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家。”
刘愿似乎有点不愿意，抓住了程望的手上去就咬了一口。
“你怎么还反咬我一口？”程望把她抱起来，放在了沙发上，按着她的肩膀看着她。
手上的牙印很深，一排整整齐齐的，连带着周围都是肿的。
刘愿想挣脱，但是力气终究是比不过程望的。
“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喝醉倒也不只是勇敢直白，就连一些平时说不出口的话也会说了。
意识不清，却什么都敢说，和平时的她一点也不一样。
看着程望慌乱地想收回手，貌似不敢直视她。
她笑着上前伸手搭住了他的脖子，眼睛真诚地看着他。
但是程望只是慌乱一瞬，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把她的胳膊从自己脖子上扒开，站直了身子。
拿起两个人的手机，蹲在了刘愿身前说：“过来。”
一开始刘愿没有看懂，直到他要起身。
立马到他身后，乖乖上了他的后背，整个人开始腾空，力气都压在了他身上。
趴在他的背上感受到了他所带来的安全感。
在她腿上挽着的胳膊有力地将她托起，手并拢成拳头搭在她腿上：“你说我不喜欢小笨蛋喜欢谁？”
他的声音很小，似乎只想说给刘愿听，又似乎没有想要她听到。
爱不爱的，嘴上说了没用，他更喜欢用实际行动让刘愿看出来，让她自己相信，而不是用耳朵听那些口头说的话。
承诺谁都会说，但并没有多少人能做到。
刘愿趴在他背上蹭了蹭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说：“我觉得我们好像王八背着壳。”
说完，她还在程望脖子上猛吸了两口，放肆地闻着他身上的香味。
“趴好别乱动！”
听到程望一小声训斥，刘愿很快就老实地趴在了程望背上不说话了。
“你就是王八背的壳。”程望扭头借着灯光看着她泛着红晕的脸，慢慢走在灯火通明的夜晚。
刘愿的拳头不轻不重地打在他肩膀上：“哼，我们要去哪里啊？”
“回家，把你安全送回去。”程望低了低身子，把刘愿从背上放了下来。
他想来想去也只有把刘愿送回她的家里了，因为没有跟她的家人说她去哪里了，怕她妈妈会担心她。
听到这话，刘愿挣扎着从他背上下来了。
刚站稳了身子，立马环住了他的腰，脸贴在了他的后背：“不要！我不敢。”
程望转过身来揉了揉她的脑袋，一脸宠溺：“你还知道不敢呢？”
喝酒的时候也没见害怕，怎么喝了酒还知道回家会被说？这个时候刘愿说不聪明倒也还是有几分小聪明在的。
刘愿的脸埋在他怀里，语气里带着害怕：“我不要回家，刘皓会打我，可疼了！”
“那我带你回我家。”程望看了一眼不远处过来的出租车，伸手拦了下来。
“好。”
车里的空调吹的暖风，吹的刘愿直犯困，她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身子靠在程望胳膊上，被他轻轻拉过来抱在了怀里。
看着她熟睡的脸，那双温柔的眼里溢出来的笑意止不住。
手指腹轻轻在她贴上创可贴的脸上轻轻抚摸，心里好像有千万根针扎了一样的疼。
看着她脸上脖子上的划痕，他就可以想到陆长明对刘愿的伤害。
她第一次谈恋爱就以这样的烂局收尾了。
结果一觉醒来到了景泰街道，一排排的路灯照着回家的路。
刘愿睁开眼睛看清了这是景泰，紧紧搂着程望的腰，死活不肯下车。
她是喝醉了，但是不是喝傻了，是不是她家还是能区分的。
程望看着她赖皮撒娇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完全拿她没有办法，只好麻烦让司机掉头去繁华里。
他拿出了刘愿的手机，让刘愿把密码解了，点开了她的微信给她妈妈说了一声今晚在李伊川家睡。
点了返回，看到了陆长明发来的好几条微信消息，嘴上的笑容消失了，毫不犹豫地把陆长明拉进了黑名单。
他绝对不允许陆长明继续打扰刘愿，不可以让她再被人欺负了。
李伊川倒也知道程望不会做些什么让人失望的事情，嘱咐了他两句，跟刘愿的妈妈发了消息。
到家门口想起来没带钥匙，给田婧怡打了个电话。
“宝贝啊怎么啦？”
“妈，给我开个门。”
“你没在屋里吗？”
“要不你看看我屋里有没有？”
田婧怡正在敷面膜，没时间给他开门：“那你，先在外面等我十分钟，我敷会儿面膜。”
“外面太冷了，刘愿最近还有点发烧。”
听到了自己名字，刘愿揉了揉眼睛，像个树懒一样挂在程望身上：“我不回家，我不要，不……”
田婧怡听见刘愿的声音，赶紧跑到了卧室，打断了程瑞康的设计思路：“老程啊，快给你儿子开个门，我实在走不开。”
程瑞康看着自己设计到一半的图纸，抬眼回了田婧怡一句：“让他自己翻进来。”
“不行不行，那是你家的独苗，你快出去看看！”田婧怡的语气变得不耐烦了起来，脾气都有些想上来。
被逼无奈，程瑞康穿着睡衣，披了件大袄就跑了出来。
刘愿眯着眼睛困得要死，醉醺醺地给程望说话，舌头都吐不清字，声音小的也只有程望能听见了:“我不回家，要挨打的，刘皓，他打我很疼。”
“嗯，没回去，来我家了。”程望说着回头看了她一眼，看着她的眼睛已经困得快要睁不开了。
看来她对刘皓打她那一巴掌真的很畏惧。
“你家？是谁家？”刘愿眯着眼睛抬头扫了一眼，对眼前的建筑不怎么眼熟。
她现在脑子转不过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确定了不是自己家，不会被妈妈说喝酒这件事。
看着她特别特别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听话，程望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
“也是你家，但是没有人说你。”
“哦，那你家可以是我家吗？”
“嗯……我家就是你家，只要你想。”
但是刘愿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一时开心变成了失落:“可是，那不是要结婚了才可以有另一个家嘛？我还没有，就不算。”
她用手算的又迷糊又不清楚，说着有点失望，知道自己还没有结婚，看着眼前不是自己的家，叹了口气。
“再过几年我就娶你好不好？”
程望扭过头眼里带着光，路灯的光折射在脸上，认真地看着背上趴着的刘愿。
“你还没娶我，这就不算我的家啊。”
“算，只要你愿意，这里就一直是你的家。”
“嗯……”
程瑞康走了过来，没有听到程望对刘愿小声说的话，冷哼了一下：“下次出去记着带钥匙，不然锁你外面自己爬进来。”
“那你让我妈看着她儿子被你关门外。”
“不长记性！出门不带钥匙，我跟你妈哪天突然有事临时出差了你就自己想办法翻墙吧。”
程瑞康进了屋把袄放在了衣架上，独自走进客厅继续开启他的服装设计思路。
田婧怡撕掉面膜，从客厅小跑了过来：“哎呀，她这是怎么了？”
“心情不好喝了点小酒。”程望一进来换上了拖鞋，背着刘愿上了楼。
开了卧室门，刘愿闻到扑鼻的清香，跟程望身上平时的香味一样，心里就特别舒服。
她被程望放下了，忍不住抬起头在程望脖子上闻了闻，又闻了闻空气：“哇，一模一样的味道。”
程望带她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什么味道？”
“就是很好闻的味道。”刘愿伸手揉了揉不太舒服的眼睛。
程望帮她用擦脸巾擦了擦脸：“怎么了？弄到眼睛里了啊？”
刘愿摇了摇头：“睡觉，困。”
本来以为刘愿自己走出去睡觉，程望想着把自己的洗漱用品先拿出去。
他见刘愿抬头看着他，有点不明所以地看起了刘愿。
“为什么不抱抱我？”刘愿伸出来了双手，眯着眼睛对程望透露着不满意。
只见程望笑了笑，宠溺地看着她，弯腰把她抱了起来，她的手顺便搭在了他脖子上。
从洗手间出来，把她抱到床上，在她身边轻声说：“睡吧。”
刘愿抓着他的衣服不撒手：“你是不是也要走了？”
“……啊？”程望俯下身子帮她压了压被子，手压在她身侧：“我总不能跟你一起睡吧？”
观察到了她的小表情，程望捏了捏她的脸：“好了别害怕，我去你旁边屋睡觉，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哦。”刘愿慢慢松开了他的衣服，把被子往上拎了拎。
等程望出去之后，刘愿闭着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做了个梦，在下雪天穿了一个很短的小裙子，风刮的她好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鬼天气穿的这么单薄，只想回家暖和起来，但是又打不到车。
梦见梦里的家不在自己家，在家的对面，她怎么也过不去，只能巴巴地看着，手都冻得没什么知觉了。
突然一个人扯住了她的手腕，她在梦里直接大喘气地惊醒了。
半夜起来帮她盖被子的程望也被她吓了一跳，抓着她手腕的手猛一抖。
“做噩梦了？”程望松开她的手腕，看着她问。
刘愿的心跳慢慢回归了正常，左看看右看看：“嗯……这是哪里？”
头有点疼，揉了揉舒服了些。
大概猜测刘愿是醒酒了，程望笑了笑：“你喝醉的时候不想回家，我就把你带我家来了。”
刘愿按了按发疼的脑袋，坐起身想喝口水：“记不清……有点渴。”
程望起身出去下楼给她倒了杯水过来：“有点烫，晾一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刘愿摇摇头，小口小口的抿着水，喝了两小口，因为太烫喝不下去了。
她躺了回去，见程望还在床边守着她：“你干嘛？”
“怕你又做噩梦了。”
说着，程望帮她掖了掖被角，像个老父亲一样：“你睡觉还爱踢被子啊？我刚才醒了想着看你睡的好不好，见你半个身子都出来挨冻，喝点水好好睡吧，天快亮了。”
“嗯。”刘愿点点头，把头也蒙进了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