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上楼去,看到有三个房间,其中一个关着门,另外两间敞着,里边没人,那么tomi就是在关着门的那一间里了?
助理推开那个房间的门,缓缓的,随着门一点一点打开,桐一月看见了这屋子的窗前有一张床。abcwxw.com
可除了这床,屋子里居然再没有其他的家具了,空空的,跟楼下的装潢一点都不搭调,好像来到另一个世界。
tomi背对着房门侧卧,他床前放了小凳子,一个大皮箱,想必他的衣服都放这里,仿佛是一个过客,随时都可能提着行李离开。
助理拦着没让桐一月再往里走……
“你已经看到了,他在休息,不能打扰,所以……你现在可以走了。”
桐一月愕然,这助理真是够执着的,至于这么防着她么。
桐一月站着没动,但却很诚恳地说:“请你放心,我没有恶意。实际上我来之前,跟tomi通过电话,他知道我的来意……我是来道歉的。请允许我在这儿多等等,等他醒来。”
助理又为难了,该不该同意呢?
桐一月忽地望向窗户,担心地说:“外边好像起风了,窗户那么大开着,他又没盖被子,会着凉的。”
“我……”助理刚想说他去关,可桐一月的动作比他还快。
桐一月走过去,把窗户关起来,本该就出去,去楼下等待,但是,当她看到这张熟睡的面孔时,她的脚步就挪不动了。
她好像脚底被黏住,目光落在他脸上,她的呼吸不由得变得紊乱……这如同大男孩一般无害的睡颜,有多久没见到了?虽然眼前的男人只是跟翁析匀相似,可她此刻却只想欺骗一下自己……就当作是真的见到他了吧,就这么静静看着,幻想一下他真的就在身边,至少可以慰藉一下相思的苦。
助理站在门口,想喊桐一月出去,可又不敢大声说话,怕吵到tomi。
桐一月却轻声地说:“我可以在这里等他醒来吗?”
不行!助理连忙摆手,但桐一月却像着魔似的,就是不肯走,干脆在tomi床前的小凳子坐下来。
助理很无奈地下楼去了,心里很不安,不知道留桐一月在房间里,是对是错?
寂静无声的房间,桐一月连呼吸都是轻轻的,望着他熟睡的样子,痴痴地看着,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如果这就是她老公,那该多好啊?
老天爷为何要这么捉弄人,既然不是他,怎么又有一张相似的脸?怎么又要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没有其他人在,桐一月可以悄然释放内心的情绪,不掩饰眼里的痴迷,不掩饰内心的酸楚……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看不够似的,越看就越发会在心里去幻想,假如翁析匀还在,她的世界就会是七彩的,而不是灰色的。
翁析匀的脸,还有眼前tomi的睡颜,都在她脑海里闪现,然后竟重叠在了一起。
tomi的脸很耐看,山根饱满,眉峰冷峻,尤其是下巴那浅浅的胡渣为他增添了莫名的性感和迷人的男性魅力,最要命的是,他的上衣扣子竟是开着的,露出他诱人的胸膛,那隐隐可见的锁骨,简直令人大吞口水。
桐一月舔舔唇,咽下一口唾沫,不禁暗暗鄙视自己何时成了花痴,怎么能对着tomi的男性躯体流口水呢。
但这也不能怪她,实在是这男人的颜值和身材能给人造成很大的视觉冲击。不是小鲜肉的精细美,也没有小白脸的奶油肌肤,可人家有男人味,有深刻的魅力,十足的性感……
桐一月蓦地像想起了什么,灵光一线,她的手竟不听使唤地伸出去,同时站了起来绕到他身后。
她紧张地深呼吸了一下,稳住手别抖,轻轻触碰到他的衣角,然后,慢慢的掀起……她想看看他的背上有没有伤痕。
她记得翁析匀的背上有几条刀疤的。
桐一月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态驱使她这么做,神差鬼使的,她就是想一探究竟。
“别怕……他是睡着的……别怕……我只是看看……”桐一月心里在不停安慰自己。
衣服被牵起来了一点,桐一月的心也跟着揪紧,眼看着就要露出他的背部了,这沉寂的空气里却传来了嘶哑低沉的声音……
“你就这么想男人吗?”tomi饱含讽刺的话,惊了桐一月。
几乎在同时,她的手腕就被他抓住了,惊恐之下,她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已经被他猛地按在了床上。
他的上衣全部敞开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女人,眼里尽是一片骇人的赤红,这气势就像是撒旦临时,森冷恐怖。
桐一月强做镇定,嘴角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我只是……”
“怎么翁冕没把你伺候好?所以你才会对着一个熟睡的人流口水,想爬上我的床?”
tomi的话,刺得桐一月胸口发痛,他这是在故意侮辱她。
“我没有……”
“没有什么?你想解释什么?可你没听过一句话么,所有的解释都是掩饰。”他狠厉的目光比刀子还毒,他身上那种冷森森的气息让人头皮发麻。
桐一月这是第一次遇见像翁析匀那么气势强大的男人,他很粗鲁,他像野兽一样蛮横。
“我是来给你道歉的,你忘记了吗?”桐一月被他按住动弹不得,心里窝火,可还要忍住不能发作。
tomi那双锐利的眼眸倏地一暗,嘴角那一抹桀骜与不羁的冷笑显得格外张狂,下一秒,他已经低头狠狠咬上她的肩头。
“嘶……”桐一月吃痛地闷哼,惊怒中抬手在他背上猛捶。
但他好像感觉不到痛似的,或者她的力气太小,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他像是故意在泄愤,又像是在惩罚她,可是为什么呢?
桐一月心底升腾起一丝荒诞的念头……他难道是因为误会她和翁冕吗?
这念头一闪即逝,被桐一月否定了。不会的,不管她和翁冕怎样,都跟tomi没有半点关系,他怎么会因此而动怒?
“你滚开!混蛋,你是野兽吗!”桐一月边打边吼,肩膀上被咬得好痛。
他忽然放开了她的肩膀,但却对准了她的脸……
“tomi你去死……唔……”桐一月的怒吼被他用嘴堵住,她被这邪恶和危险的气息所激发了最大的力气,猛地将他推开,朝着他的脸一巴掌抽过去!
tomi闪身避开,没被抽中,但是,他却躺在床上,脖子一歪,眼睛一闭……竟然,没动静了?
桐一月瞬间惊悚了,不是吧?他难道死了?
赶紧地试探一下鼻息,还有气儿呢,这怎么回事?他刚才不是还跟野兽似的吗,怎么一秒就趴下了?
桐一月脑子有点混乱,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那助理的声音。
“他又睡过去了!”
助理一副很心疼的表情,但在看着桐一月时却是充满了怒火。
“他是病人,你怎么能对病人动手?”
“我……是他先动粗,我……我其实也没怎么着,就是捶了他几下而已,谁让他突然把我压着,我……”桐一月越说越乱,看着身边这又闭上眼睛的男人,她心里的滋味很复杂。
这也太冤枉她了吧,况且,他只是睡过去,又不是被打晕过去的。
“你确定他是睡过去而不是晕了吗?”桐一月望着这个助理,真想看看他口罩下是什么表情。
助理很不客气地说:“还要说多少次,他是病人,你不要再问那么多,你走!”
说完,这助理也不管桐一月多么惊讶,硬拽着将她拖出去了……砰,房门关上,她想进去都不行。
桐一月站在门口发懵,只觉得胸口泛堵……这什么跟什么啊,老远地跑来,tomi就醒来那么一会儿,咬了她的肩膀,说了几句刺耳难听的话,气得她跳脚,然后他就……睡过去了?
“你妹,也该是被我一巴掌抽晕过去才好啊,野蛮的男人,我再也不会来这里,更不会道歉了,该道歉的是你!”桐一月站在门外大声吼了一通,才感觉稍微没那么堵得慌了。
气呼呼地回到车上,桐一月还在想着这个tomi野蛮的行径,太无礼太可恶了。
但是,他的助理说他生病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病能让一个大男人突然就睡着?
醒的时候像蛮兽,睡着就像无害的孩童,这样巨大的反差,虽然很危险,可也带给了桐一月一丝丝异样的感受。
桐一月觉得自己肯定是脑子短路了吧,她又没有受虐的心,为何在遇到tomi这个野蛮人之后却无法真正地恨起来?
怪来怪去,都要怪他那张脸,像翁析匀,所以她才恨不起来?
桐一月走了,tomi的助理却在发愁……最近,tomi每天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并且间隔太频繁,有时睡上十几个小时醒来之后几分钟又睡去,而下次什么时间醒来,无法预料。
助理不放心,拨通了一个电话,是tomi的私人医生。
对方听到助理在讲述了tomi最近的一些行为后,显得很生气。
“他如果再这么放任自己的情绪,再不克制的话,他可能撑不到我为他带去特效药了。所以,你现在必须要阻止他这么自虐下去,什么人该见,什么人不能见,你该知道了?”
助理听到医生这么说,更加忧心忡忡,立刻保证不会再发生今天这种事了。
是的,助理很后悔让桐一月进去了楼上的房间,他认为要不是自己一时心软,tomi也不会在醒来后受到刺激又昏睡过去。
桐一月从那天去找过tomi后,就下决心不再跟这个人接触了,但是公事不能与私事混为一谈,她很清醒,装修合约的事不能出差错。
连续几天,桐一月都在给tomi打电话,可是接电话的都是助理而不是他本人。
桐一月是越来越心惊,难道说,tomi那天睡过去之后到现在还没醒来?四天了,哪有这么睡的?
到了第五天,桐一月终于等到tomi接电话了,不由得心头也暗暗松了口气。
“tomi先生,我代表翁副总向你道歉,你放心,我们公司不会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原本签的那份合约也不需要再添加其他条款。”
桐一月公式化的口吻,平静稳重,但对方却只是冷冷地嗤笑:“这就是你道歉的诚意,一个电话完事?”
“我……”桐一月气恼,分明是他那天生病,她去了也还没找着合适的机会道歉呢,结果他就先欺负人的。
“tomi先生,如果前几天我去找你的时候,你醒来那一会儿,如果没有把时间浪费掉的话,你应该是会听到我当面向你致歉的。”
“你这是在怪我?”
“你认为呢?抛开公事不谈,tomi先生你的行为真是有些失礼,怎么你不觉得吗?”
桐一月说着还来气,下意识地用手按按肩膀上被咬的地方,还疼着呢。
tomi的声音显得很疲倦,说几句就更显得有气无力了。
“看来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了,公事办好,我也该回去m国。”
他要走了?
桐一月微微一怔,莫名的心底泛起一丝怪异的感觉……她内心真实的声音是想再看看那张与翁析匀相似的脸。
“tomi先生什么时候的飞机?我会代表公司,去机场送你。”
这话,又引来对方的嘲笑:“你不是该讨厌我吗?怎么还要去送我?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所以你可以容忍我那么粗鲁地对待你吗?”
桐一月犹如被钢针戳中似的,差点连电话都丢掉,这个tomi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什么都敢说。
“tomi先生,请你自重。”
桐一月才刚说完,对方已经挂断了。
愣愣地望着电话,桐一月的心跳变得紊乱,还有一抹疼……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喜欢tomi?太荒谬了,他简直就是胡说八道,神经质!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tomi要回m国,桐一月就会感到无端的心痛还有那么一点不舍……是舍不得再也见不到那张相似于翁析匀的脸吧?
每当桐一月心烦意乱的时候,痛苦不堪的时候,她最能得到慰藉的,就是去看看孩子。
她每个月跟孩子见面的机会很有限,最开始是不准见,后来变成一个月两次,到现在是可以一个星期一次。
这虽然远远不够,可桐一月暂时只能忍耐,翁老爷子至今都不相信她,还在怀疑她蓄谋害死翁析匀,所以,能给她每个星期一次的机会跟孩子见面,已经算是极限了。
宝宝和绵绵见到桐一月,总是会欢快地奔过去抱着她,孩子纯真的笑脸,满满的依赖,就是桐一月的阳光,可以将她此刻的心照亮。
两个孩子都不愿离开妈妈的怀抱,缩在一块儿,紧紧抱着她。
桐一月陪孩子玩了一会儿,还一起吃饭,给他们讲故事,直到宝宝和绵绵睡着了,她才离开。
每当这时候,桐一月就会很难过,依依不舍地看着孩子的睡颜,她多想每天都能陪伴着两个小天使。
眼眶又一次湿润,站在房门口,在两个看守房间的保镖催促下,桐一月才怀着低落和沉闷的心情下楼去了。
桐一月急匆匆的脚步,满脑子都是两个宝贝的身影,一不留神就撞到一个男人的身影。
“下楼这么急,也不怕摔倒。”翁冕略显低哑的声音含着明显的压抑,还有一丝关切。
他此刻手扶着桐一月的一只胳膊,灼热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这眼神,是要把人给烧起来的节奏,太