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想个办法,让互换后的自己看上去稍微正常那么一点。
有了。
林然的灵光一闪。
让宋城三缄其口,当个安静的哑巴。
林然刚拿起手机,她手指在电话号码上方,还没有来得及按下去。
只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林然皱着眉头打开门。
门外是林晚,她一手托着盘子,盘子上看样子是杯牛奶。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林晚看着林然微笑着说道。
不想林然皱眉道:“不请。”
她想将门关上。
结果林晚一伸脚。
她的脚刚好卡在门缝里。
林然见状,心中恼怒。
这个林晚纠缠不放,像一个甩不掉的牛皮糖。
林然看见她的脚就挡在这里。
她当即不管不顾,直接将门压过去。
可谁知,她手心才刚一用力。
林晚却先她一步,一把撞开门。
她从门缝中挤了进去。
林晚手里的牛奶,因为她这大幅度的摆动。
溅了她自己一身奶渍。
林晚刚想尖叫,谁知林然眼疾手快。
先她一步一把将手捂在她的嘴上。
林晚奋力挣扎,嘴上却只能发出呜呜啊啊的声音。
她眼睛瞪大,恶狠狠看着林然。
林然嗤笑一声,对她说道:“别给我耍你的那些小心思。”
她看着林晚手里的热牛奶,嘴角一勾问道:“这牛奶挺烫的吧?”
林晚的嘴已经被林然死死捂住,她说不出话来。
只见林然自顾自说道:
“你不会这么好心,专门端杯牛奶上来看我,你是想了什么鬼点子,来害我吧?”
“让我想想看。”
林然歪头,露出思索的神情。
她将自己的脸凑近林晚。
林晚不知林然想要干什么,她的眼睛瞪大,像个铜铃。
谁知下一个秒。
林然伸手,突然打翻林晚手上的托盘跟牛奶杯。
“你是不是想这么做,然后嫁祸给我,再跑到江心悠和林深面前哭诉,说我不念姐妹情谊。”
林晚脸色震惊,原本奋力挣扎的她现在一动也不敢动。
她不明白,既然林然已经知道了她的想法,为什么还要把这个杯子打碎?
“也许你还想泼自己一身热牛奶,施展点苦肉计,让他们对你更加心疼。”
林然露出了轻蔑的神情。
她从地上捡起一块陶瓷碎片。
这碎片冰冷锋利。
林然将碎片拿在手中,她在林晚惊恐的眼神下。
将碎片锋利的那一头抵在林晚的大动脉上。
林晚见林然松开捂住她嘴的手,她刚想大叫。
就看见林然的眼神冷漠阴鸷。
林然冷冷说道:“你叫得大声一点,看看是你喊得快还是我手快。”
林晚此刻被吓得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张阿姨焦急的询问声。
“林晚小姐,你怎么啦?”
林晚感受到自己脖子上抵着的硬物在逐渐逼近。
她死死咬住嘴唇,衡量再三。
最终从嘴里慢慢吐出一段破碎的话。
“没……没事……张阿姨……你不用上来……”
张阿姨心中纳闷。
楼上明明有响动,似乎是杯子摔碎了。
但是林晚小姐为什么不让她上去帮忙收拾?
会不会是因为她上次在林然到家的第一天帮她收拾房间,没有给她做羹汤的事。
林晚小姐一直怀恨在心,对此事耿耿于怀。
所以现在故意疏远她。
张阿姨的脑中一下子闪过无数种可能性。
可是她万万想不到。
事实是林晚被林然用碎片抵着脖子威胁。
林晚的双眼布满恐惧,她惊恐地看着此刻的林然。
她好像是从地狱深处爬上来的恶鬼。
那双眼睛冰冷无情。
她甚至相信林然会将她的脖子给拧断。
林晚的想法倒是有点多。
林然可没有这么大力气去拧断另一个人的脖子。
但是她看着林晚这张面带惊恐,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她手上的碎片不自觉往林晚那张如花般娇艳的脸上移动。
林晚大惊失色,她当即张嘴骂道:
“林然,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这个疯子!”
林晚的声音让林然有些恍惚。
前世的记忆像流水一样倾泻而来。
破碎的残阳下,沾满鲜血的手。
被划花脸的女人,不停在她脑海中回荡的尖叫声。
警车鸣笛,周围嘈杂的声音。
带火的房子和疯狂的大笑声。
耳边那一声声咒骂。
“林然,你这个疯子,你就是一个疯子。”
“疯子!疯子!疯子!”
……
林然的脑中一下子闪过无数画面。
林晚以为自己的话起作用了。
她欣喜看着林然的脸,希望她放下手中的东西。
谁知林然一抬眼,她眼中涌现出来的是丧失理智的疯狂。
林晚一下子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再吱一声。
林然的眼中光芒忽明忽暗。
她用手上的碎片拍了拍林晚的脸。
“你说的对,我就是个疯子。”
“我比你想象的还要疯一点。”
林晚此刻已经确信,她面前的林然已经彻底听不进去任何话。
她现在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林晚惊恐地瞪大眼睛,留下两行清泪。
就在这时,却见林然一声叹息。
“曾经有人说过,要带我到荣城去见最漂亮的姑娘,喝最烈的酒。”
林然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晚。
“他答应过我的事情还没有办到,我不能让他食言。”
林晚不知道林然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但她见林然此刻眼中的杀意有所收敛,赶忙点头附和。
“庆幸你自己现在还活着吧,等会儿记得给他道声谢。”
林然说完这句话,把手里的碎片从林晚的脖子上移开。
她抬头看向墙上挂的木质时钟。
钟表的分针已经指向59分。
还有几十秒的时间。
林然现在也来不及和宋城解释现在的状况。
只能祈祷他见到现在这种情形能表现得淡定一点。
想到这里,林然自嘲一笑。
想到自己上一世死后,她的灵魂在荣城上方游荡数10年,哀嚎不休。
她这么一个连命都可以豁出去,阎王都不要的人。
居然也会害怕。
害怕自己被在意的人发现,是一个没人要的残破不堪的烂布娃娃。
她害怕再一次被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