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白色的连衣裙,想去找陆颂的时候,门铃响了。
两个警察站在门外,他们说有人报警,说我找人替我坐牢,严重触犯刑法,现要求我配合调查,重新侦查当年的案件。
来了,我最害怕的事情竟然来了。
我竭嘶底里问:「是不是陆颂?!是不是他?!」
「他疯了!我已经决定回到他身边了,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他是因为太爱我了!他爱我,所以要毁了我!!」
我求警察放过我,我说我没做过,陆颂他是因爱生恨,他见不得我现在过得好!
我高声问他为什么还要来害我?
难道不知道我害怕坐牢吗?
这件事明明已经结束了,为什么……
我被送进审讯室时,看到了擦肩而过的陆颂,他的眼神冷漠,仿佛在说:
结束?
一切不过刚刚开始而已。
陆颂的梦:
出狱后,我再次自首了。
这次我主动向公安机关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实。
——真正的犯罪事实。
我帮助案犯逃匿或为其作假证明,使其逃避法律追究。
赵荧荧被判刑,我也因为我也因为包庇罪再入狱三年。
这个害我家破人亡的女人逃不掉了。
在监狱里,我抬头看着不满铁丝网的高墙,突然就很想笑。
这样就挺好的,世界回到正轨。只是不知道我再一次闭上眼时,能不能回到从前。
最近我常失眠,闭上眼就是甄娇十八岁和我恋爱那年。
她牵着我的手,让我去看萤火虫。
半人高的草地里,星空,萤火。
那时我不懂欣赏,还觉得这些东西都是虚的。
现在才知道,她一辈子被人捧在掌心,对世界的每一点感知,脱离出物质之外,这些才是她内心最宝贝的东西。
她把她最柔软的一面都摊开给我看了,而我那时却觉得无趣。
所谓浪漫,还不如早餐摊上吃面时多添一个蛋。
夜深人静时,我又想到娇娇和我结婚时,我替她戴上戒指的画面有多美好。
我和她第一次相拥而卧时,有多美好。
善良温软的妻子,通情达理的家庭。
他们不嫌弃我出身贫穷,他们为我的创业保驾护航,她无条件信任我依赖我。
其实我从甄娇身上得到的,远比赵荧荧带给我的满足感更多。
我在想,怎么样才算男人呢?
爱妻子、爱家庭,这才算是真正的男人。
我把自己的家庭财产掏空,去养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算什么男人?
这一晚,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回到了原来那个世界,娇娇去世了,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家里。
记忆纷沓而来,在这里我办完了甄娇的丧事,也悔不当初。
我没想到我会害死她。
我做的事确实够恶心人,连带着让她都觉得整个世界不值得留恋。
只是,娇娇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呢?
赵荧荧肚子里的孩子最后也没留住。
产检查出疑似患有溶血症,夫妻双方的血液出现问题,根本无法相溶。简单来说就是,我和赵荧荧这辈子根本不可能有孩子。
即使出生,孩子也会很快夭折。
赵荧荧开始疯狂找我要钱,逼我结婚。
我不愿意,赵荧荧看穿我,竭嘶底里大喊:「阿颂,甄娇她这个贱人死了,你现在只有我!」
「我替你怀了一个孩子,我为了你受了苦,你这辈子必须娶我!」
我发狠掐住了她的脖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她……死了,咳咳……」
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赵荧荧!我的妻子只会是甄娇,不是你!」
「你只是一个破坏别人婚姻的三而已,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我撕碎了斯文精英的面孔,这一刻像是暴怒的野兽。
我终于说出了藏在心里多年的话。
梦里的颜色迅速褪去,无数光点连成一片,那些争执的画面都变成了虚空。
只有对骂声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我听到虚虚实实的声音,赵荧荧在说:「你移情别恋,假戏真做,我诅咒你这辈子不得好死。」
我听到那个世界的我在说:「我做错了事情,这辈子已经生不如死了。」
我看到时间一年年过去,我变得白发苍苍。
我英年早衰,不过五十岁,已经身体不行,无儿无女。
我把家产全捐了,取名叫做「甄娇希望基金」,想让所有人都能记住她。
记住那个可可爱爱又让人温暖的女孩。
那个在我青春年少的时光里,永远在星空下眼睛泛着光看我的女孩。
在那个世界里,我带着痛苦和遗憾从高楼一跃而下。
再次睁眼,我靠在床沿大口呼吸,从这一场噩梦中惊醒。
狱友喊我名字,说该集合了!
我叹了口气,走到操场上仰望天空。
我知道,我这一辈子,注定身在地狱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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