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
西夏军在城墙的不远处集结,城墙上围满了弓箭手,沈父站在城墙上临危不惧的指挥作战策略。
千万支箭弩齐齐发射,西夏军放了盾牌也死伤不少。
沈父召集城中的将士,开城门迎战。
宋国兵力强盛,沈父手下训练的兵也是个个骁勇善战,但西夏人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擅长骑射、肉搏。
双方交战多年,两国边境的百姓苦不堪言,青壮的男子全数被征了兵,家中只剩下老弱妇孺。
沈父知道今日之战可能是几年交战的结束,成王败寇再此一战。
沈父集结将士出城门迎战,后方的掷火球的架子也悄悄推了出来,这是他近几日收的门下发明出来的新玩意。
双方僵持着,突然后方的火球一个接着一个越过宋军落到西夏军中,西夏军始料未及,人群慌乱不堪。
战斗一触即发,双方厮杀在一起,战火连天,西夏军不敌火球攻势,被砸得溃不成军。
西夏国将军随即带着一众人往后退,脱离了火球投射的范围,他自知再打下去只会全军覆没,转而带着剩余的人骑马逃入后方。
手下将士请沈父出兵追击,斩草除根。
“穷寇莫追。前面二十里就是西夏国境内,他们对地形了如指掌,我们切莫中了埋伏。”沈父思量了一会儿,回道。
他下令让将士原地休整一日后,再返回驻扎地。
待他回了军营,军中有人迎出来悄声回禀:“将军,皇上传来圣旨,西夏国主君派使臣送了求和文书。”
“沈将军,皇上念您护国有功,特下圣旨。”随后,军帐中走出一位男子,身穿赤金护甲,肩上披着暗纹四爪蟒的红色披风,对着沈父恭敬抱了拳。
沈父一众人跪地领旨。
宋臻宣读了旨意和赏赐,将圣旨交与沈父。
“末将多谢皇上圣恩,受之惶恐。”沈父刚要磕头谢恩,宋臻扶着他的手臂,阻了他的动作。
“将军为我宋国常年征战,立下赫赫战功,您该得的。”
“王爷过誉了。王爷要恕末将未能远迎才是。”沈父借着宋臻的力道起身。
“沈将军不必多礼。皇上特派本王迎将军凯旋,让您早日回京城与家人团聚。”
提及女儿,沈父面上也甚是高兴,忙问:“末将遵旨。末将还想问王爷,家中一切可还安好……小女可好些了吗?”
沈父前些日子收到将军府的家书,告诉了他沈冬青落水的事,还有与赵府退婚之事。
一开始,他还忧心冬儿,想她是否拿婚姻之事当儿戏,小姑娘脾气与赵徽赌气呢。结果那丫头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是不喜欢了。
女儿家的心思难猜哟。
宋臻以为他是知道了温瑜私闯将军府的事,停了脚步,向沈父抱拳。
“沈将军,是温瑜胡闹。”
“王爷这是何意?”沈父一脸茫然。
宋臻自知误解了他的话,只好将前几日的事告诉了沈父。
沈父吹胡子瞪眼,气得来回踱步。
“沈将军,皇上也已经下旨责罚温瑜和赵姑娘了,还请将军息怒。”宋臻恭敬的低了头。
“皇上罚了温瑜郡主板子?我沈巍的女儿比不了群主娇贵,但也不是谁都能来踩两脚的!哼!”沈父听到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家的女儿还能欺负冬儿,更是生气。
宋臻知道沈父是个火爆脾气,又是个大老粗,更是讲不得道理。
“将军若是信任本王,本王自请替将军保护冬儿姑娘,也算是弥补温瑜的错。”
“王爷这般,末将也不好推辞。也只能替小女谢过王爷。”沈父也不推辞,他虽几日后返京,但不会久居,自要为女儿找个靠山。
宋臻知道沈父气消的差不多了,也告辞回了自己的军帐中。
帐中
宋臻摸着挂在腰间的石头,敛着唇笑了。
——
身父这几日安顿了驻扎地的士兵,随着宋臻启程回京。
赶了十几日的路,终于能望到京城城门了。
沈冬青从听说沈父要回京起,就旁敲侧击的问雪梅她们沈父脾性什么的。
说来奇怪,原主的记忆里几乎没有她孩时与沈父相处的画面,想来是沈父长时间不回家的缘故。
她这几日到老夫人那里晨醒昏定,伺候老太太喝药。祖母精神了,也会给她讲一些小时候的趣事。
昨日便还说到她孩童时,没少惹事闯祸,怕被娘训斥,总是粘着爹爹求情。
那时候沈父还没有长年戍守西北,她的娘亲还在,爹爹和娘亲琴瑟和鸣,但一切美好从那一夜就都变了……
今日一早,雪梅把沈冬青从床上挖起来,认真的给她梳妆。
沈冬青与老夫人坐马车到了城门口,她心中不似面上的轻松,心碰碰地打鼓。
她自我安慰:那是我便宜爹,那是我便宜爹,没什么好紧张的。
沈父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城门口,路两旁的老百姓夹道跪迎欢呼。
沈冬青看着踏过人群的沈父,见百姓真心敬仰,她也跟着高兴。
“这是冬儿?许久没回来,爹爹都不认识了。”沈父先是拜见了老夫人,转头看见沈冬青,一副高兴但小心翼翼的样子。
沈冬青扑在沈父怀中,眼角发红,脸蹭了蹭沈父的肩胛。
“怎还哭了,是生爹爹的气了?”沈父瞥见她发红的眼睑,有些不知所措。
“爹爹怎还取笑我,我脸不小心刮到爹爹身上的盔甲了,才红了眼。”沈冬青退出沈父怀中,不好意思,故意捂着脸娇嗔。
“是是,往后在京中,爹爹便不穿盔甲了。”沈父顺着她的话茬说。
沈冬青不知怎地,看见沈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几人寒暄过后,沈冬青看见默默站在后面的宋臻,还真是一如既往帅得人神共愤!
沈父发现沈冬青一直在看着宋臻,以为不熟,相互引荐:“冬儿这是六王爷,王爷这是末将小女沈冬青。冬儿以后可以将王爷看作哥哥,之后在京中遇到棘手的事了,就问问王爷的意思。”
沈父以为宋臻的承诺是要认沈冬青做妹妹,趁这机会,他自是要引荐。
沈冬青一头雾水看着宋臻,宋臻意识到沈父误会,不知怎么解释,只能含糊其词。
几人拜别,宋臻回宫面见了皇上。
——
“将军,妾一听您要回京,这几日夜不能寐。秋儿也甚是想念父亲。”皱姨娘柔弱的等在府门口,顺手推了推沈秋韵。
今儿早,她们母女两个早拾掇好候在府门口。
她知妾室不能迎驾,但又期盼老夫人开金口让她们一同前往,哪知老夫人带着沈冬青看都没看她们一眼上了马车。
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皱姨娘又勾着她那狐媚劲。
“秋儿甚至想念爹爹。”沈秋韵唯唯诺诺地边行礼,边向沈父表达思念之情。
其实沈秋韵有点惧怕沈父,不似沈冬青对他亲切,显的怯懦。
“嗯,都回屋吧歇着吧。”沈父没理会邹姨娘,下了马车,径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