剥茧送进去,一会儿工夫就打开了。
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副漂亮的纸牌。
“真古怪,”她拿出纸牌左右看了看,“这纸牌里居然有灵力在流走。”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灵力,对人会有怎样的作用。如果是害人的东西,又为什么要下了禁制,不让人随意打开。
暂时没什么发现,晏舟就把牌扔下了一边,设了一个结界包裹住,等着哪天有头绪了再去解。
东西放在那儿几天,她也不记得这事了,苏淼淼已经高考完了,她带着同学回家拿东西,路过客厅看到这副纸牌,就冲楼上喊:“晏大哥,我们下午去野餐,拿一副你的牌去玩儿可以吗?”
晏舟欣然同意,继续玩自己手头刚学会的线上纸牌。
苏淼淼和同学们包袱款款,还带了一大堆零食到公园,正是春天,公园里郁金香开得旺盛,他们把毯子铺在草地上,铺了东西占好座了之后就先去郁金香花丛里拍了一堆照片,还忍不住马上发了朋友圈。
苏子昂提着午饭进门的时候,晏舟刚从床上起来,他把吃的往桌子上一放,就喊晏舟下来吃饭。
晏舟看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惊讶了一下:“其他人呢?”
“季青说再陪你打牌下去他期末考过不了了,就跑出去了,淼淼约了朋友去公园野餐了。”说着还把手机递过去,赫然是苏淼淼刚发出来的九宫格。
晏舟很少见过P图之后有很多俏皮贴图的照片,还忍不住点开图看了一下。直到看到苏淼淼照片里的野餐垫上的东西,她的目光凝固住了。
她放下手里的午餐:“走,淼淼要出事了!”
苏子昂不明所以,放下东西也赶忙跟着他跑。
晏舟在照片里看到她那天收到的那副纸牌,原来并没有什么,可是她此刻看到的照片里,分明那纸牌里面的灵力被激活了。
这灵力不是什么好东西,已然形成了一个阵法,如今苏淼淼和她的朋友们,恐怕凶多吉少了。
苏淼淼和朋友们拍好了照片,堆在一起你夺我抢吃了他们自己带来的蛋糕点心,就开始扎在一起玩儿她从家里带过来的纸牌。
可是还没等他们分好牌动手,苏淼淼脑海里响起了一道声音:“还是来晚了一步。”
这是晏舟的声音,她抬头四下看了看也没找到人,晏舟又说道:“你看不到我们的,你们现在被你们手里这幅纸牌带进了它的世界里了。”
“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现在有一件事情很麻烦,按照纸牌的游戏规则,只有赢的人才能离开这里。那么,你们在场的人,不管是以几人的形式展开,最后一定会有一个人被留在这儿的。”
“那怎么办?”苏淼淼慌了,“我就算了,我的朋友们都是普通人,总不能因为我自己粗心大意拿错东西害了他们。”
“我刚刚试了一下,我们能看见这个结界里的你们,但是看不清你们手里的牌,靠你自己想赢是不可行的……”
苏淼淼满脸通红低下头,她的水平可能就比五六天前刚玩纸牌的晏舟好上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