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kuaiduxs.com”
一路欢声倒是将府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很快一行人就来到来山门处。
刚下马车,入目尽是层层叠叠的树木山峦;古朴蜿蜒的青石阶梯蔓延而上,山门处来来往往,达官贵胄,乡绅富户;就好似一副磅礴的画卷般。
安国寺渊源于千年前的潭柘古寺,任朝代更迭,战火纷飞;它兀自屹立在香山之巅,气势磅礴巍峨,散发着厚重而又古朴的味道。还未至正门,老远就能听到那渺渺的梵音,合着丝丝缕缕的禅意,让人沉心静气,心境安宁。
刚到山门,立刻有小师傅上前迎接。
循着小师傅往前,原以为山门已经足够巍峨,却不想大雄宝殿却更胜一筹。高约数丈的大红木柱破空高耸,膝盖高的门槛,高大而又庄严肃穆的佛像,扑面而言的袅袅檀香合着和尚诵经的禅意,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庄严神圣。
正文 第37章 妹妹过奖了
净手焚香,叩首三拜。
虔诚的祈福之后,小师傅将宋浅语一行引到早已经安排好的院子;朝他们行了一礼道,“如今正值佛会,寺里达官贵人众人;希望各位施主不要乱走,以免冲撞贵人,惹怒神灵。几位宋施主,佛会这几日就委屈你们住在这翠竹轩了。”
“小师傅客套,有劳了。”宋浅语微微颔首。
“慧远大师让小僧转告施主,明日会在普贤殿为令堂开坛做法。”小僧弥朝宋浅语行了个佛礼这才接着道,“大师约施主申时商谈祭祀的细节。”
宋浅语微微颔首,“信女必准时赴约。”
“施主别忘了带上要准备的东西。”小僧弥再次开口。
宋浅语脸上笑意未散,“不会。”
“那小僧就告辞了。”小僧弥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神色。
“请!”宋浅语做了个请的姿势。
安国寺人杰地灵,香火鼎盛;便说这些小僧弥,每日迎来送往,也是忙碌得很;更何况正值如今正值佛会,更是人潮如水。
看到宋浅语风姿高雅,进退有度的模样,宋眉烟恨得磨牙,可脸上却不得不堆出笑来,“妹妹竟能让慧远大师替嫡母开坛做法,当真是好本事。”
“我不过是个在偏远澜城长大的孤女,爹不疼没娘爱的能有什么本事。”宋浅语语气凉薄,没好气地瞪了宋眉烟一眼,“自是比不得姐姐!谁不知姐姐可是名满镜都,赫赫有名的才女;妹妹们说,是吗?”
宋家除了宋浅语和宋眉烟还有三个女儿,分别是李姨娘所出的宋依兰、宋眉烟一母同胞的妹妹宋锦惜与秋姨娘所出的宋采薇;除了宋锦惜随老夫人去老家云州省亲未归,平日里深居简出的宋依兰和宋采薇都跟了来。
“……”宋眉烟闻言恨恨地磨牙,“妹妹过奖了。”
“好了,大家也都累了,先回房安置吧。”宋浅语凉声;甚至连正眼都没给她,才女?哼,不过是旁人作乐的引子罢了,谁若当真那才真是傻子。
宋依兰听了,朝宋浅语微微福身,“是。”
说着带着贴身丫鬟直接朝着最偏僻的一间厢房走去。
“大姐姐。”宋采薇素来唯宋眉烟马首是瞻,此刻本能地看向她。
“看我做什么,我又做不得主。”宋眉烟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走向属于自己的房间。
安国寺恢弘巍峨,梵音渺渺。
“早前就听说安国寺以北的十里桃林景致绝色,难得咱们在阳春时节到了此处,小姐难道就真的不想去瞧瞧?”宛泽半倚着窗棂,双手托腮。
宛依闻声黛眉微蹙,厉声轻斥,“阿泽!”
宋浅语一袭白色抹胸长裙,乌黑的头发梳成简单的发髻上面扣着简单的白色的绢花,额前细碎的流苏和碎发随风飘飘;她神色慵懒地靠在软榻上,神色慵懒甚至连眼皮都没抬,“玉琼山上漫山遍野的蟠桃花终年不败,也从未见过你何时有过这般兴致。”
“……”宛泽耸了耸肩,双唇微抿,“太后娘娘自入春后便一直抱恙;如今恰逢安国寺佛会,三皇子便主动请缨来此为太后祈福;可是不巧皇族的使队早前儿刚到山门,咱们隔壁的那位后脚就跑了出去,难道小姐您就不好奇?”
正文 第38章 真想让我放开?
“哦?”宋浅语眉尾微挑,食指有节奏地轻点桌面。
“都道是捉贼拿赃,捉奸成双。小姐!”宛泽撅着嘴,轻轻地扯着宋浅语的衣袖左右摇晃着,“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
宋浅语无奈得很,抬手戳了下宛泽的额头,“左不过男男女女情情爱爱的那些事儿。有何好好奇的!时辰不早了,我先去慧远大师的道场,你们若是闲着无事想出去走走也好。不过……”
“别惹是生非嘛,奴婢知道了。”宛泽性子素来跳脱,不过却不是不懂分寸;更何况还有宛依看着,她倒是放心得很。
从翠竹轩出来,沿着青石小径,路过竹林时却隐约看到两道推推搡搡的身影。
“烟儿你受委屈了。”
那声音传入耳廓,宋浅语的身形顿时怔了怔,眼底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无心插柳柳成荫?她几乎是本能的闪身躲在那假山之后;宽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头,双眸通红,充斥着浓烈的恨,双耳更是嗡嗡作响。
便是化成灰,她也忘不掉那声音;男子的温柔小意,女子的抽噎啼哭。
后面他们说了什么,她都已经听不清楚了,可唯有心底那刻骨的恨意却怎么都抹不去——萧!青!泽!
那样浓烈的恨意,已经快将她所有的理智都吞噬了。
“烟儿你放心,我都已经替你安排好了。”
透过假山的缝隙,宋浅语看到身着雪白绣翠竹暗纹,身材颀长的俊秀男子轻拥着粉衫少女,疼宠地轻拍着。
宋浅语双眸赤红,单手紧紧地抓着假山凸起的山石。
“哐当——”
突然她掌间没控制好力道,山石粉碎,旁边散落的石头滚落;宋浅语心里咯噔一下。
“谁?”
萧青泽骤然放开宋眉烟,危险地凝着假山处,单手握剑,步步逼近而来。
宋浅语心里乱极,眼睁睁地看着那越走越近的萧青泽,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假山的空间只有这么大,她纵是修为不低却也没有瞬移的本事。
难道当真要这样碰面?
“难得能看到你害怕的模样。”
陡然,宋浅语只觉得黑影扑面,自己也落入一个散发着青竹气息的怀中;袖间幽暗匕还未来得及挥出去就听到那让她咬牙切齿的声音,“是你!”
“你希望是谁,嗯?阿浅!”
男子的声音幽幽,宋浅语却能感觉到他身上瞬间迸发出来的不满;尤其还合着他在自己耳畔吞吐出来的温热;她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极不自在,她用力挣扎,压低嗓音低吼,“你放开我!”
“谁在那里?出来!”
萧青泽越走越近,甚至宋浅语都能听到他踩在枯叶上发出的窸窣声;顿时不敢再说,只能用眼神恶狠狠地等着男子。
“阿浅真的想让我放开?”
男子对萧青泽的威胁充耳不闻,难得能看到这只小猫儿害怕乖顺的模样;他可不想为那些不相干的人耽误了自己难得的福利;环在宋浅语腰上的手臂力道也不自觉的加大。
正文 第39章 扶正
宋浅语只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被勒断了,双手用力地撑着男子的胸膛想要距离远一点,可又不敢挣扎太过,“你……”
“是不是突然觉得我特别英俊,特别迷人?”
“……”
宋浅语气得别开脸,看都不想看他。
男子却是心情好得很;眼神晶亮。
萧青泽已经越走越近,腰间的佩剑也已经出鞘,他面色黑沉难看得厉害,“我已经发现你了,还不快滚出来!”
“泽哥哥!”从未见过萧青泽如此模样,宋眉烟委实害怕得很。
宋浅语左右打量着,心里都有些认命了。左右她跟萧青泽、宋眉烟早已是不死不休,两人互相拿着把柄想他们也不敢做出什么来;只是却怎么都有些不甘心,她恶狠狠地瞪了男子一眼;只等着萧青泽进来。
“喵——”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一只通体漆黑的碧眼黑猫,凄厉地叫了一声然后身形灵活地从假山的另外一旁跃走;踏足间松散的山石滚落,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呼——”
萧青泽原本紧绷的神色突然也放松了几分,“原来是只野猫。”
紧随其后的宋眉烟却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直直地撞上萧青泽,发出一声惊呼,“啊——”
“烟儿,你没事吧?”萧青泽赶紧回头查看。
趁两人说话的时候,男子揽着宋浅语的腰身一个虚晃,两人已经稳稳地落在围墙的隐蔽处,让萧青泽发现不了却又视野极好。
“下次偷窥,记得保护好自己。我还有要事,照顾好自己。”
男子到没有先前的无赖,直接将宋浅语放到旁边;叮嘱了两句,待宋浅语回过神来时,身边哪里还有男子的身影。
视线再次落在那对男女的身上。
只见两人对坐在放生池旁的石桌边,男子轻握着女子的手,眼底满是疼惜,“我主动跟父皇请缨承办了富贵楼的群芳宴,那传闻中的鬼医无尘公子也会来。你也知道,皇祖母旧疾复发,抱恙在床;若能打动鬼医替皇祖母解了顽疾,到时我再请父皇赐你一个恩典,将你母亲扶正;这样,你便再不会受委屈了。”
“泽哥哥,此话当真?”
粉衫少女抬起头,巴掌大的小脸上泪迹未干却又破涕为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真真是柔弱极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萧青泽抬手轻轻地给她擦拭眼角的泪珠儿,末了还轻轻地点了下她的鼻头。
“可,可是……听闻那无尘公子风雅无双,烟儿何德何能才能得了他的青眼。”宋眉烟纵然再无知也听过不死不医风无尘的名号,明明拥有一身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医术,却偏偏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
萧青泽轻轻地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放心,我都已经替你安排好了。无尘公子已经应允会予群芳宴的魁首一个要求。你最善弹唱,若梅最善舞姿;到时候你俩一起,定能一举夺魁。”
“泽哥哥。”
看着两人你侬我侬,宋浅语嘴角微微勾着,想将莫云绣扶正?哼,那也得看看她同不同意!正想着离开,眼角刮着刚从普贤殿祈福出来准备放生的一行贵女、僧弥;既然老天爷叫他们遇上,那总得留下点儿什么东西。
正文 第40章 慧远所求
弹指间,石子飞射而出。
“啊——”
宋眉烟刚起身,突然只觉得脚腕一疼整个人踉跄着朝着放生池中倒下去;她并不会水,只能在水池中不断的扑腾着,“不,救,救命!”
“烟儿!”
萧青泽左右环顾,瞧着四下无人;足尖轻点,拉着宋眉烟的胳膊,刚准备a运气将人回去,突然只觉得自己的腰间一疼,一口气没提上来;只听到“噗通”一声闷响。
“谁在放生池闹事?”
不远处听到动静的小僧弥快步上前,厉声呵斥。
“……”
宋浅语慢条斯理地起身拍了拍屁股,足尖轻点一个纵身凌空,三两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至于后面他们要怎么解释,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宋施主今日心情很好。”
慧远眉须雪白垂至胸前,此刻盘腿端坐在不远处的竹榻上,单手捋须,一手摩挲着念珠,一副眼观鼻,口观心,目不斜视模样。
“还好。”
宋浅语侧身坐在床边,抬手间一枚枚银针飞快落在那躺在床上的人身上各处大穴,动作随意潇洒行云流水。
“老衲刚才所提之事,不知施主考虑得如何了?”慧远的声音沉凝,单只是说话好像都透着无尽的禅意。
最后一枚银针没入女子胸前的肌肤,宋浅语这才大松了口气,接过小僧弥递过来的布巾擦了擦汗珠。透过热茶氤氲的白雾,宋浅语静静地凝着慧远,眉梢浅扬,“我是个医者,却也是个生意人。”
似乎早已经料到宋浅语的答案,慧远微微颔首,宝相庄严,浑身像是敛尽了光芒的珍宝,散发着古朴大气的味道。
“听闻宋施主对治疗腿疾的方子颇有兴趣。”
“哦?”宋浅语心沉了沉。
“麒麟果的药效虽好,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