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愿还没说话，刚听到他的声音就立马给他挂了。
“谁呀？”李伊川从洗手间出来探了个头问。
刘愿摇了摇头：“没有人。”
才说完，程望就打来了一个视频通话，李伊川小跑了过来看了一眼笑着说：“快接啊。”
刘愿点了挂掉，程望又打来了语音通话，李伊川给她接了说：“喂，找我们小愿干嘛？”
程望那边笑了笑，呼吸声都能听到，他咳了两声：“她在干嘛？”
一旁盯着手机的刘愿动了动嘴，李伊川抢先说话了：“你关心她啊？”
说完，她给刘愿比了个手势，小声说：“嘘，看他说什么。”
程望又笑了：“对啊，这个时间……她是不是洗澡去了？”
李伊川捂着嘴笑：“啊对。”
“那先挂了吧。”
“别呀，你怎么不跟我说说话呢？”
程望那边犹豫了一会说：“跟你说没意思。”
刘愿红了脸，挣扎着要抢手机，被李伊川抓住了，李伊川笑着：“不是，你刚才说什么？跟我们小愿说话就有意思嘛？”
程望声音都提高了一点儿：“当然了啊。”
说到刘愿，他语气里带着关心：“她现在心情怎么样啊？要不等她洗完澡出来你让她给我回个电话吧？”
“挂了挂了！”刘愿在一旁喊着。
程望听到了刘愿的声音，以为她是刚洗完澡出来听到的：“你出来了啊？”
刘愿拿过手机就要挂电话，突然听到了一声姐姐，她的手停住了。
李伊川迅速抓紧了手机，不给刘愿抢的机会。
“姐姐心情好点没……有没有不开心啊？”
程望压低了声音，氛围一下变得甜了起来。
刘愿呆住了，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药物麻痹了她的脑子还是怎么，她的声音也变得温柔了些：“没有不开心……”
只是突然很喜欢他这样说话。
手机在刘愿手里，李伊川听着，捂着嘴狂笑不止，这不比她看小说磕来的真嘛。
程望咳了两声，喝了口水，他房间里听到了憨崽的叫声。
“别闹，趴那。”程望指着想要上床的憨崽。
憨崽呜呜着回到了自己的小窝。
“刘愿，我好担心……”程望躺在了床上，带上了耳机。
“担心什么？”
“你这两天总是哭，让人好心疼，好担心没有人能哄你开心，我也没用，不知道怎么哄人，很多话都想不出来……可是又好想哄哄你，想跟你说说话……”
“没有关系，我不需要人哄，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刘愿听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
程望的声音又降了降，：“需要，就是需要，女孩子都需要，刘愿……别难过了，好不好？”
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他看穿，那束光照着刘愿睁不开眼，很温暖很安心。
她好像经常听到安慰的话，但是又好像从来没有听进去过。
“程望你可别这么说了，等会儿我们小愿又要哭唧唧了。”李伊川趴在抱枕上随口说了一句。
实际上刘愿眼里已经有了一层水雾，听到李伊川说话，立马仰了仰头否认：“哪，哪有啊，才不会。”
李伊川撇撇嘴说：“你啊，就是嘴硬。”
“好好调整一下心情吧，刘愿，快过年了……”
刘愿接过李伊川递给她的暖宝捂着肚子，乖乖地说：“嗯。”
这两天她的眼睛一直都有点肿，还泛红，所以也一直特别疼。
程望也特别惦记她的眼睛，又说：“还有啊，不许哭了，有什么不开心的跟我说，或者跟他们说也行，眼睛都肿成什么样了，让人好心疼。”
刘愿扣着手机的壳子说：“你话好多啊，没事就挂了，有点困。”
“不许再背着你哥喝酒了，也别生你哥的气了，他很关心你……没什么事了，困了就睡吧。”程望发现今天的自己比平时话多，说完立马沉默了。
刘愿见他突然不说了：“嗯，那……睡吧。”
“笨蛋。”程望小声嘀咕了一句，但是传到了刘愿耳朵里，她听的一清二楚。
每次程望给她打电话，都是她主动挂的，这次依然是。
挂了以后，刘愿忍着困意简单洗漱了下，又把外套蹭上眼泪跟鼻涕的袖子洗了洗。
“宝啊，快睡吧，困死了都。”李伊川躺在床上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
刘愿擦了擦手，钻进了被窝，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聊了几句睡了。
她带着耳机听歌，因为助眠。但是她的手机没有开静音，刚快睡着就听到了一声消息提示，忍不住睁开了眼，把屏幕亮度调低了，点开了微信。
是程望发来一长条的语音，声音特别温柔。
“刘愿，我知道这几天你的脑子特别乱，你的心情很不好，很难过，但是对不起啊，我真的真的好想多跟你说说话，好想哄你开心。我没用，到你面前不知道说什么，怕你生气，怕你因为我说错话就不理我了……听我的好不好，这两天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哪怕你有心里话不想跟我说，那就给你想说的人说，不可以一个人憋在心里。还有好多好多人都爱你，只是大家都用不同的方式。也许没有什么人可以陪你一直走到最后，但是……你想啊， 他们的离开对你来说应该是成长，不是你的绊脚石。”
“我说的很多话，可能对你来说都是废话，但是你应该也能听进去一些……还有啊，以后还是不要去酒吧喝酒了，那里真的不安全，换谁都害怕会出什么事，喝多了万一被心思不纯的人带走了怎么办，大家不能每天无时无刻的陪着你，你作为一个女孩子，要自己好好保护你自己，出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能帮忙的我尽量努力帮，只要是你提出来的。”
“嗯，不知道说什么了，我今天废话有点多，就不多说了，晚安啦笨刘愿。”
刘愿没有点开文本翻译，而是听了他温柔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点着那条语音，收藏了。
她又听了一遍，心里说不出来的激动，但只回了一句晚安。
确实让人心动，但是我这个人不善于表达，也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我，以至于我说出来的那些话冷冰冰的没有什么感情，我打出来的字也像是很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